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修向来会玩,各种折磨人的法子也推陈出新,花样繁复,其中思靡楼更是诸多会玩中的翘楚。
月开宴主就相当于一个注定会被牺牲的祭品,思靡楼会提前精心教导好宴主们,交她们采.精秘法,好使宴主们有足够体力能坚持到宴会结束。
而宴会前期,众人都会心照不宣的任其宴主肆意采补,反正到了后期,被宴主吸收掉的精华修为,又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众人的肚子里,修为反而还会更上一层楼,何乐而不为呢?
历任宴主都活不过第五天,贪图新鲜的第一任‘买主’或许会多玩一会,可往往第二天都会被‘主人‘玩腻,然后丢下高台,由宴主亲身为诸多宾客服务。
往往宴主们到了第三天就神志不清开始哭叫求饶,第四天直接思维混沌身体溃败,其被玩腻的破烂模样倒也别有一般风味,第五天直接被玩的不成人形,然后被众人一口一口吃掉。
所以,他们挺好奇台上这位还是完珠之身的宴主到底能不能挺过第三天?
估计两天都够呛。
“我出五十万灵石成为‘买主’。”
“得了吧,五十万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这可是能为宴主破珠啊,成为宴主第一任入幕之宾,我出一百万。”
“都别和我抢,我出六百万灵石,这宴主长的合我胃口,我就喜欢这种清冷调调的美人,到时候我玩腻了,赏给你们啊。”
“切,我出八千万灵石,我也喜欢这个白衣小美人,等我为宴主破了珠,我立马让宴主来招待你们所有人。”
价格一路飙升,买家皆是以灵石比拼,后又许下各种承诺试图成为宴主的第一任入幕之宾。
没办法,这一任宴主着实生的好看,那通体高高在上的气质,使在场不少人生出了征服欲,还有一种变.态的凌.虐欲
让台上清冷高洁的宴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出凄艳哀啼,在大肆凌虐的攻伐中,使宴主彻底堕落沉溺在情爱罗网里,
光是想想那气质清冷的漂亮美人拖着一副被破了珠的身子去台下亲身招待客人,众人心中不由更加火热难耐。
气氛被炒到火热,众人兴致高昂,有人争夺第一‘买主’的名额为宴主破珠,也有人老神在在的等候,他们自认为无法争夺‘买主’名额,却也可以随时等候‘买主’玩腻。
一旦‘买主’腻味了,他们得到指示,就可以将这清冷美人拖到台下,虽然不能享受为宴主破珠的快.感舒爽,但是争抢成为第二任入幕宾客也是极好的。
……
白悦清面带愠怒,清俊眉眼间一片冰霜,整个人的气压极低,冷的骇人,但茶色眸子里还夹带了一丝微的茫然。
他似乎隐约察觉到,自己被身边挟制他的舞娘强行按上了什么身份。
头牌是什么意思?
他不懂什么是月开宴主,也不清楚破珠的含义,更不明白台下那些言语奇怪的暗示是指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到台下众人把他当做货品般的高价买卖。
这种折辱他无法忍受,他极力挣脱手臂的掣肘,可舞娘的一双手如同钢铁般死死钳制着他的手臂,让他无法挣脱束缚。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教导出来的,更不是你说的什么头牌。”
白悦清试图向抓住他的舞娘解释。
可在这种嘈杂疯狂的拍卖声中,白衣仙人试图辩解的声音小的可怜,根本激不起一丝风浪。
紧紧锢住仙人手臂的妖娆舞娘似乎听到他的辩解,又似乎没有,她一双妖媚勾人的狐狸眼意味不明的审视着手中的极品冰美人。
手上力道反而更加重了几分。
而于此同时,竞拍价格也疯狂飙升,一路达到了顶点,一名体格健壮,身躯格外庞大臃肿的鬼修以一亿五千万灵石拔的头筹,成为‘主人’,亲身为台上宴主破珠。
鬼修体积庞大健硕,身高八尺有余,犹如铁塔壮汉一般另人望而生畏,尤其是周身还萦绕着深深的鬼气,宛若巨兽一般狰狞庞大,与展台上清冷宴主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越发衬的宴主骨架纤细娇小。
如此野兽和美人的对比,越发刺激了台下众多鬼修的神经,激发了他们心中的邪念恶意。
有人惋惜,这么一个极品美人的入幕之宾竟然是这么一头丑陋壮硕的鬼修。
但是转而一想,这么一个拥有完珠之身的清冷小美人,第一个接待的‘主人’竟然是这么一个健壮丑陋的壮汉,众人不由心生恶意,也不知道台上美人的单薄小身板能撑几个回合。
“上啊,老兄,用力量去征服宴主。”
“那小美人一看就不经.干。”
“去,去,去,弄死他。”
“用力量,用身体,用男人的武器去搞死宴主,让宴主彻底臣服。”
庞大健壮的鬼修发出得意的洪亮笑声,本就普通的五官因为极度喜悦而扭曲,面容越发狰狞丑陋。
他眼中尽是贪婪之色,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展台上体格纤细的冰霜美人,然后踏着厚重步伐,一步一步朝白悦清走去……。
白悦清微微皱眉,可就在这时,高台边缘猛然延伸出了许多锁链,呈十面八方的围合之势组合成一个巨大笼子,将他牢牢围困在其中。
高台瞬间变成了一个囚笼,他恍若变成了被一群野兽争相围抢的笼中之雀。
而身侧紧紧挟制他的貌美舞娘已然不知所踪,如今只剩他一人被困在囚笼之中。
他有点不明所以的望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粗犷鬼修,若他力量还在,这种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可如今眼下局面对他很是不利。
他冷静理智的思索着对策。
直至如今,性子清冷纯粹的离阙仙尊都没彻底搞清楚状况!
他只知道台下众人的目光令他感到极度不适,这古怪的喧闹气氛中夹杂着无尽的恶意和贪婪。
嘈杂喧闹的场合挑战着他的神经,他向来喜静,很不习惯这种群魔乱舞的狂乱气氛!
而他们唤他宴主?又单独派了一个人上来!这是要和他比武守擂的意思么?
自小就远离人群独自清修的玉无玦,他生活在被师傅创造的极为简单纯粹的环境中,导致他虽修为高深,却不通人情世故,不懂爱欲.情缠,他目下无尘,如一块通透洁白的玉石,冰冷纯粹。
就算下山历劫,也有伏安细心呵护,小心照料,导致他没有受过半点委屈,没有见过任何龌龊肮脏之事。
被宠着,被顺着,被精心的保护着。
他不需要懂人情世故,因为有人会帮他解决掉所有麻烦。
他也不需要懂人世间的黑暗污浊,因为强大力量可以让他跳出规则之外,一切的阴诡算计自然有人会帮他挡下。
他只需要以绝对的强者之姿,凌驾于九重天之上,高高在上的俯瞰世间万物,接受信徒的精心供奉,接受万人的敬仰崇拜。
甚至他只需要不言不语,孤傲圣洁的站在原地,自然会有虔诚信徒替仙人扫除所有污秽……
信徒不会让他的神明受一点委屈,受半分怠慢,更不会让神明出现在这种风.流奢靡的烟花场所。
所有龌龊腌臜的肮脏事都不会入仙人耳。
所有的黑暗污浊都不会入仙人目。
他将他保护的很好,就连床.上也极尽顺从乖巧,不着痕迹的讨好取悦那冰冷孤傲的仙人,强压着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乖戾自傲唤他夫君。
本就最讨厌弱者的人却硬生生把自己变成了弱者,因为只有处于弱势地位,才能靠自己的乖巧听话,来博得那清冷仙人的一顾。
凡人伏安或许知道仙人并不爱他吧!他心中没有任何安全感,所以他才会以乖巧顺从为衣,以弱势姿态留了仙人三年。
可最终,故事结尾只告诉我们,没有力量的人表现的再柔顺,做再多事情也留不住天上的仙人。
无论信徒再如何虔诚,再如何粉身碎骨的守护神明,也换不来神明的驻足停留。
所以……信徒亲手摔了手中代表虔诚信仰的灯盏。
……
而在此信徒的精心呵护下,在他毫无保留的包容守护中,玉无玦的性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他依旧纯粹干净,简单淡漠,他根本就不知道人心会有多肮脏卑劣,玩弄人的花样会有多下.流无底线,也不清楚失去力量的自己究竟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
在他心中,最可怕的不过一死而已。
却浑然不知,那已经摔了灯盏的狂徒会让他生不如死。
……
无数次运转灵力,得到的只有空荡无力,眼看那个健壮鬼修距离他越来越近,他眉眼轻褶,面色冷淡,宽大袖子中的指尖被自己悄无声息的划破,然后利用自己血液来绘画符咒。
能一举消灭鬼修的符咒不是没有,但大多繁复且耗时长,如果用灵力绘制尚且需要时间,更何况用自身血液绘画!
他一心二用,强制消耗自身灵血来召唤本命仙剑。
台下众人只看到那白衣小美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似乎被越发逼近的壮硕鬼修吓坏了,彻底放弃了挣扎。
……
二楼临窗的伏妄面带玩味的看着他精心布置的一切,那群魔乱舞,争相出价的疯狂场面,还有那艳红高台上略显无措的白衣仙人。
高洁清冷的离阙仙尊被当做卑贱妓.子一般被拍卖,那种感觉一定很崩溃?很难以接受吧?
不,这还不够,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好戏。
当看到那所谓的‘买主’一步步朝笼中的白衣仙人走去时,他几乎已经预料到了那人接下来的可悲结局。
呵,他讥讽一笑,欲拂袖而去,他可没兴趣欣赏接下来的荒唐局面。
可脚步却迟迟无法移动,灵魂又开始躁动不安,那种被烈火焚烧的痛苦窒息感接憧而至。
真是,真是还不够啊!属于人类伏安的情感依旧在影响着他的思维,主宰着他的情绪,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他手掌渐渐握紧,笑容慢慢拉大,扯出一抹诡橘可怖的弧度,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亲手报复么?
也是,借别人之手来报复,哪有自己亲身报复来的痛快?不仅爽了自己,还折辱了那骄傲的离阙仙尊,何乐而不为呢?
一瞬间,两种感情相互重叠,分不清到底是凡人伏安的情绪在作祟,还是属于伏妄本身的戾气在蠢蠢欲动。
这么一想,刚才那种窒息的闷痛感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度兴奋的痛快。
比起借别人之手,自己亲自下手不是更加有趣?
就在双方距离越来越近,高大健壮的鬼修越发兴奋贪婪时,一道邪性慵懒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我出两亿,本公子今天要亲身为这个清冷小美人破珠。”
话音刚落,二楼窗台施施然飘下一位衣着华美的阴邪青年。
青年一双四处留情的桃花眼,漆黑瞳孔里满是一掷千金的豪爽,俊美风流的面容带着一抹坏笑。
典型的花花公子放浪不羁,折扇轻摇,举手投足之间全是放浪形骸的玩世不恭,很显然是一名出来找乐子的鬼公子。
可这位公子身上却弥漫着浓浓的阴冷鬼戾之气,不管是嗑药上去的,还是本身修为,都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起的。
众人窃窃私语……
“又是一个人傻钱多的大少爷。”
“谁让人家有钱呢?花两亿就为了买一夜风流”。
“啧啧,我还是更喜欢刚才那个美人和野兽的组合。”
铁塔一样的健壮鬼修显然有点犹豫,一方面舍不得放下即将到口的肉,另一方面实在出不起价钱了,如果不是真喜欢这个清冷小美人,他也不至于出一亿多的高价,可两亿再往上加的话他也负担不了。
正在思考犹豫间,风流少爷直接不讲理的一扇子挥过去,浓重阴冷的鬼气直冲门面,恍惚间都能听到万鬼嚎叫之声,铁塔壮汉狼狈的滚下高台。
“本少爷想要的,至今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更何况是如此冰肌玉骨的大美人。”
风流好色的鬼公子话语中满是乖张不羁,一副张扬跋扈的纨绔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