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邱田忠也是出于好意,担心我的安全。”张丹芸干笑一声,然后摆手道。邱田忠此时站在张丹芸旁边,插口道:“妈,我想先把张丹芸送回去,天黑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不用不用,我就在这附近住,几分钟的事儿。不耽搁周姨子你们了。”张丹芸连忙拒绝,无功不受禄,她和邱田忠也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
“既然叫我一声阿姨,就听我的,现在快九点了,你住在哪里,让田忠先把你送过去。”妇人很是热心的拉住张丹芸的手,一脸的不容拒绝。
张丹芸默,道:“我就住在丹宁街2号。”
“感情咱们是住在一条街上的,顺路的很,田忠,你把袋子都拿好,正好咱也回家去了。”张丹芸还没想的明白呢,又被拉着一路走了。田忠开心的应了一声,接过周姨手里的购物袋,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俩后面。
“我记得那里以前是咖啡馆,是你家的店铺么?”周姨拉着张丹芸,一边走一边询问,她们走得都是大路,要绕过前面的街角才能拐到丹宁街,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
“不是,我租的,今天才搬来。”张丹芸老老实实的回答,并不隐瞒。
“怎么租那里呢?女孩子还是要找一个安保设施齐全的小区住,方便一些。”周姨皱眉,显然对她的住处不满意。
“不是的,周姨,我想要在那里开家花店,正好后面有住处,也省了另外租房。”张丹芸对这个自来熟的妇人还是挺有好感的,没有摆家长的架子。穿着打扮都很典雅,家庭环境应该相当好,但也没有那种高人一等的气势,反而平易近人,很有妈妈的味道。
“开花店啊,那个位置倒是不错。”周姨想了下,点头。“不过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要把门窗都锁死。要不然你一个人住在那儿,多让人担心。你父母怎么放心让你出来一个人闯荡呢!”
周姨絮絮叨叨的念叨,邱田忠在旁边拉了一下她的袖子,见他没反应,赶紧叫了声,“妈,你别念叨了。”
“干什么啊,儿子?”周姨被邱田忠拉得莫名奇妙,回头询问,才看见儿子在给自己使眼色呢。周姨很快就醒转过来,估计里面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呢,回去得好好问问儿子,看他那样子,对这个同学还挺上心的。
“丹芸啊,你店里的装修都弄好了没?还有手续执照什么的,都办妥了?”周姨心里嘀咕,但也连忙转移了话题。
张丹芸对两母子的互动心知肚明,心里不由暖暖的,自从父母去世,外婆也走了之后,她可是很少遇到这么体贴的人。
“装修我打算自己弄,至于手续执照我已经交了申请,不过还要等一些日子才能拿的下来。”政府的办事效率,可以很快,但也可以很慢,就看是对那些人了。她一个平头百姓,当然不属于特权阶级。
“这事儿好办,明天叫田忠他哥帮你催催,装修你自己一个人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好吧,我儿子借你几天,随便使唤。别看他弱不禁风的,力气还是有一把子的。”周姨笑呵呵的拍板,张丹芸有些受宠若惊。
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阿姨,就能这么无私的帮助她?张丹芸斜眼看了眼始终笑得羞涩的邱田忠,心下了然。
算了,以后找机会在还这个人情吧,她确实是需要人手帮忙。
“那我就不客气了,周姨。等花店开张,我请您过来尝尝我的手艺。”张丹芸抿嘴笑,硕大的黑框也遮不住她眼里的真诚的笑意。
“好好好,我到时一定来的。”邱婶儿很高兴的拍了几下张丹芸的手背,满意的点头,随后瞧了一眼邱田忠。
“妈,我有几句话和张丹芸说。”邱田忠被老妈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脸色微红。周姨瞧瞧儿子,再瞧瞧张丹芸,自以为了然的点头,爽快的离开。
“张丹芸,对、对不起。”等周姨走开,邱田忠才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
“为什么对不起。”
“上次告白的事情,我其实,那个我对你不是男女的那种喜欢,只是经常在图书光遇到你,每次都见你很认真,我很佩服,想和你做好朋友,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上次你去借书,我看你书签掉了,准备还你呢,你人就不见了。后来也一直没找着机会,我舍友找书的时候不小心翻了出来,他们起哄,我也以为是那样,所以我才……后来回家跟二哥说了,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那个,那个你别生气。”邱田忠一脸忐忑的望着张丹芸,眸子里是一波清澈的湖水,明亮,洁净。
书签么,确实有那么一张,写着她的名字,还有一些小诗句,不知道弄哪儿去了,原来是他拾了去?
张丹芸看了他半晌,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哦,然后呢?”
“那个,如果你不生气,那我们能不能做朋友?我很想和你做好朋友的,你喜欢看书,我也喜欢看书,我们可以互相学习。”双眼亮晶晶的说完话,邱田忠马上低下头,脸色通红得都快把他自己烧起来了。他上学早,加上跳级,所以现在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单纯少年呢!
张丹芸笑容扩大,向前几步,伸手右手,“正式介绍,我叫做张丹芸,今年二十二,很高兴认识你,我们能做朋友么?”
邱田忠看着伸到面前的手,迅速的抬头,瞧着张丹芸满脸笑容,唇角上扬,握上张丹芸的右手,高兴道:“我叫邱田忠,今年十七岁……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张丹芸收回手,牵起唇角,“那么,小子,是不是该先叫声姐姐来听?”
第二天,张丹芸在晨光中醒来,强烈的光线从窗户直射进来,照得人睁不开眼。张丹芸揉了揉眼睛,然后看表,才六点一刻,看来还是要去买一张窗帘来挂上,昨天忙得团团转,还没顾得上呢。
原来的那张,被原主人给取走了,说是最心水的一张,舍不得留下来。张丹芸回想那个女人抱着一张窗帘磨蹭的画面,不由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