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白悦清,几乎陷入一种可怕的死循环中,终日惶惶不得解脱。
为了防止毒素发作时自己在做出不可控的事,他设下无数繁琐复杂的法阵,只为了控制住因粉雾发作而神智迷乱的自己。
他将自己藏身于冰窟雪洞中,锁在因刻下禁咒无法自行突破的寒冰玉髓里……
一层又一层叠加的法阵!
一道又一道禁锢自己的符文!
到了最后,他甚至极端的用万年寒冰链将自己锁起来,生怕彻底失去理智的自己会再次跑到影月谷去找秋弦!
可这些通通都没用……
无论他准备的有多充分,藏匿的再深,禁锢的再狠,当他再次恢复神智时,身体永远处于被侵.辱后的状态,而身边永远是无措慌张的秋弦,还有那记载他无数次耻辱记忆的影月谷。
他仿佛中了一个可怕魔咒,被囚困在这个可怖循环中无法逃脱。
他甚至因为极端痛苦,想要杀掉秋弦彻底永绝后患,可每次下手的那一刹那,理智又在提醒他,秋弦似乎也是无辜的,秋弦也是受害者,他不应该,不应该……
这种分裂情绪几乎要将他逼疯,身体上的创伤和师徒不伦之事,几乎将他时时刻刻都架在火堆上炙烤……
他想杀了秋弦,可却无法下手,他甚至无颜面对秋弦那仓皇无辜的眼神。
对比杀了秋弦,他更想杀了自己,可师傅的嘱托,清尧门的责任,种种让他有口难言!
他愈发厌恶自己这副放.浪不自爱的身体。
而随着时间流逝,唯一让人看到希望的便是,那聚集在他丹田内的粉雾因为他不断与男人结.合而在一点一点变少。
这几乎称之为好消息的改变,使他再也顾不得丹田的重要性,宁愿两败俱伤,也要强行将毒素全部逼出体外……
就算被伤到丹田也无所谓了,他不想再这样每天毫无尊严的在徒弟床上醒来。
……
而至于秋弦,他玩的很开心。
他每晚都会去寻找和他玩躲猫猫的仙人,等抓到人后,再将扫尾工作一一做好,营造成仙人自行突破法阵的假相,甚至还将仙人因防备犹疑而偷藏着的留影石篡改,进一步瓦解他的心理防线。
种种扫尾工作他做的滴水不漏,最后再将“战利品”偷偷抱回影月谷,给神智迷乱的仙人身上种下精神暗示,悄无声息的改造那具禁欲纯粹的身体,将之一点点教导成自己喜欢的体态。
而游戏失败的仙人则只能予取予求的“乖乖”接受惩罚,那因为迷乱哭泣的茶色眸子愈发如水洗般漂亮动人。
尤其到了最后,那可怜仙人竟能想出将自己牢牢锁起来禁锢的主意!
不得不说,四肢被锁的仙人如同自愿向恶魔献祭的可怜羔羊,他锁住了自己,同样也更加便宜了他,如果不是怕留下痕迹,他简直就想立刻将这只自我献祭的羔羊就地正法。
不过,来日方长啊,我亲爱的师尊。
他已经察觉到那人丹田中的粉雾在一点点减少,可这次他却没有再下手,一来是怕过早暴.露自己,二是那人神经紧绷,可怜兮兮的模样简直可爱极了。
“希望”这种玩意,就当他伺候不错的奖励了,毕竟以后的仙人可接触不到这种珍贵奢侈的奖励品了呢!
而至于其三:保护元明界的封印,已经被他从内部蚕食得差不多了,等候在外域魔缇的魔族大军他也全部整合完毕。
毕竟这么长的时间,他可不是光顾着在月九山当离阙仙尊的乖乖徒弟了。
他的目标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一直都是那灵气充沛,资源富饶的元明界,而元明界里这群混吃等死,虚伪无比的修仙人士,有什么资格拥有元明界?
而至于他?
想到那个同样虚伪做作的离阙仙尊,秋弦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或许可以当做得到元明界的附属品。
很快徒弟这个身份他就能舍弃了,不过我的好师尊,临走之前再让徒儿来送您最后一份礼物吧。
徒儿相信师尊一定会很喜欢的,对么?
……
白悦清终于耗尽心力,将体内最后一点阴邪粉雾消灭殆尽,他总算可以摆脱这个不定期发作的身体,这个让他丢脸至极的不堪身体。
他不需要再惶惶不安的担心自己失去意志后,这副身体会遭遇如何对待,尽管每次清醒后的零碎记忆都让他痛苦羞愧,他也咬牙当做不知,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甚至之前种种发生的事都让他开始不自觉的讨厌男人,更加性情孤僻到不喜和任何人接触,也自厌于身体的肮脏污.秽。
他不自觉的开始厌恶自己,开始厌烦一切,精神上也总是处于颓靡抑郁的彷徨中,总也提不起任何气力。
他知道,他病了……
喧闹嘈杂的人群声,会使他感到惊慌不安,可静谧安宁的场所也无法安抚他的心灵,因为心境不纯的他再也无法融入到安寂环境,这导致他心灵上产生了无法治愈的漏洞。
那些被无数次玩弄的可怕经历总会无孔不入的侵袭进他的脑海,和徒弟发生的禁.忌背.德之事,也如同碳火般炙烤着他的心脏,将他脊梁骨压弯。
他心境一度破碎,无情道果又在不知不觉中添了几道伤痕,他的道心受到了质疑,他甚至时刻都怀疑那颗破碎道心会彻底碎掉。
他知道他病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状态很不正常……所以他强撑着病体站在棱焱树下伫立良久,漫天飞雪几乎将他瘦弱身形掩盖。
他呆呆凝望着棱焱树那苍翠欲滴的枝叶,脑子里一片空茫,他什么都不敢想,也什么都不去想,就这样如冰雕般站了三天,只为寻得那片刻安逸。
当心中斑驳杂念尽去,理智也重新回归脑海时,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必须自救!
他必须尽快从这无尽迷惘中走出来,时间拖的越久,情势对他就越发不利。
所以,眼下他必须要和秋弦做一个了断,这件事已经不能再拖了。
心中思量万千,他终是下定决心,传讯给身在影月谷中的秋弦,命令他立刻赶来明心涧。
在他的授意之下,月九山层层寒冰禁制即刻消失,通通都对着秋弦大开方便之门,得以让秋弦不费吹灰之力的进入明心涧。
而与之相反的是,只要自己这个主人不允许,秋弦就无法自主行动,只能进退不得的被困在第六层影月谷。
这也就是他虽然犹疑,但却无法找到证据的原因,月九山的层层寒冰禁制大多都是天然形成,而少部分则是由他亲手设下的特殊法阵。
只要任何一样禁制被触碰到,或是有人试图破解,都会惊动到他这个主人。
而秋弦修为低下,他根本无法破解禁制自由进出!
整个月九山禁制也只对自己这个主人不设防,仅有自己才能自由来往与各层当中。
这也是他无法对秋弦彻底下杀手的原因,在他和秋弦这段尴尬难堪的关系中,自己处于“施.暴者”地位,而秋弦明显处于“受害者”位置。
这让他很棘手。
而他今日唤秋弦来,只是想要彻底解决这段不尴不尬的师徒关系,这与世不容的背.德关系。
师徒之间发生了这档子肮脏之事,他自然不可能再拿从前目光来看待徒弟。
他身边再也容不得秋弦,眼里也看不得秋弦,他可以将秋弦永远困在第六层自生自灭……
或者……直接狠下心杀了他,将这段不堪过往永远埋葬,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也会随着秋弦的死去而消失。
不得不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稳妥,最没有后顾之忧的办法。
白悦清面色冷淡的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彻骨寒意。
……
而按照指示进入明心涧的秋弦,他也重新见到了那高坐在殿堂上方,正在垂眸思考的白衣仙尊。
仙人依旧是那一袭不变的白衣,他端坐在华贵玉座上,眉眼微蹙,似乎在认真考虑着什么。
水银似的宽大袖摆斜斜覆盖在了那由玉石雕琢而成的宝座上,更加显的那人清贵无比,高不可攀。
就算听到秋弦进门时所发出的声音也置若罔闻,任由秋弦恭敬跪下也没有任何表示。
玉座上的白衣仙尊似乎完全无视了那扔跪在殿下的徒弟,宛若一位身处九重云殿的高傲神祇,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轻傲不屑的疏离之感。
秋弦恭敬跪在地上,没有听到师尊吩咐的他自然不敢起身,眼帘下垂间,遮住了眼里那一抹讥诮。
呵!就是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不屑看向他?还是……不敢看向他呢!
对比起仙人晚上被他发现后那恍惚茫然的状态,以及每天早上那人清醒后狼藉羞恼的模样……在瞧瞧他现在居高临下的冷淡样子。
这三者之间的区别……似乎只在于现在白衣仙尊身上的衣物是完好的。
那雪白衣物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双手也佩戴着那副熟悉的软玉银丝手套,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不露一点肌肤。
只除了……那段修长颈子和越发清靡的容颜。
除此之外,这三者似乎并无区别。
玉座上那依旧端着冰冷架子的仙人,他似乎对自己身上微不可见的变化并没有及时察觉。
长期沉浸在欢爱情.欲中的离阙仙尊,他的体态容貌也不自觉发生了改变,原本清冷通透的琉璃眸也不自觉泛着一丝涟漪碎光,撩人心神而不自知。
那被情.欲所渗透的清艳面容,使他整个人都多了一丝隐藏至深的奢靡气味。
纤长眼尾轻挑间,看似高傲冷漠依旧,实则坠了一尾迤逦艳光,那是从骨子里泛起来的媚,是从长期的极乐之欢中浸.染出来的媚意。
秋弦依旧保持着身为弟子的恭敬模样,他能感觉到对方在用冰冷审视的视线打量他……
明明白衣仙尊气势凌人,压迫感十足,可当对上仙尊那张脸,那泛着酥媚气息的体态身段,就莫名变了味道。
恍若一只妖娆狐妖披上了一层道貌岸然的清高皮囊,瞬间就把庄重严肃的殿堂,转变成了靡乱奢华的妖精洞府。
那凌厉的审判视线,由台上的“妖精”做起来,却不由带出了一丝勾人味道,不太像是三堂会审,反而倒像情人之间的颦眉嗔怒。
秋弦喉咙微痒,可真骚。
穿再多衣服也遮不住那被男人驯服的妖靡体态。
所以说,穿不穿,还有什么区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