“去后面睡吧。”
她点头，爬到后座，扯了薄毯盖住，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子。
温瑾安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开车驶离机场。
苏瓷是真的累了，温瑾安把她从车里抱出来，抱回家，她整个过程都没醒来。
把她放在床上，盖了被子，温瑾安退出房间，去了书房。
打开电脑，先把一些堆积的公务处理好。
靳怀夏发给他的邮件有7、8封。
逐个点开，视线停留在最后一封上面，他身体微僵。
*
一觉睡得饱饱。
苏瓷拥着被子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一怔之下回神。
这是她和温瑾安的家，他们回来了。
笑了笑，她掀开被子下地，进浴室洗了把脸。
开门出来，就听见温瑾安在打电话的声音。
客厅里，他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
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插在裤袋里。
背影高大挺拔，潇洒非常。
笑着，苏瓷走上前，从他身后抱住他。
温瑾安低头看向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握上去，同时对手机那头的人说：“先这样。”
挂了线，他转身把她抱起来，吻了吻脸颊：“睡好了？”
“嗯。”苏瓷蹭了蹭他的颈窝，“我还以为你去知行了。”
“要去，想等你醒了再去。”
“那我有没有耽误你？”
“没有。”他把她放在地上，刮了下她鼻尖，“餐厅有饭，去吃。”
“你真好。”苏瓷踮起脚吻了下他的脸，转身往餐厅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温瑾安慢慢握紧了手里的手机，重瞳沉沉。
偏头，凝望窗外。
阳光这样好。
她这样好。
明明，一切都这样好。
可是……
……
风起。
“叮”一声，电梯门开，苏瓷走出。
景冉微笑站起身，“苏总，你回来了。”
“回来了。”走到景冉办公桌前，苏瓷把带给她的礼物放在桌上。
“哎呀，苏总还给我带东西啦。”
景冉高兴的抱住袋子，“谢谢苏总。”
“我不在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苏总这不是给我奖励了？”
“对了，”景冉犹豫一下，说：“顾先生来过一次。”
顾牧深？
她不接他电话，他又找到风起来了。
这人真是烦死了，阴魂不散。
“你没告诉他我去四九城了吧？”
“没，我说你去A市出差了。”
津城。
警局。
“灵犀，灵犀妹妹，求你，求你。”
慕灵犀戳开自己面前的大脑袋，拧眉，“不干。”
“别啊！我的终身大事啊！灵犀，你不能这样对哥哥！”
男警员苦着脸，假哭嘤嘤嘤：“我好不容易能和我的女神有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灵犀，我的好灵犀，你就成全了哥哥我吧！”
“女神？”慕灵犀挑眉，摸着自己的脸笑：“你的女神不是我吗？”
男警员闻言，急忙摆手，“得，得，你就别开我玩笑了。你的主意我可不敢打，不然头儿非杀了我。”
“和他有什么关系。”嘴上这样说，慕灵犀心里却甜滋滋的。
男警员一看有戏，又是一顿软磨硬泡，“我请你吃饭，灵犀，你想吃什么都行，我都请。”
“好啦，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
只是调个班，她也就是无聊，逗着玩呢。
谁不知道，警局里，她最好说话，脾气好。
“哎呀！我的妹妹！哥哥谢谢你！”
激动之下，男警员上来拥抱慕灵犀。
手臂刚展开，还没等碰到慕灵犀衣角，肩上一重。
痛呼一声，他扭头，“头儿？”
齐文定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把手里的文件夹拍在他胸前。
暗道不好，男警员预备夹着尾巴逃窜。
逃窜之前，还是忍不住对跟慕灵犀确认，“明晚哈，明晚。”
慕灵犀比了个OK的手势，笑意晏晏。
等男警员走了，齐文定在她对面坐下来，貌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他找你什么事？”
慕灵犀单手支着下巴，笑看着他：“哦，没什么，跟我换个班。”
抬眸看了慕灵犀一眼，齐文定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班都是排好的，也按照每个人的情况做过调整。”
她不语，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放下笔，他继续说：“不要谁跟你换班你都答应。”
“无所谓啊。”慕灵犀摊摊手，“反正我没事，哪天值班都没差。不过以后有了男朋友的话，就会忙了。到时候谁跟我换，我都不换。”
在她说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齐文定脸色就变了变。
白里透红。
她话落，他猛地站起身。
“哎？”
慕灵犀往前一扑，抱住他的小臂。
齐文定蹙眉，低头看她。
她仰起脸，眨巴眼睛，“我晚上想吃臭豆腐。”
“……”
“嗯？”
“……嗯。”
“说定了？”见他答应，慕灵犀双目放光，“下班我等你！”
“嗯。”
看着她欢天喜地走开的背影，齐文定动了动刚才被她抱过的手臂，一阵失神。
喜欢吗？
怎么不喜欢？
可是，可以喜欢吗？
不可以。
*
“这里，这里，停在这里。”
指挥着齐文定停好车子，慕灵犀迫不及待的解开安全带。
从敞开的车窗探出半个脑袋，深深的吸了一口，她眯着眼睛，享受的说：“好香啊。”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齐文定面露宠溺，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稍显冷淡：“下车吧。”
“好。”她推开车门下车，等他走到身边才一起往夜市街走去。
先去吃慕灵犀心心念念的臭豆腐，接着她又要吃烤冷面，手抓饼，烤面筋和烤地瓜。
齐文定一手拿着珍珠奶茶，一手拿着鲜榨果汁，小手指上还勾着装着章鱼小丸子的袋子。
“这么多，你吃得下吗？”
“每一样都想吃，再说我为了晚上这顿，晚饭也没吃。”
她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回答。
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
那瞬间，齐文定很想摸一摸她的头发。
可惜，没有手。
“你也吃。”咬一口手抓饼，慕灵犀直接把饼递到齐文定嘴边。
已经戳上了他的嘴角。
不吃也不是。
张开嘴，他咬了一口。
慕灵犀收回手，就着他咬过的地方接着吃，一点没有别扭。
齐文定别开头，轻轻呼出一口气。
突然，前面传来争吵声。
好像是几个喝醉酒的男人吵起来了。
眼看着有要动手的架势，齐文定把手里东西放在一边的小桌上，对慕灵犀说：“原地等我。”
慕灵犀咽下嘴里东西，急忙说：“我也去。”
“待着，等我。”齐文定按了按她的肩膀，不由分说。
无法，她只好乖乖等着他去处理。
那帮人见警察来了，一个个都老实了。
齐文定说了他们几句，又问他们有没有开车，如果有，一定要叫车走。
他很有责任心，细心。
在慕灵犀眼里，满满的都是优点。
不对，也不全是优点。
有一点，是大大的缺点。
那就是，他不肯承认自己的心。
他喜欢她的，她知道。
可是不管她怎么靠近，他不进反退。
这是让慕灵犀最无奈的一点。
“好了？”
齐文定回来，慕灵犀问。
“嗯。”点头，齐文定拿起刚才的东西，“还要吃什么吗？我去买。”
摸摸肚子，慕灵犀摇头：“我快撑死了，一点都吃不下了。我们，我们走走呗，消食？”
“好，走吧。”
*
第二天晚上，慕灵犀值班。
“又是个无聊的晚上。”
“无聊还不好？非要发生点事情才好？”
“今晚肯定有事。”
“乌鸦嘴！”
“真的，因为她。”指着慕灵犀，警员耸耸肩。
慕灵犀眨巴眼睛，失笑：“跟我有毛关系？”
“你不知道吗？每次跟别人换班，肯定有事发生，可灵了。”
慕灵犀这么一想，还真是。
她上次跟别人换班，是赶上酒驾。
再上次也是酒驾。
再再上次，直接就是KTV门口打架斗殴，出了人命。
舔了下唇，她叹息：“那我以后可不能答应和谁换班了，今天最后一次。”
“那就希望你的最后一次，让我们平安度过今晚呗。”
“好了，我请大家喝东西行了吗？”说着，慕灵犀拿出手机，“都喝什么？一个一个说。”
“我要冰咖啡，我要热的，我要奶茶。”
“哇！你一个大男人喝奶茶？娘不娘？”
“我愿意，你管我！”
“别吵！”慕灵犀蹙眉，“咖啡一冷一热，奶茶，你加不加珍珠？”
“我……”
“铃！”
正说着，局里电话突然响起。
有人哀叹，快步过去接起。
“喂，津城警局。你，你，先别哭，说清楚地址，好！好！”
挂了线，他转头说：“出警。”
警笛声响，慕灵犀随车，神色严肃的上了副驾驶。
“什么事？”
“一个小姑娘报的警，哭哭啼啼的。什么事得去现场看。”
“嗯。”
望向车窗外，她在心里叹息。
果不其然，换班就出事。
是她太倒霉，还是诅咒太灵验啊。
同一时间，警局。
齐文定从宿舍那边过来，手里带着宵夜。
给一个人带太明显，他就买了每个人的。
推开门，有人探头看过来，叫他：“头儿？你怎么来了？”
“慕灵犀他们呢？”
“刚才有人打电话报警，他们出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