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此次时间紧迫,马车虽然对现下的莫雨桐好些却不够快,所以几人商量了几次,便决定骑马前去西凉,起先莫念恩是不同意莫雨桐骑马的,为此莫雨桐念叨了莫念恩一晚,拗不过她,只要同意了莫雨桐骑马前去,不过也好在,莫雨桐现今已经怀孕四个月,胎儿比较稳定,而她身体底子又好,还有绝世内功护体,所以,这些路程,她还是受得了的。
大春,虎子亦是翻身上马,跟随着莫雨桐几人扬长而去,而两万虎啸营将士亦是上马,策马奔腾,声势浩大,马蹄踏在灰土地上,扬起灰尘无数,莫离央看着远去人马,许久才收回视线。
岐山的小山村,又恢复了平静,而不平静的则是人心,所有的山村百信,都在好奇,那住在山巅之上的高人,到底是何来历。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莫离央出来的时日,虽然不多,却还是该返回皇宫了,毕竟他刚刚登基,许多的事情都需要他的处理。
大楚翼德一年四月,翼帝在辞别了莫念恩夫妇不久后,返回大楚皇城,留下了莫雨桐的两万雄兵——虎啸营。
同月,莫念恩一行人,策马向西凉皇城赶去,素问亦是共同前往,其子交由莫离央带回了皇宫,代为照料。
半个月后,西凉,皇城最热闹的东门,城墙之上,一身破败的囚衣,一头散乱的墨发,发脓腐烂的伤口,往昔那个邪魅张狂的西凉逍遥王,此刻被已最狼狈的姿态挂在城墙之上。
西凉德帝,这般行径到底为何,精明的人,一眼便能看得出,他在用轩辕羹夭引出那些蛰伏在暗处的人,例如,轩辕羹夭的势力。
但,终究是令他失望了,半个月的时间,轩辕羹夭每一日都被挂在这城墙之上,但没有人来救他,似乎,他本就没什么势力,一切都是他的臆想而已。
而这东门的暗处,却蛰伏着上千的精兵,弓箭手,只要有人出现,便会万箭齐发,死伤惨重,或许就是因为知道这暗处的一切,是以,没人出现。
四月半的天气,晌午的日头,是毒辣的,一个常年在田里务农的农夫,都会因受不了这毒辣的日头而中暑,更何况,轩辕羹夭这养尊处优的王爷呢。
挂在城墙之上,头脑昏昏沉沉,邪肆魅惑的眼眸早已因为疲倦高烧而合上,玫红的唇瓣干裂的吓人,已经没了当初的颜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溃烂发脓的严重,手腕更是被粗糙的麻绳嘞的血迹斑斑。
没有尊严,只有耻辱,轩辕羹夭虽然有些混沌,意识却还是清楚的,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人在暗处看着他,伺机而动,但他被绑着的手指,却不停的打出暗号,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比谁都清楚的了解轩辕政年,他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此刻,这里没有雄兵百万也会有精兵万千,到处都是弓箭手,只要他的人一出现,便会被射成马蜂窝,到时,他就真的没有反败为胜的筹码了。
他在等,等轩辕政年不耐烦,等他下令,处斩他,到那时,他在其他国家,城镇,郡,县的兵马,就会赶回来了,到那时便是他们算账的时候了。
暗处,潜伏的精兵握着手中的武器,恨不得,此刻就冲出去,就下他们的主子,但他们知道,他们不能,主子的决定一向都不会错,他们也知道,这里的暗处一定有着很多的精兵,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此刻,东门的人却不多,不再像前两日那般,有很多的人聚集在此,看着热闹,看着轩辕羹夭的凄惨,热闹都有被冲淡的时候,持续了半个月的悬挂事件,再也引不起百信的半分兴趣了,而这个往昔热闹的城东门,也不负往日的喧嚣。
因着,没有人会舍弃自己的命,来看皇家的热闹,那两日被好奇冲昏了头脑的百姓,现下恢复了理智,便对这里,敬而远之了,他们虽然不精明更可以说是迂腐愚钝,却还是能多多少少的感觉到,此事的不简单的。
所以,选择远离。
夜渐渐降临,黑暗再一次笼罩在一片黑夜之中,繁星点点,点缀着浓郁的黑色帷幕,皓月当空,洒下一地清冷惨白。
月光之下,轩辕羹夭被悬挂在城墙之上,消瘦的纤长的身子,被风吹得摇摇欲坠,似鬼夜幽冥,无端的骇人。
一如,每天一样,到了黑夜,便有人,走上城墙,拉起那根粗绳,粗鲁的把轩辕羹夭拉回,不在悬挂,而现下的轩辕羹夭每日只靠叟饭污水果腹,那里还有什么力气来反抗,那一身的绝世武功,在已被废,此刻的他,文弱的犹如书生,对这些五大三粗的士兵再无半点威胁。
落魄的如斯地步,他是从未想过的,这二十多年来,他过的小心翼翼,也算得上心思缜密,却不想最后皇兄还是这般对待他。
恨吗?怎能不恨,欺他,辱他,之仇,怎能不报!
他向来瑕疵必报,若此次被他逃出去,他一定弑兄夺位,哪怕,那皇位是他曾经不屑一顾的东西。
他也会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便是此刻,士兵也不顾轩辕羹夭那薄弱的身子,粗鲁的把他拉起,半拖着落下了城墙,交给了一个身着宫廷服饰的侍卫,点头哈腰的讨好着,与刚刚对待轩辕羹夭的样子,相差甚远。
那侍卫,倒不像那士兵那般狗眼看人低,对轩辕羹夭不算恭敬,但也没有那般无礼的对待,扶着他,上了马车,向皇宫驶去……
巍峨宫殿,辉煌奢靡,楼台碧池,假山流水,无不精致到了极致,清幽月光之下,那伫立了千年之久的九重宫闱,似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华贵的不真实。
西凉的皇宫,毫无疑问是奢侈的,不能说轩辕政年贪图享受,只能说,他会享受。
碧玉台阶,白玉石板,琉璃灯盏悬挂在殿内高棚之上,精雕玉琢的金色梁柱,相接对称的伫立着,支撑着红色漆色的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