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芊芊素手,轻抚着琴弦,她赤红的双眸,有着无边的幽暗,侵着无数的血腥,这一世,小打小闹,有不少,杀的人,亦有不少。只是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愤怒,这般……想要血洗天下。
这个世间,死了谁又或者死了多少人,她从不在乎,只是,恩儿不可以,那个她看着长大的恩儿,决不能先弃自己而去。
恩儿从未想过,离开她,但是这些人,这些该死的人,却害的恩儿如此,她岂能饶了他们!
转首,看着身边合眸昏死的少年,他紧蹙的眉,青色的俊脸,无不诉说着他的痛苦,心,又是一阵绞痛。
殿内,本就压抑的气流,蓦然的骤然变得更加,迫人。
手指,滑动琴弦,美妙的音律随之传来,如清泉般悦耳,缓缓流畅,所有人,都在疑惑,在这种时候,她竟然抚琴?
躲在暗处的大臣们,鄙夷的看着那一身嫁衣的女子,心中唾骂。
轩辕羹夭……北极浩两人,同时蹙眉,只觉她不会是抚琴那般简单,果然的,下一秒,琴音巨变,轻缓的乐曲骤然起了变化,一瞬,众人只觉,身边好似经过了,千军万马,气势迫人,而那股压力,自他们的身边划过,向不远处的精致房檐袭去。
一股看不见的气流,瞬间袭向那些蛰伏在暗处的射手,一种迫人的压力,向他们席卷,气势如虹。
杀伐……阴戮……暴虐,那是一种死亡的气息,犹如地狱之兵,来势汹汹,房檐上所有的人,似乎看到气势惊人的军队,自那女子的指尖飞出,向他们袭来,而他们无能为力只能承受。
砰……砰……砰……砰……朝华殿四周,所有精致的房瓦……雕柱,一瞬发出惊天声响,白色的灰尘,迷了众人的眼,所有人都震惊的呆愣了,看着刚刚还完好精致的宫闱,一瞬变成废墟,所有的人,心猛然颤抖了。
那到底是多么可怕的力量啊,只一瞬,便毁了结实的宫闱,只一瞬,便夺去了上百人的性命。
此刻,朝华殿前所有的景物,都被毁的彻底,到处飞舞着白色的灰尘,而地上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残缺不全的墙壁上,全是红色的血液,部分脑浆,那些射手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好的,全部如玩偶般,支离破碎。
睁着眼眸,不甘死去的头颅,到处可见,甚至,有的断臂还在活动,那时神经未完全死去的征兆,所有的事,都发生在一瞬间,太快……太恐怖了。
太可怕了!这种力量太可怕了,如果说,这个女子想要血染天下的话,只需抬手即可,这天下,只怕无人是她的对手。
那是一种毁天灭地的力量,无人能敌,无人可挡。
陈蕊儿此刻再也镇定不下去了,看着那血腥的场景,狂吐不止,太可怕了,竟然全是断肢……死尸。
伊清尺垂眸站在一旁,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思,依旧淡雅。
凤奕狂蹙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功法该是……
“血……血色音霾!”轩辕羹夭震惊的看着莫雨桐,他不可置信的声音带着颤抖,没了往日的神采。
她怎么会这种功夫,这种江湖失传已久的音攻?传闻,得血色音霾者,至尊天下,无人可敌……
北极浩闻言,眼眸一闪,眯着眼眸,看着那跪坐在地上,一身嫁衣的绝美少女,她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
不在少数的人,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眼眸发直,盯着那一片废墟,惊惧着,也庆幸着,庆幸着他们没有碰到她的逆鳞。
“交出解药,本宫饶你不死。”轻抚着琴弦,七玄琴发出几声鸣响,沉闷带着杀伐之气,她一挥衣袖,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废墟中,突兀的道。
众人不解,难道还有活口?
而就在这时,废墟中传出声响,一身黑衣俊美男子,从废墟中走出,步履优雅,冷峻的脸庞僵硬着,阴霾一片。
那男子,眉如剑,眼如星,俊美的脸庞冷峻,一头墨色黑发飘移的在肩头飞舞,好不美哉。
只是此刻没人欣赏男子的俊逸,心情震惊而复杂。
男子勾唇,一抹极浅的弧度,在唇边蔓延,冷冽讥讽,他危险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黑暗的眸子,闪过无数的光芒,却又无法令人看透。
“中了七音七伤,还能站得起来的,你是第一人。”是的,第一人,她今晚是第一次使用这门功法,而他却是这华裔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个中了七音七伤,还能站得起来的人。
男子依旧勾唇,却不答话。
就在这时,天际闪过暗影,只见一名鹤发青衫的老者,踏月而来,老者扶着胡须,谁也不看,径直走到莫雨桐的身边,俯身恭敬行礼:“弟子天机子见过师傅。”。
轩辕羹夭……北极浩一同开口惊呼:“天机子!可是当年江湖上人称神人天机子的那个……天机子?”两人一同开口,随后相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眸的惊讶与疑惑。
如若他就是当年的天机子,又怎么会唤她为师父?
“给恩儿瞧瞧,他中了毒。”语气从未有过的焦急,她蹙眉,一丝愁云攀上黛眉。
天机子点头,作揖后,快步走到莫念恩身边,开始细细诊脉,只是许久后,他蹙眉,看向莫雨桐,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莫念恩所中之毒,乃是,天山奇毒,至阴至寒,除非有解药,否则即便是他都无能为力。
莫雨桐见此,蹙眉看向那黑衣男子,不加思索的开口:“说吧,要如何你才肯交出解药。”她知道,以这个男子内力,想要逃走轻而易举,如今的自己能伤了他,却留不住他。
男子挑眉,桀骜的眼眸中,闪过邪恶的光芒,只见他轻启薄唇道:“跪下,只要你给本尊跪下,本尊就给他解药。”男子扬眉,唇边依旧嘲讽。
对于勾引自己侄儿有贪图后位的女子,他是最为不屑的,自然要好好刁难一番,虽然他也很惊叹,她刚刚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