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怀渊听到前方警官回来说出的梁鑫的要求。
梁鑫要求池怀渊过去和他谈判。
戚阳洲站在一旁听到了这个要求,连忙看向站在一旁的池怀渊。
他本以为池怀渊会立马就赶过去的,却没想到他只是轻轻的皱了下眉头。
“你难道就不过去吗?这可是他的要求啊。”
池怀渊淡淡瞥了他一眼,说道:“为何要满足他的要求,只是因为他的手里有人质吗?”
戚阳洲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停顿了三秒钟之后,用充满疑问的口气说道:“当然啊,你疯了吗?那可是人质啊。”
池怀渊茶色的眸子收回,不再看一旁站着的戚阳洲。
被无视的戚阳洲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他无语的朝着周围人说道:“你们都听见了吧,是他不想去的。”
“果然就不是警察,将自己的利益至于其他人之前。万一一会儿人质有什么损失,我怕你到时候想负责都负责不起。”
池怀渊的眸子重新调转了回来,他交叉着手臂,面向企图甩锅到他身上的戚阳洲。
“是我错了。”
听到他的话,戚阳洲得意的笑了笑。
这段时间,这个叫池怀渊的实在是太嚣张。
颇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
明明这里是他的景区,他是队长。然而池怀渊却隐隐的在掌控全局。
他早就看他不爽了。
如今池怀渊对他道歉,戚阳洲畅快无比。
可是他得意的太早了,池怀渊的话还没有说完。
“是我错了……”
他说。
“我本来以为队长你会自己想明白的,却没想到,即使给了你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想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
池怀渊上前一步,戚阳洲则下意识地朝后后退了一步。
等到后退完以后,他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为什么要怂!
这人只是个医生。
他可是经常接受训练的警察,为何要害怕池怀渊?
戚阳洲想明白以后,刚想挺胸抬头地说话,却又想起了刚才池怀渊说的。
简单的问题?
这几个字在他的脑子里面转了两圈,戚阳洲瞬间就像是瘪了气的气球。
什么想法也没有了,说出来的话气势也柔弱的很多。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简单的问题?”
戚阳洲说完以后,便听到池怀渊干脆利落地说道。
“在来之前,我是不是让小队成员给你们开过会,请问队长您,还记得我说过梁鑫属于什么样类型的凶手吗?”
戚阳洲像是忽然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
一下子便结巴了起来。
“那个......那个......”
当时郁春燕在前面讲到这里的时候,自己在想什么。
好像该听的什么也没听,光盯着郁春燕美妙的身材。
戚阳洲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还好他不是孤独的,旁边还有听过课的警官。
“仪式型......”
警官给戚阳洲提了个醒。
戚阳洲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我就想说的就是这个。”
他本来以为危机被解除了,却没想到池怀渊的嘴毒起来,那可是半分也不饶人。
池医生的毒舌在整个医院都是有地位的,被称作即使是麻醉的病人,在被池怀渊讽刺的时候,也会直接从麻醉状态醒过来。
“其他的不说,我倒是觉得这位警官比戚队长您更适合当队长。”
他露出了一副终于的模样,看着戚阳洲的眼神,像是成年人在看一加一都算不出来的小孩子。
那样的无奈,仿佛已经接受了在两个人之间横亘的,是纯粹智商的差距。
戚阳洲被他的眼神彻底气到了。
他还没有反驳池怀渊。
池怀渊便低声说道。
“既然他是仪式型连环杀手,那么整个过程对于他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他既然想要还原对十八层地狱的幻想,那么即使知道警察已经在追捕他,他也会毅然决然地来到他应该来到的地方,也就是牛群所在的地方。”
“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将自己脑海中的仪式展露出来。”
戚阳洲听得有些怔愣。
还以为池怀渊会继续说下去,却没想到池怀渊竟然就直接停到了这里。
戚阳洲顿时瞪大了眼睛,神色有些呆愣。
他像是个呆头鹅一样安静在那边了好几秒,甚至有些傻傻地问出了一句。
“然后呢?”
毒舌的池医生又找到了发挥自己特长的地方。
“天哪,即使我说到这里,您都没有搞懂。戚队长,您的大脑,可真的是清纯呢......”
大脑......清纯。
岂不是在说他的大脑洁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戚阳洲的嘴角抖了抖,然而对方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所以,既然他现在要让我过去,那我就一定不能过去。”
“只要他卡在了这一步的仪式上,那么他一时半会儿就不会对黄慧心动手。”
他转身看了一眼王石头他们去的方向,也就是梁鑫和黄慧心此时在的地方的方向。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愿意和你废话这么多的原因。”
他在拖延时间。
等待着时间让那个脑海中有步骤有计划的男人,渐渐变得焦躁。
只要他失去理智,那么破绽便会出现了。
他将卫依等人叫到了旁边,说了一会儿话。
戚阳洲站在这边,看着池怀渊那边的动静,便发现了他好像在开会一样。
除了池怀渊和王石头以外的所有小队成员,此时都认真地看着说话的池怀渊。
池怀渊一边部署着一会儿的策略,其他人便了然地点了点头,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
在这边,戚阳洲作为队长,很多警官都下意识看他。
目光里的意思很是简单粗暴。
队长,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明明是他们辅助我们破案,现在我们却好像是局外人一样。
对着看向他的这些人,戚阳洲一个个地瞪了回去。
瞪得他们不敢再抬头看了为止。
就好像他知道一样,即使是他,也毫不知情。
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戚阳洲也十分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