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铐的一瞬间,周围的护士都惊呼出声。
他们和池怀渊一同进行手术,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从业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手术室外面站了这么多的警察,全都严阵以待,好像在防备着一切可能出现的危机似的。
可池怀渊只不过是个医生,究竟能造成多大的危害?
护士们不理解,可池怀渊却一点也不惊讶。
他的目光仅仅聚焦在了远处站着的卫依身上,惊鸿掠影般,一触即离。
他脱了手术服和手套,露出了干干净净的手腕,虽然血迹已经随着手套和手术服都消失了,然而站得近的警官,却总是觉得他的周身还有一股血腥气混杂在消毒水的味道里。
既然池怀渊这样配合,警官们自然也不为难他,给他戴上了手铐,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旁边,带人离开了医院。
卫依跟在队伍的后面,她能看见池怀渊的背影,自然也能看到周围或是病患,或是医生护士,投过来的好奇又忌惮的目光。
卫依渐渐地垂下了眸子,掩去了眼底的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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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忙碌,在池怀渊走进警局的一瞬间,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警官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向了逆着光走进警局的男人。
池怀渊好似没有感觉到那些目光,跟在警官的身后,走进了审讯室。
当池怀渊的身影消失在审讯室那边的拐角处时,下一瞬,警官那边议论纷纷道。
“他真的是三年前那案子的最大嫌疑人吗?”
“太残忍了吧,如果真是他做的,他究竟是怎么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的......”
“唉,谁能想到呢......”
卫依目光微闪,看了一眼空旷的审讯室,她来到了盛凌凡的办公室门外,曲起关节,轻轻地敲了敲门。
盛凌凡的办公室里不似往日那般平静,她正在打电话。
卫依看门虚掩着,便推门进去了。
在盛凌凡的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几位警官。
在盛凌凡打电话的时候,全都屏气凝神,等待她打完这通重要的电话。
“......这确实是一起恶劣的刑事案件,具体细节需要确认后才能公布。请东洲市的市民最近加强防范,避免过度恐慌,只要注意不要乘坐陌生人的车辆,夜晚的时候避免出门......”
一分钟后,盛凌凡才挂断电话。
刚挂断电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周围的警官便围了上去。
他们之间有先来后到的顺序,按顺序报告着如今的进展。
“死者1我们已经和家属确认......”
“网络上所有的现场图片都已经清理干净......”
“公园已经封锁,正在进行排查......”
“发现现场的孙先生也已经请到了局里面......”
轮到卫依的时候,盛凌凡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去法医那边看一眼,你算是局里唯一接触过三年前案子的人。”
“我马上去。”
卫依取得了法医办公室的地址,急匆匆地离开了盛凌凡的办公室,下楼准备赶去法医办公室那边。
她路过一楼的时候,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审讯室的方向。
三年前,三年后。
横跨两个城市,三个年头,同样的作案手段,相似的受害人选择。
究竟是三年前的凶手重新回来,还是模仿作案。
池怀渊。
等我找到真相。
如果你真的是凶手,我会亲手将你捉拿归案。如果凶手另有其人,我绝对会为你洗清冤屈。
这一次,她一定要找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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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卫依来到了法医办公室。
“你好,我是负责本案的王康。”
法医是个年龄不小的男人,他挺着个啤酒肚,带着卫依来到了工作台旁边。
看到熟悉的罐子,卫依的眼神一凝。
普通不过的玻璃容器,透明的液体中浸泡着三颗保存得完好的心脏。
在罐子上甚至还贴着打印出来的标签,距离不远,没办法看清。
她跟在王康的身后,来到了罐子旁边。
“三颗心脏,全都浸泡在福尔马林里。保存完好,显然是刚从人身上摘取下来,便泡入了福尔马林中,无法判断具体的死亡时间。”
王康知道卫依过来的目的,给她解释的便详细一些。
“从手法上来看,凶手显然经过手术培训,刀口平整,手法专业。”
王康又让卫依看罐子角落贴着的标签。
那是身份证的复印件,用剪刀剪了下来,贴在了罐子外壁上。
“经过确认,这三颗心脏应该就是这三个人的,年龄差不多,性别也差不多。”
这三颗心脏在卫依的眼里,没有任何的分别,她忍不住问道。
“性别是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说年龄是可以根据心脏的衰老程度简单判断的话,那性别如何分辨。
“根据他们的身份证我找到了系统里面的体检报告,这两个女人的身高和体重都要轻于这个男人,心脏的重量也要更轻一点,算是对上了。”
心脏与体重和身高有直接关系,和性别是没有太大的关系的。
普遍来说,女人的身高和体重都要低于男人,所以经验丰富的法医,可以简单地判断出来心脏主人的性别,当然,这只是简单的判断标准,若是能检测DNA,还是DNA更准确一些。
“经过化验,死者体内均有一种迷药的成分。”
卫依没多想,便说出了一种迷药的名称来。
听到那名称,法医点了点头,“是同一种。”
卫依的心,缓缓地沉了下来。
具体细节,从来没有向外部公布过。
这些细节加在一起,足以证明,模仿作案的可能性很低。
“我还发现了一点......”
王康摘下了手上的手套,叹了口气道。
“根据肌肉的收缩反应来看,这些心脏,应该是在他们活着的时候,被摘取下来的。”
听到王康的话之后,卫依下意识地反驳道:“你确定?不是死了以后再解刨的吗?”
“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