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经捕灵师_分节阅读_第83节
D-有够大,再加上一个一拳就能把他锤成肉酱的老凤凰,他觉得自己还是不招惹他们比较好。
苏勉玩乐的方式一成不变,不是和姑娘们喝酒调笑,就是去赌场打牌。
把宋遇和贺神带上,赌场里一派乌烟瘴气,贺神看的心神澎湃,眼看着苏勉摇了个不得了的筛子,兴奋的更结巴了。
“押、都押上。”
对面一看这小结巴口气这么大,当即拍案而起,也把身家都压了上去。
苏勉一看这把手气实在不错,一咬牙,就将自己手里的家底也都掏了出去。
对面的牌也不错,不肯轻易认输:“我还有个十岁的女儿,也押上。”
赌场顿时一片轰动,说什么的都有,苏勉冷笑一声,心想给这种人做子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拖过在啃凉薯的宋遇:“我把她押上。”
宋遇将凉薯从牙齿上拿下来,很是茫然:“啥?”
贺神看着苏勉悄悄给自己换了个子,心里啧啧两声:“这得多大仇。”
很快,苏勉就将宋遇给输了出去。
赌鬼的脑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样,眼看着宋遇瘦的跟个芦柴棒一样,黑不溜秋,卖也卖不出价钱,他竟然给带回家去了。
苏勉嘿嘿一笑,带着贺神出去:“你等着看吧,不出三天,这家伙绝对会哭着求我把人收回。”
贺神赞同的点头:“这、这种人,就是少、少了毒打,不过宋遇要是嫁、嫁出去,还、还不知道谁倒霉,你、你说会不会——有人爱上她?”
苏勉想了想宋遇那副尊荣:“要找个眼瞎的不太容易,别人爱上她这条路,恐怕走不通。”
言下之意,就是宋遇已经丑到没人爱了。
贺神一听他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连忙回头张望一番,确定宋遇不在,才松了口气。
“那、那倒也是,出、出城去骑马吗?”
苏勉一想也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里大片荒地,是个骑马的好地方。
两个人回去找顾北奇拿钱,然后去租马,老板让他们自己挑:“你们要去骑马,那去城西最好。”
牵着马,两人往城西走,走到半路,苏勉也忽然回头看了一下:“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贺神经不起吓,连忙道:“怎、怎么了?”
苏勉挠头:“我也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好像要打闷棍一样。”
“啊?”贺神连忙翻身上马,“快、快,我们骑、骑马走。”
苏勉也上马,两人扬鞭而走,驰骋了十多里地,再回头,背后空无一人,好像什么都没有。
“甩掉了?”
他有点疑惑。
如果这是万澜宗,怎么不去跟着宋遇,反而来跟着他?
应该是什么小毛贼,打他们的主意了吧。
他想着,就下马去找了根趁手的棍子,随时准备出手。
但是左等右等,也没有看到人出现,反倒是心里的不安不断扩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样。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苏勉心里迅速蔓延,尤其是宋遇不在,这股莫名的不安就放大的更加厉害了。
这一片寸草不生的红色岩石堆,都感觉有了问题。
越是空旷,反而越觉得压抑,恐惧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压的人喘不过气。
明明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其他人,可是苏勉就是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不断的凝视着自己。
这地方有问题。
就连见过多次的红色岩石,也变得阴森可怖起来,每一个角落仿佛都藏着眼睛。
“回、回去吧,这地方——渗人。”
贺神吓得话都少了。
苏勉点头,两人又是一阵驰骋,可是到最后,他们竟然跑到了更加荒凉的地方。
明明是回城,怎么会跑到更远的地方来了?
这里荒无人烟,就连一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
贺神吓破了本来就不大的胆子。
紧紧抓住苏勉,他小声道:“看、看来是招惹到灵物——倒霉。”
他想逃跑,可是都不知道怎么逃跑,这地方邪门的很。
苏勉扯开他:“你一个捕灵师,怎么胆子比我还小。”
贺神再次抓住他:“捕、捕灵师不能胆小?”
两个人不说话了。
天色渐暗,停了的雨又下起来,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过了片刻,苏勉忍不住问:“你们卷宗上难道没有见过这种情形?”
贺神摇头。
卷宗上的东西本来就不多。
苏勉一咬牙:“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干脆继续往前面跑,反正是马跑,我们还能保留体力。”
贺神觉得这样也不错,跟着再次跑了起来。
不知道是他们运气好还是其他的,这一次,明明是往荒郊野岭的方向跑,他们却顺利的回到了城里。
进入城门,两人原本应该松口气,可是在看到灯火之后,这口气又提了上来。
城门上的灯笼散发出昏暗的光,照在他们头顶,高大的城门带出一点恐怖和阴森。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害怕
也许是天色太晚的原因。
进入城门,也看不到其他人的影子,只能看到屋子里亮起来的灯火。
一样的昏暗,在窗户上摇曳,偶尔还会映出来两个影子。
有灯火,有人影,这种情况让苏勉和贺神觉得安心起来。
这么一通乱跑,他们两个也累的够呛。
苏勉牵着马一边往客栈走,一边在心里想宋遇:“不知道宋遇现在在干嘛?没把人给折磨死吧。”
敦煌郡的街道非常宽阔,而且四四方方,又没有高山大树,一目了然,这种街道也带来一种安心之感。
这种安心让他想起之前去潭州府。
潭州府多山,每走一个地方都是山中小路,放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谁也不知道深山里忽然会跳出什么东西来。
贺神放松下来:“总、总算是回来了,不过——怎么这么安静?”
街道上似乎安静的过了分。
就算已经夜晚,可还有灯火,应该也会有点声音传出来才对。
孩子吵闹的声音、夫妻吵架的声音,还有夜里卖宵夜的、担担子的,这些声音怎么全都没有?
管不了这么多了,哪怕什么声音都没有,也问题不大。
他们已经快到客栈了。
客栈的门半掩,没有关死,里面是一片昏暗,只有柜台上点着一盏油灯。
贺神拉住要进去的苏勉:“我、我闻到了灵——的气味。”
灵的气味就藏在这间客栈里,看似没有任何变化,可就是让人觉得不对劲。
身后忽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像是风吹过落叶。
可是这里哪来的树叶。
苏勉猛地回头,想要看出来黑暗中的东西,宋遇说的有人在后面盯着他们那句话不断冒出来。
真的有人在盯着他们,而且把他们陷入了危险境地之中。
这些无形的眼睛变成了索命的手,正在慢慢朝着他们收拢,握紧。
很快,他们就会在这一片黑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神也是越想越害怕,几乎哆嗦起来,一下望门里面瞅,一下望后面看。
这个时候随便出来一个什么人,都能让他不那么害怕。
苏勉觉得在外面更不安全,客栈里面还有顾北奇和王占在,搞不好宋遇也回来了,总比他们两个在这里单打独斗要强。
他小心翼翼推开门。
“嘎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客栈下面没有人,两个人踏进去,上楼梯,靠着楼梯边缘走。
就在他们上去之后,门口忽然出现一条晃动的黑影。
贺神打鸣的母鸡似的伸长脖子,强行忍住自己嘴里即将溢出来的鸣叫,用力指给苏勉看。
一个看起来没有问题的人,正打算进来。
苏勉一把抓住贺神,躲在楼梯口的走道中,再瞧瞧往外打量。
那人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口往上看,似乎想要找到他们两个。
苏勉连忙将脑袋缩回来。
就在他们两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楼下响起了脚步声。
是那个人进了客栈,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走得非常慢,好像在惧怕着什么东西一样。
苏勉心想:“这人不会是那个赌徒,现在来寻仇的吧,会不会是因为把宋遇给输出去了”
他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深更半夜,而且还在如此诡异的情形下出现的,只能是鬼。
脚步声还是在响起,虽然走的很慢,但是“咚”的一声,已经上了楼梯。
从楼梯到他们这里,不过是二十个台阶的问题。
贺神不停颤抖,已经忍不住要将身上的画皮给放出来,可是要是放出画皮,他又担心会引来其他的灵物,最终导致自己被吞噬。
眼下的情形实在是太诡异,到底是什么灵物他还不知道。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出现的这个绝不是活人。
苏勉转身就跑,紧张的浑身是冷汗,不停拍打顾北奇的房门。
没有反应,里面像是没人一样。
随着脚步声靠近,他越来越着急,忍不住嘀咕起来:“不会这个时候睡死了吧,快点!快点开门啊!要死人了!”
就连手指都变得僵硬起来。
等不到里面的回应,眼看着楼下追上来的人已经只差两步就要走完这台阶,苏勉猛地一撞,将房门撞开,然后拽着贺神进去,又反手顶住了门。
贺神哆哆嗦嗦拖着桌子过来顶住,两人都是一头的汗。
脚步声在楼道口停下了。
似乎是找不到人,正在徘徊。
贺神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全然忘记自己是个身怀灵物的捕灵师,趁机回头去叫靠得住的中年男人:“老、老大……”
床上空空如也。
刚才他们太着急没发现,现在在一看才知道,这里哪有什么顾北奇,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们两个。
“走、走错地方了?”
苏勉也不太确定:“不会吧,我怎么记得就是在这里,你推开窗户看下,他房间下面有个鸡笼。”
贺神推开窗户往下看:“不不不不不……是。”
苏勉听他结巴的不对劲,连忙跑过去往下看。
外面所见的竟然已经不是客栈外面,而是别人家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一个男人站在水井旁,一张脸惨白,浑身上下都是水淋淋的,正用无光的眼睛看着他们。
他的背上,趴着一个浑身肿胀的女人,水就是从这个被水泡烂的女人身上滴下来的。
女人的头发缠在他脸上、脖子上、手上,水无声流动,不到片刻,地上就已经积满了水。
这女人的双手,也已经扣进了男人的身体里,但是男人无知无觉,并不觉得痛。
他木然地盯着苏勉和贺神:“你们看到我妻子了吗?”
一开口说话,立刻有一股尸臭味扑鼻而出,熏的他们两个差点作呕。
贺神连忙将窗户关上,捂着心口:“吓、吓死我了。”
这也确实够吓人的。
他的妻子分明就在他背上啊。
苏勉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他:“我怕就算了,你实在不应该怕啊!”
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跟着王占出来,至少王占横竖看不清,也不会害怕。
害怕就像是一种会传染的瘟疫,两个人的害怕加起来能够让他们吓破胆。
贺神自觉羞愧:“我、我也不想——身不由己。”
他没有抛下苏勉逃跑,已经算是十足的有情有义了。
苏勉万分无奈,只能侧耳去听走廊上的动静。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迷津道
没有动静,连原来的脚步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前没有存在过一样。
外面那个东西离开了?
苏勉小心翼翼挪开桌子,又用一只手从下面托住门,免得开门的时候发出声音。
门开了,外面的景色却已经不是他们之前看到的那样。
刚才走过的昏暗走廊,在门拉开之后,已经变成了一条野草疯长的山间小路,小路上布满乱七八糟的脚印。
脚印前方,是一颗大槐树,树下吊着一个死人。
这人已经开始腐烂,到处都是臭味,脸色乌黑,舌头长长的吐在外面,破衣烂衫,怨气冲天。
他身体僵硬,无法从上吊的绳子上下来,只能不断将自己的舌头伸长。
“钱不想给钱”
舌头上面淋淋漓漓的全是腥臭的口水,面朝着苏勉和贺神,就像是要向他们讨债一样。
苏勉对这些不知哪里来的小鬼已经不再感到害怕了,拎着手里的棍子朝着这男人猛地一棍。
然后男人就像是荡秋千似的飞了出去。
绳子还系在树上,舌头在半空之中不断晃动,口水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