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莫念恩闻言,也不多说了,闭着眼睛享受着日光浴,那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是他们的最爱啊,至于那个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尾巴,就让他隐在暗处算了。
清晨,阳光透过稀薄的雾,照射在悬崖上的两人,把那两个同样风华无双的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炫彩迷人。
北莫,皇宫百花齐放的御花园内,凉亭之内,三个相貌俊美气度不凡的男子,坐在石桌前,饮茶赏花,似乎与一般的友人相聚没什么不同,然而,只有身在此景中的人,才知道,他们之间永远都回不到从前了。
燕非离举着酒杯,眼眸扫过气场不同的两人,眼眸中闪过深思,现如今,他们也不是当年的知己好友了,他还好点,有亲情,有友情,除了……那遥不可及的爱情,其他的都好。
“呵呵,算起来,我们也有九年没有这般在一起饮酒赏景了,今日酒不醉不归!”燕非离朗声笑了笑,打破了沉寂的气氛,都是朋友,为了已经死去的人,弄得这般僵,实在不该啊。
云战天抬眸看了眼燕非离,之后便有垂首,看着手中华丽的酒盏,淡淡的勾唇自嘲的笑了笑,他被放逐的八年,令他看清了很多,什么江山国土,什么忠君爱国,都是空,情也是空,义也是空,正如人生来无一物,死去亦是这般,他算是看清楚了,人生在世不称意,唯有闲散度日才是真。
看清了,便对什么事,都也看得淡了,如今,他只想找个幽静之地,每日思念那个女子度日,不要说他没抱负,那些个志气,早就丢在了八年前,那个女子死了之后了。
“朕看战天也没什么雅兴,今日咱们就到这吧。”北极浩对云战天是气是恼的,作为一个帝王,他没有杀他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而此刻要与他一起像以前一样饮酒,他自认为做不到。
“我们喝,圣上贵人事忙。”云战天扫了一眼北极浩的背影,也不惧怕天威,冷冷的说道,语气中有着讥讽,虽然,他没有因为战场的那件事怪罪他,但他还是有些恼他的,他想要开阔疆土,为何要以她的名义,她都去了,并且刚刚去不久,他便以她的名义发动了战争,美其名曰想要见她最后一面,哼,他的那些个心思,他可是清楚的很,他不就是想要开战吗?干嘛要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燕非离八年前没去过楚宫,不知两人经历了什么,自然不解此刻的云战天,扫了眼,骤然停住脚步的北极浩,尴尬的放下了酒杯,虽然,他们是朋友,但天子终究是天子啊。
“朕怎敢与‘德高望重’的云将军比啊,论忙,谁能有云将军忙呢,你不但要忙着虚伪的面对朕,还要忙着暗地里搞些动作,呵……论忙,朕可不敢当呐。”北极浩气急,他不怪罪他,他倒是来了劲了,那好,今日就说上一说,到底是他们谁的错!
“皇上谬赞了,罪臣哪敢当什么将军啊,难不成皇上贵人多忘事,忘记了,早在八年前,罪臣便已经被皇上罢了官了吗?”云战天起身,看着北极浩语气自然也是不善的,回不到从前了,他们回不去了,那个女子也回不来了,既然该做的事,他都做了,那么,又何必假惺惺的演习了呢。
他就是怨他了,又怎样?在她刚刚去得时候,便什么都不顾的发动战争,饶她亡灵,他就这般心急吗?
“战天……”燕非离顿觉事情不妙,蹙眉唤道,他怎的就这么不知道轻重呢,皇帝是他能够开罪的吗?却被一声震怒的吼声给掩盖了。
“云战天你放肆,若不是顾念当年情分,朕早就诛了你的九族了。”北极浩温雅的眼眸此刻全是阴霾,脖颈更是气的青筋暴起。
“九族?我云士一族,不都尽忠战场了么?那里还有什么九族给你诛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开战,什么为了她,都是假的,你想要一统天下才是真的!”云战天摔了酒杯,昂贵的贡酒洒了一地,他亦是发了火,眼眸睁得大大的看着北极浩,丝毫的不示弱。
“你……我对她的感情,岂容你妄下定论!”若说先前只是气恼他不顾念以往兄弟情分的话,那么此刻北极浩便是被人拔了逆鳞,扶了虎须,震怒了。
“感情?别说那么华丽的借口,若是你真的爱她,就不会在她死后还不到一月便开战,那是她复兴的国家,那是她的心血,你都毫不犹豫的就破坏,你还说感情,别让我恶心北极浩。”云战天是个军人,骨子里就有些热血,八年磨掉了他的傲气,却默不掉他骨子里的血性,如今往事重提,更是怒从心来,一时也分不得那尊卑了。
“战天!休要胡说,不论如何,那都是皇上与她的事情,你我局外之人,岂能妄下定论。”燕非离也是震惊的,这么多年,他竟然都不知道,那长达了八年之久的战争,是为了她,而更令他震惊的是,眼前的两位兄弟,竟然为了她反目,对于北极浩喜欢莫雨桐的事他是知道的,却不知道有多深,他以为,北极浩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他们之间的事?呵……非离你或许不知,我爱她,我爱了她十三年前年!还记得当年我奉命攻打雪国吗?就是那年,就是那一战,就是那倾城一曲,我便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这一爱,便是十三年,说爱!我自认为不比他少。”云战天没有喝醉,却痴痴的笑了,凄然的,悲切的笑了,他的爱,多么的可悲啊,他爱了那么久的人,却从来都没有好好的说过一句话,他爱了那么久的人,便那样死去了,他的爱,来得匆忙,去得也匆忙,谁又知道,他有多痛!
“不许,朕不许你爱她,你一个臣子,有何资格爱她。”北极浩是愤怒的,他何曾想过,他一直视为兄弟的人竟然也爱上了那个女子,他不是一直不屑于她吗?他不能爱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