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却是“嘿嘿”一笑:“早就听说过有僵尸这玩意儿,但就是没亲眼见过,要真是这具石棺里面有具僵尸,我倒要跟它好好的推心置腹,唠唠家长里短,它要不答应我还真就不依它……”
说到后来,胖子更是有些焦急的催促朱笑东:“管他里面有什么,你倒是要快开啊,我都等得胡子都冒出来了……”
朱笑东点点头:“成,那你们都得机灵着点,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不但要迅速离开,还要出声示警。”说完,拿了砍山刀,在石台的底座和地面结合的地方,去细细的清理。
为数不多的一点儿淤泥清除,石台底座和地面上露出一条极窄,差不多只有筷子宽窄的缝,稍作清理,就发现这石台,竟然是榫卯进地面的,地面之下,至少还有不低于五十公分的深度。
胖子和小张摇头叹息了一声,光是榫卯进地下这一截,就差不多有上面的一半,这石块的体积,以及重量,已经远远超出了原先的预计。
“这石棺要怎么开啊?”胖子愁眉苦脸:“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啊?电视里一般都是这么说的,像这样的东西,肯定是有机关的,只要找到机关,一按,哗哗啦啦,牛神蛇鬼,立马全部露出原形……”
朱笑东也不答话,拿起一根精钢撬棍,看准一个地方,将撬棍插进缝隙里,然后使劲一压,没想到这看起来有十几吨重的石台,居然动了一下,很轻微的动了一下。
胖子大喜,也拿出撬棍,插进石台的缝隙里,学着朱笑东往下一压,只是胖子这一压,却没有效果,石台连轻微的摇动都没有,反而是是胖子出力过猛,撬棍一滑,胖子的脑袋,“呯”的一声撞在石台上,顷刻间,额头上就鼓起一个大包,就像长了一只角一般,胖子痛得撮着牙花子,直抽凉气。
朱笑东又是心痛又是好笑,责怪胖子:“用撬棍撬石头你不会啊,杠杆的道理你不懂?这下好了吧,成了独角兽……”
小张和秋可仪两人的背包里没有撬棍,所以帮不上忙,不过小张问道:“朱大哥,你这撬棍这么短,怎么会撬得动十几吨的石头,就算是杠杆的原理,这杠杆太短了,不可能撬动的,这不科学啊。”
秋可仪在一旁,也很是惊讶:“朱大哥,你也会用‘九牛造’?”
“九牛造”也是方术的一种,秦所长解释过,这是属于解术一类的,据秦所长说,他年轻的时候,有次帮单位的同事搬家,几个人抬了一口柜子,同事中有人也懂方术的,开玩笑在柜子上施术,用了“千斤闸”,其他的同事不怎么相信,一口空空的杉木柜子,四个人硬是没能搬动半分,最后是秦所长用了“九牛造”的解术,一个人提着那口空柜子,一直帮那同事搬到他的新家,这足以说明“九牛造”这种方术的神奇莫测。
只是朱笑东根本不懂什么“九牛造”,他能撬得动这座看起来至少有十几吨重的石台,是因为他已经知道,这石台其实就是一口水缸,只不过是缸口深深地榫进地面,缸底朝天罢了。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朱笑东笑着说:“这就是这口石棺的奇特处之一,秋小姐你们这地方腌制酸菜,有种叫‘倒扑坛’的腌菜方法,跟这口石棺就是一个原理,不过,这个石棺的作用,远不止此。”
朱笑东这么一说,大家全明白过来,敢情,这看着是石头台子的东西,只是起到隔绝空气的作用,怪不得这洞厅被设计成一个锅底一般的凹陷,这凹陷还真是用来装水的。
只是朱笑东一说到酸菜,胖子又开始流出哈喇子来了,不,胖子说,这回不是想到好吃的,而是回味起老家里的那酸菜,咬一口,噗一声脆响,从嘴里一直酸到脚丫子,接着牙齿都跟着快倒掉了,酸得那叫一个爽,这叫什么来着,对!就是望梅止渴。
只是不知道这口石头坛子里的老粽子,会不会酸到让人倒牙。
朱笑东没好气的笑骂道:“说你嘴馋,你还狡辩,能把老粽子都当着酸菜,亏你想想得出来?酸不酸,待会儿你咬上一口尝尝去……”
小张和秋可仪闻言,也是忍俊不住,都吃吃的笑了起来。
胖子厚颜无耻的笑道:“那是自然,不过看见东哥你这样慢慢拾掇,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恐怕等你把那算才老粽子给拎出来,让我尝的时候,我也就没牙可倒了,对了,我想起一个关于这坛子的笑话,不如我说出来,解解闷儿。
也不管别人听不听,胖子就说了起来。
说是有家人养了头牛,对这头牛珍爱得不得了,一天,放牛的孩子拉了那牛喝瓮里的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牛头一下子伸到瓮里去了,取不下来,赶紧去问他老爸,他老爸说,这个我也没办法,赶紧去问问爷爷,爷爷拄着拐杖,恨铁不成钢的说,这还不简单,砍下牛脑袋不就成了,这么点破事儿,耽误地里的活,孩子的老爸想想也对,手起刀落,牛头落地,只是那牛头还是从瓮里取不出来,爷爷顿足捶胸,一条路行不通,你就不会再想一条办法啊,把那瓮打碎,不就得了,孩子的老爸想想,也对,拿起锤子,手起锤落,终于捧出了牛头,爷爷痛心疾首嚎啕大哭起来,你们这样笨,我死了之后,你们该怎么活啊。
胖子说得绘声绘色,又手舞足蹈,表情姿势到位得跟那说相声的演员差不多,把小张和秋可仪两人逗得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只有朱笑东,沉着脸,指着胖子:“胖子,你想出主意敲碎这坛子,没门儿,破坏什么什么的,我可担当不起。”
胖子讪讪的笑着说:“东哥,为了节约时间,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朱笑东坚定的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肯:“你知不知道这石棺的古怪……”。
小张回味过来,也笑着对朱笑东劝道:“朱大哥,不就是一口到扑坛的水缸么,没什么了不起的,砸了也就砸了……”
正说着,老远传来一声疾呼:“千万砸不得……”
朱笑东一听这个声音,大喜过望,这大声疾呼的,不是秦所长又是谁。
片刻,从一个通道里就晃动着手电光,一行人鱼贯而出,领头的,正是失去联系的良久的秦所长一行。
朱笑东激动得差点和跟秦所长搂在一起,秋可仪自是和肖凌、秀姐,三个女孩子一起,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小张搂着李阳,又笑又跳,胖子本来不怎么愿意接触徐大方的,但是徐大方见着胖子,比见着亲娘还要热情,主动跟胖子拉着手聊起天来,只是徐大方的语速,还跟以前一样,慢悠悠的,让胖子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一群人汇合,俱是兴高采烈,相互问长问短忙了个不亦乐乎。
问起秦所长他们那天怎么就突然失去了联系,秦所长很是懊恼,说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雾气太浓,绝壁上的栈道滑溜不已,秦所长生怕有人摔下悬崖,就一直催促着想要尽快走出险地,带他们下了绝壁栈道,一看坏了,不但有几个人没跟上,还在浓雾里走错了地儿。
本来想立刻就派两个人返回迎接朱笑东他们的,但是每个人都背那么重的背包,心惊胆战的在绝壁栈道上走了那么长时间,俱是身心疲累,立刻返身接人,确实没人做得到。
等稍事休息过后,大家再循原路回来时,除了发现朱笑东他们留下的食物装备,以及纸条,朱笑东他们却早就无影无踪了。
再后来,他们没发现朱笑东留在岔道上的纸条,一直摸索向前,居然第二次走错了道,虽然一连走错了两次道,却侥幸无惊无险的进到了这里。
朱笑东把自己这边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一遍,当然,在淤泥发现两件玩意儿的事也说了,只是把那块玉牌上的一些事情,该隐的隐了,毕竟,这里人多嘴杂,要是传了出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小张和胖子,都把这两样东西拿出来递给秦所长过目,秦所长接过那块玉牌,略略看了看,也没表现出太大的兴趣,毕竟,秦所长现在对这东西的兴趣,比不上对那尊纯金弥勒佛像,更比不上对那倒扑坛的兴趣。
随手把玉牌还到胖子手里,淡淡的说了声,麻烦小朱兄弟先帮忙保管着,然后就把注意力完全放到了那尊金佛上。
朱笑东的做法,在一刻,不但赢得了小张的认可,就算是李阳,也露出尊敬的目光,唯独胖子,很是不满意,还在计较着朱笑东把金佛让小张保管,自己想看一眼都不让。
看完金佛,秦所长也是依旧让小张保管了,然后才召集大家,说,整个计划之中,现在就是最后时刻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揭开这倒扑坛,也就打到了目的,完事,就可以回家拿钱了,自然又是引来一阵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