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晏晏被当众揭穿心思,又羞又恼。
众人低笑,唐铎烊看着小女友,眼神都要融化了似的。
留在慕家吃了晚饭,晚上8点多,温望舒和慕以瞳带着肉肉告辞离开。
他们要走,唐铎烊也走了。
慕毅和盛宛萍回到房间,慕毅见妻子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宛萍,你过来。”
盛宛萍走到慕毅身边,被他握住了手。
突然的亲密,她脸色微红,躲了躲,“干什么?”
“晏晏要嫁人了,你舍不得?”
提起这个,盛宛萍叹息一声,“怎么可能舍得,晏晏才多大啊,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我其实不想她这么早嫁人,可是她呀。”
后面的话,盛宛萍没说出来,但慕毅都明白。
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心爱的人,想要和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是正常的。
对于盛宛萍,他能够安慰的话,只有一句。
“没关系,不是还有我陪着你。”
一怔,盛宛萍咬唇看向慕毅。
慕毅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拥入怀中,“好了,别多想了,女儿嫁人是开心的事情。”
“嗯。”和慕毅的手交握在一起,盛宛萍也终于露出微笑。
是啊,他说的对。
还有他陪着自己呢。
*
开车回去的路上,温望舒比平常更加沉默寡言。
慕以瞳陪着肉团子坐在车后座,肉团子天马行空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她一边附和,一边去看温望舒。
他在想什么呢?
莫非唐铎烊和慕晏晏的婚礼,真的对他有了什么影响?
回到温家,慕以瞳牵着肉团子的手送他回房间。
放好了水,她带着肉团子洗澡。
“瞳瞳,你和爸爸到底什么时候也有婚礼啊?”
“肉肉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慕以瞳有些好笑,也有些想不明白。
肉团子不好意思拱了拱鼻子,小声说:“小姨说,相爱的人都有婚礼。”
一怔,慕以瞳扶着浴缸边沿,倾身亲了亲肉团子白净的额头,“知道了,肉肉不要担心,我和爸爸,我们很相爱。因为相爱,所以才有了肉肉啊。”
肉肉听了,很开心的笑起来,笑容中,还带着一丝羞赧。
那模样太可爱了,慕以瞳捧住他的小脸,又狠狠的亲了他几口。
大浴巾裹着肉团子,她把他抱出来,擦干头发放进被子里。
肉团子打了个哈欠,蹭了蹭枕头,昏昏欲睡的咕哝:“妈妈,晚安。”
“dear,晚安。”
回到卧室的时候,温望舒正在浴室里洗澡。
“哗啦啦”的水流声响着。
慕以瞳拿起他随手扔在床上的外套,轻轻一抖。
什么东西从里面掉出来,正好落在她脚边。
弯身去看,不禁失笑。
结婚证。
温先生还带着呢。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个幼稚的男人。
心中,却也甜丝丝的。
慕以瞳弯身捡起结婚证,想了想,还是帮他放起来吧。
不然,温先生又不知道利用这个还要作什么妖出来。
床头柜的抽屉,慕以瞳拉开最后一个,刚要把结婚证放进去,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纯白色。
拿出瓶子,她晃了晃。
药片撞击着瓶身的声音在这个瞬间,那么清脆。
正在此时,浴室门打开,温望舒迈步走出。
眼见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他凤眸一厉。
“望舒,这是什么药?”慕以瞳看向他,疑惑问道。
数月前,M国。
“文靖,你的论文怎么样了?”
“收尾了!”女孩子扶了扶有她半张脸大的黑框眼镜,伸了个懒腰,“再不收尾,我真的快要被折磨死了!”
“你的导师是有名的灭绝师太,分到她手里,是你倒霉。”
“别说了,再说我就要哭出来了!”
“我差不多好了,去吃饭?”
“啊!”文靖突然想起什么,低呼一声抓过手机,“靠!12点了!”
“是啊,去不去吃饭?”
“不去了!完蛋了!完蛋了!我要去机场接个人呢!”
“谁啊?男的女的?”
“超级大帅哥!”把论文塞进双肩包里,文靖匆匆忙忙奔出教室。
跳上她的小轿车,启动,直奔机场。
长身玉立的男人孑然一身,一翻手腕露出腕表,他剑眉微凛,遥望着远处。
一个小时。
口口声声要来接他的某女,已经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
路过有多少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他已经无心理会。
“哧!”一个漂亮的甩尾,急刹车,文靖推开车门,慌慌张张的朝他奔来。
“哥!”随着呼喊,她跳到温望舒身上,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对不起,我来晚了!”
温望舒把她拉扯下去,推远一点,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文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左顾右盼,“行李呢?你的行李呢?”
“没带。”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哦哦,没带就没带吧,那,我们走了?”
试探着问道,就换来温望舒冷漠的瞪视。
她也知道他必定等急了,嘿嘿傻笑,挽住温望舒的手臂,讨好的一路谄媚着往她的小轿车走。
停在车子前,温望舒打量了一下,拧了眉,“就这个?”
文靖点头,轻轻踢了下车轮胎,“怎么了?挺好的啊。”
这叫,挺好的?
整个车身被她弄得乱七八糟,涂鸦,贴纸。
她是怎么开着这样的车子招摇过世还不被交警盯上的?
果然,M国比国内“宽容”很多啊。
又或许M国的交警一个个都是近视加散光。
“哥,想什么呢?上车啊。”
主动替温望舒打开车门,文靖歪头笑嘻嘻,“我带你去吃饭。”
温望舒没说话,弯身坐上副驾驶。
后来的谈话都很温馨的,文靖绝口不提温望舒此行目的,温望舒也没主动提及,他们有着一定的默契。
吃了饭,文靖问温望舒要不要逛一逛M国。
“比四九城虽然差很多,但还是有不少地方值得一看。”
“我很高兴,你在国外这么久,没有学会崇洋媚外那一套。”温望舒笑着说。
文靖得意的昂着下巴,摇头晃脑:“那是当然了,我最爱国了!”
“我们还是尽快开始吧。”
话题直转之下,一下子就来到了重中之重。
文靖愣了一下,车子停在路边。
转头看向他,她问:“你很着急?”
“嗯,她在等我。”
这个她,指的是谁,文靖当然知道了。
“你就不能不要她?”
“不能。”
“哥,你再考虑一下啊。”
“文靖。”叫着她的名字,温望舒淡声说:“如果我可以不要她,就不会来找你,懂?”
怎么不懂?
她太懂了。
她只是心疼他哥。
“好吧,那我们这就准备开始。”
短暂的治疗结束后,让文靖崩溃的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
“哥,我想介绍我的导师,或者我还有认识的,很厉害的教授?总之,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文靖,我必须回去了。”
再晚,那个小女人又不知道要怎么胡思乱想。
“哥!”文靖有些恼火。
温望舒却只是叫她开给他一些有所帮助的药,尽量维持一段时间。
所谓有所帮助的药,不过就是安眠药罢了。
*
慕以瞳晃着瓶子,作势要打开。
温望舒疾步上前,从她手里夺下瓶子,“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显然,她不许他遮掩过去。
踮起脚,她扒住他的肩膀,指着他手里药瓶,“总不可能是避孕药之类的吧?你背着我偷偷吃这个?你不想怀我的孩子?”
她是玩笑,却不全是玩笑。
温望舒侧目看着她笑意晏晏的脸,没有略掉她眸底的探究和认真。
“帮助睡眠的药。”
“帮助睡眠的药?安眠药?!你吃安眠药!”
“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温望舒失笑,把药瓶扔进抽屉里,“以前吃过一次。”
“你吃它干什么?”
“你说呢?自然是因为睡不着。”
“以前吃的吗?”慕以瞳注意到他刚才说的,“你现在?”
温望舒的回答是抱住她,把她压在床上,“你何必这么紧张?安眠药又不是毒药。”
“可是……”
“你以为,我就没有压力大,睡不着的时候?”
他这样问,慕以瞳倒是忍不住笑了。
是了。
都怪在她心里,把温望舒过于神话。
以至于忘了,他再怎么厉害,也是个人。
“那东西不好,你不要再吃。”
“嗯。”他随口应了声,低下头吻她的脖颈。
慕以瞳痒痒的躲,他追逐,两人抱在一起,在床上滚成一团。
后来,还是逃不开,被他困住,就地正法。
纠缠到凌晨,慕以瞳在他怀里昏睡过去。
温望舒浅浅吻着她的颊,她的唇,她的额,放手放她在枕头上,为她掖好被子。
起身,随意套了条睡裤,他出了卧室。
本想去楼下倒杯水喝,可是脚步一转,就上了三楼。
三楼算是他的私人地方。
除了一间改成健身房的房间外,还有两间空房。
其中一间,在走廊的尽头。
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进去过。
那里,对他来说,就是潘多拉的魔盒。
久久在走廊里停留,等他回过神,便转身下楼去。
还差最后一级台阶,他正好碰见从房间出来的冯暖心。
“望舒,还,还没睡?”冯暖心见他从三楼下来,惊怔之下,结巴了。
理所当然的视她为空气,温望舒擦过她身边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