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池怀渊检查着每一个死者的时候,卫依接到了郁春燕的电话。
“我们在还没有检查过的杂物柜里面找到了一个病残儿鉴定书,上面写的是女儿的名字,但具体是哪里残疾没有写,你们到法医那边了吗?帮我问一下。”
“我们到了。”
卫依举着手机,直接放在了正忙着的池怀渊的耳边,池怀渊正专注在手上的动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
郁春燕将想要问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后,卫依便看到了池怀渊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直接拿起了旁边的检测报告,翻看了一眼。
眉头微微蹙起,“这女孩并不是病残儿,甚至连她的弟弟都不是,你确定这个鉴定结果是他们家里人的吗?”
“当然,那我先挂了,一会儿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卫依给池怀渊举着手机,两个人的距离并不是特别的远,她甚至能听到手机那边郁春燕在说着什么。
听到郁春燕要结束通话,卫依下意识地便想将手收回来。
然而池怀渊稍微歪了下脑袋,他用脸颊和肩膀轻轻地夹了一下卫依拿着电话的手。
“稍等一下。”
池怀渊轻声道,是对卫依说的,也是对电话那边的郁春燕说的。
卫依举着手,她想告诉池怀渊她知道了,想要叫他不要再继续夹着她的手了,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的手能感觉到男人皮肤下跳动的血脉,和独属于他的触感和温度。
卫依努力地让思绪不要落在自己的手上,她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天花板,认真的模样却仿佛在观赏什么世界名画。
看到她动作的法医,停顿了一分钟后,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天花板。
他也有些好奇,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怎么会这样专注。
屋子里面一共三个人,其中两个人都在抬头看向天花板。
池怀渊却还在认真地和电话那边的郁春燕说着话。
“你和王石头现在看了几个案发现场了?”
“还在第一个案发现场,家里真的不小,东西也不少,我们在配合现场处理人员进行地毯式搜寻。”
“我知道了,死者尸体这边没有什么太多的信息,我一会儿带着卫依去找你们。”
“好的。”
说完了这句话以后,那边郁春燕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发出了一声电子提示音,惊醒了正在神游的卫依。
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看了一眼垂眸重新专注在死者身上的池怀渊,忍不住心里好奇,刚才池怀渊和郁春燕究竟说了什么。
完了,她刚才一直在神游,完全没有听到他们两个之间说了什么。
要是问池怀渊的话,他岂不是就要知道她一直在发呆?
卫依虽然心里好奇,但还是忍住了想要问问题的冲动。
三十分钟后,在池怀渊细致地将四位死者都检查一遍后,他洗干净了手,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起了刚才脱在那边的大衣。
“走吧。”
卫依虽然心里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努力地跟上了脚步。
“走吧!”
她拿起了外套,快步跟在了池怀渊的身后。
池怀渊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她,眸中有笑意。
“其实你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吧,刚才你没有听我和郁春燕究竟说了什么。”
卫依仅仅努力地想说辞想了三十秒钟,可看着他茶色的眸子,大脑便自动地变成了空白,最后她只好放弃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要承认,我不知道。”
池怀渊轻笑一声,“那就跟紧我吧。”
即使是最后,他也没有和卫依说两个人究竟会去哪里。
可什么也不知道的卫依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像是池怀渊说的,快步跟上他的脚步。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来到了木昂市的祥云小区,小区的定位是中高档小区,一平米的均价在三万左右。
等到来到了门口,看到房子里面的时候,站在池怀渊身后的卫依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怪不得这么久,郁姐和王石头还没有从他们家离开,这也太大了吧。”
二百平左右的大平层,精装修,能看得出,这一家品味不错。
池怀渊看了一眼房子,眼底划过一抹沉思。
他和卫依换上了鞋套和手套,进入了第第一间命案现场。
“这里就是三天前遇难的一家四口的房子,房主的名字叫做甘正成。”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卫依瞬间便对上了号。
刚才在法医工作室看到的躺在工作台上,颜色苍白的男人,便是这个家庭的男主人。
死者的尸体已经运走,客厅上则有发现的时候,死者所在的位置标记。
只见三个人的标记在沙发的前面,看着像是紧靠在一起的姿势。
另外则有一个小而细长的白色描边框,远离这紧靠在一起的三人。
郁春燕道:“当时发现的时候,父亲母亲和儿子,正紧紧地抱在一起,而女儿的尸体则被发现平躺在那个角落里,和父母以及小儿子的挣扎不同的是,这一家的女儿,显然是经过了精心摆设,头发和裙子都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地方,甚至头发还经过了精心梳理。”
卫依拿出了随身的笔记本,在上面记录下来这一关键证据。
她跟着池怀渊,跟在郁春燕的身后,继续观察着已经找到的命案现场细节。
“父母的房间,也就是主卧,并在衣橱上面的杂物里面,发现了病残儿鉴定证明,洗手间里有排卵试纸和验孕棒,要我说,我猜他们应该是想要另一个孩子。”
“在女儿的房间里,发现了很多破碎的布条,我猜测应该是在凶手撕扯女孩的衣服的时候,多出来的这些布条。”
郁春燕耸了耸肩,她想起了之前给池怀渊打的那一通电话,忍不住问道。
“你确定那女孩没有任何的残疾是吧。”
“嗯。”
池怀渊不知道为什么郁春燕再次问了一遍这个问题,然而还是回答道。
“没什么,因为我们在女儿的房间,发现了一副拐杖,再加上那个病残儿的鉴定证明,我本来还以为她的腿有什么问题呢。”
“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