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岂不是要撞上?1
夏凡满脸怒容,而她哥则是满心欢喜的样子,周丽娅探究半天,也没有瞧出个究竟。
周正阳跟大家打过招呼,谎称有事走了,把空间留给了几个女孩子。
出来了好一会儿,周正阳还在心头爆笑。和朱琳琳离婚的事,他决定就在这几天向她提出来。他不能再等再拖了,弄不好真会杀出一个人来,到时再后悔可就晚了。
瞧着周正阳离开的背影,夏凡牙恨得痒痒的,什么离了婚还可以做朋友,像他这种人,根本不应该给他好脸色。夏凡懊恼不已,恨不得刷自己几巴掌,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搭理他,到她家去也不给他开门。
趁其他同学在K歌上,周丽娅用胳膊肘儿撞了撞身边的夏凡,悄悄问她:“哎,你和我哥谈得怎么样?”
“周丽娅,你最好要你哥打消这个念头,不然咱俩情断义绝,到时候你不要说我没有警告!”夏凡窝了一肚子火正没有地方出,既然周丽娅不知好歹撞了上来,她当然不会放过。也不管同学们是否能听见,板起脸气势汹汹朝周丽娅就是一顿叫嚷,“你回去后告诉他,那怕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和他复婚,让他不要再做梦了。”
见夏凡激动成这样,不像是在矫情,貌似是真不想复婚。周丽娅有些不甘心,忍不住追问一声:“你……你真不想跟我哥复婚么?”
“废话!”狠瞪她一眼,夏凡愤然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会跟他复婚,你怎么跟你哥一样固执?”
周丽娅有些不好意思,唯有呵呵傻笑。其实隐隐约约,她早就感觉到夏凡不情愿复婚,可是她私下里就是不肯相信,一心希望善良的夏凡,能够再次做她的嫂子。
“如果没有合适的对像,你还是可以……”
“周丽娅!”还真是亲兄妹,一样的可恶!夏凡怒火中烧,气结了半天,才放软声音说道:“丽娅,我和你哥的事你最清楚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爱过他,希望你看在同学的情份上,劝劝你哥,让他放我一条生路。”
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周丽娅还能说什么?就算再想搓和也不行呀。惋惜地叹息一声,她抓起夏凡的双手,口吻真诚地承诺说:“凡凡,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力去劝说我哥,至于他听不听劝,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劝服他。”
夏凡将周丽娅的手用劲握了握,表示感谢,虽然说得到周丽娅的承诺,但胸口压抑沉闷,丝毫没感觉轻松,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显得忧心忡忡,闷闷不乐的。
这场暴雨一阵接着一阵,一连下了好几天,人们心生惶恐,害怕要淹水,各级领导们也是焦急万分,因为不仅仅是远东省,而是大半个中国都在下。长江的水像是关了闸的水库,水位上升的速度创下了历史记录,早已经超过警戒水位,现在看起来更恐怖,几乎快要与堤面持平了。
远东省是有名的水乡,长江一涨水,省内大大小小的河流和湖泊,都水满成患,几乎整个远东省,现在都处在备战状态,各大小机关,按比例抽出一部分人,日夜防守在各个抗洪现场,倘若再这样下两天,整个远东省恐怕不是被水浸泡,而是被洪水淹没了。
这样连续强降大暴雨,受损最大的就是农田与交通,顾骏北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有睡觉,奔赴在全省各抢险工地和渡口,查看险情,现场指挥,日日夜夜和大家战斗在一起。
而小刘,则每时每刻都跟在顾厅长的身边,他和顾厅长一样,也是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觉,顾厅长用车时,他开,不需要车时,他就呆在顾厅长身边,和大家一起战斗在防洪现场。
小刘随顾厅长从长江堤岸下来,匆匆在溱岭市交通局吃过午饭,便驱车往滨江市疾驶。顾骏北下午四点,要参加省委就防洪防讯以及救灾工作召开的紧急会议,他们必需得赶回去。
小车驶上高速,暴雨还在哗啦啦的下,小刘从倒车镜中,瞧了瞧两眼布满血丝的顾厅长,便轻声说:“顾厅长,您睡一会吧。”
“好。”顾骏北点点头,他的确太累了。头轻轻靠到椅背上,闭上眼睛舒坦地吐了一口长气,然后交待小刘说:“注意安全,如果感觉疲劳就喊我,让我来开。”
他这么说,是因为知道小刘跟他一样,也是好几晚没有睡安生觉,在防洪抢险的现场,在这惊心动魄的环境下,谁能够睡得着?
“嗯,好的,顾厅长您放心睡吧。”小刘听后心头一暖,他当然知道顾厅长是在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口里应承着,心里却在想,他才不会喊呢,他会让顾厅长好好地休息一下。
起首,小刘专注地开着车,心思一会飞到唐萌萌的身上,一会又想到顾厅长和夏凡的身上,每次想到顾厅长和凡姐,他都会发出一声无奈的惋惜,内心深处,他很希望顾厅长能够离婚娶夏凡,明知这不可能,但忍不住还是这样想了,那天,夏凡泪如滂沱的样子,令他的心揪了好久。
此时,车窗外的雨渐渐下了一些。小刘想着心思,看着雨刷器来来回回,刷着玻璃窗上的雨水,不禁泛起了一阵阵的睡意。
他摇了摇头,使劲睁大眼睛,打起精神继续朝前驶着。可是,这样坚持不了几分种,瞌睡虫便又跑来肆虐他的双眼,于是他再使劲摇摇头,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当最后一次摇头,等他定下神来,才猛然发现一辆黑色小车,快速超了上来。而他的前向,正有一辆大货车在行驶,如果换作平时,这根本没有什么,轻轻松松就可避让过去。可问题是他正在打瞌睡,猛然间发现后,不觉一惊,心头一阵慌乱,整个脑子都懵了,奥迪车左躲右避,然后“嘭”的一声巨响就撞上了右侧的防护栏,结果这一撞,致使右前轮脱落,车体失去平衡后,又撞上了中央隔离带,短短几十秒内,一场事故发生了。
傍晚时分,顾骏北被一阵钻心的疼痛痛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骏北,呜呜……”肖静薇满脸忧虑,红肿的双眸噙着泪水,一直坐在病床前。此刻瞧见他睁开眼睛,欣喜若狂的声音也分不清是在哭,还是在笑,呜咽着传入顾骏北耳里:“呵呵,骏北,呜……你终于醒了,呜……呜……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听到肖静薇的喊声,坐在外间会客厅的两位副厅长以及已退居二线的李厅长,连忙闪了进来。
“顾厅长,感觉怎么样?哎呀,谢天谢地,总算是醒了!”
肖静薇?肖静薇在哭什么?还有粗嗓门的李厅长,他在叫嚷什么?顾骏北瞪着茫然的两眼,努力想看清当前的状况,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不得已,他只得将眼睛又闭上了。
“姐夫,你……你吓死我和姐姐了,呜呜……”
过了好一会儿,恶心的感觉减轻了许多,顾骏北再次将眼睛睁开。这一次虽然还有些晕眩,但眼神不再发花,病房里的一切,便映入他的眼帘。只见李厅长和另外两位副厅长,还有办公室黄主任及厅里的两位中层干部,立在床前的小妻子,一双双满含欣喜的眼睛,齐刷刷俯视着自己。而肖静薇,则抓住他的胳膊肘儿,噙着眼泪的眸子,充满焦躁和担忧,急切地望着他。
顾骏北抬眼看了下,高高挂着的白色吊针瓶告诉他,此刻,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于是,奥迪车撞上护栏的那一瞬间,便猛然闯入他的脑海。他皱起眉头,还未开口,头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这焦灼得如同被刀割般的疼痛感觉,不禁令他“嘶嘶”抽吸了几口,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他苍白的额头往外渗出。
“骏北,怎么样?你到是说句话呀,呜呜……”焦急地说着,肖静薇又呜咽起来。医生说大脑伤得不严重,可为什么他醒来后,好像不认识大家似的,眼神茫然而空洞。肖静薇担心,他大脑受了重创。
咽了咽干枯的喉咙,顾骏北朝老婆勉强挤出了一丝笑。他本想抬手抚一下她的头,以示安抚,可他的胳臂似乎有千斤重,任他怎么努力也没能抬起来,忍着火烧燎的灼痛,顾骏北再次笑了笑,之后,发出了虚弱安慰声:“不要担心,我……我没事。”
这声安慰虽沙哑微弱,但很清晰,肖静薇的呜咽更加厉害了,不过这次是欣喜高兴的。她现在病成这样,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二短,他们的儿子该怎么办啊?呜……呵呵,现在好了,听他的口气,问题应该不大了,呜呜……
围在病床前的众人,听到他的安慰声后,都舒出了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