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条件

　　 苏九衣听着眼睛就是猛地一阵抽搐。

　　 虽然这老妪说改变主意，不把自己推入火坑，苏九衣还是挺高兴的，但是一听这话，好像自己不入地狱就坑害了别人一般。

　　 自然，苏九衣可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老妪板着脸瞪了聂安宁一眼，转头看向苏九衣时，脸上带着些许笑意，“我们聂家多了这么一位天才，便是千年之约失效了，我们也能屹立不倒。对吧，九衣？”

　　 对于这么亲昵的称呼从之前还针锋相对的老太婆口中喊出，苏九衣感觉十分怪异，总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下一刻这满脸笑意的老太婆会化为狼外婆，将自己生吞活剥了去。

　　 不过转头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墨心，苏九衣顿时安心下来。

　　 “我又不是聂家的人，你跟我说有什么关系？”苏九衣瞪了一眼老妪，见她欲解释，连忙摆手，“可别跟我说我是聂家人，我父母对我有生恩，我才会全力保住苏家，可是你们聂家对我可没什么恩惠吧？哦对了，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之前你们还去冥家骚扰了他们，刚才还帮助四大家族想要灭苏家，是不是？”

　　 老妪被苏九衣的话说的尴尬无比，不过老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在听闻苏九衣这话之后，老妪只是迟疑片刻，很快咬着牙：“只要你回到聂家，我们聂家的资源可以全力培养你，如何？”

　　 “哟，挺大方啊。”苏九衣有些意外。

　　 边上花聂安宁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很显然这老妪说出这话，是真的出乎人预料。

　　 “我回到聂家，你们不能违背我的意愿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如何？”苏九衣轻笑着斜眼看着气呼呼的聂安宁，还真是沉不住气，难怪聂家已经沦落到现在这般，连冥家都不敢对上。

　　 老妪几乎是咬牙切齿，不过似乎是生怕苏九衣提出其他要求，连忙答应下来：“好，那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你跟我们回聂家。”她说话间目光转向墨心，“这位……”

　　 “我未婚夫冥兽。”苏九衣介绍。

　　 冥兽？冥家的冥兽？

　　 老妪怎么也想不到从刚才一直都泰然自若的人居然会是冥家的冥兽。这个人从刚才一出现她便全身警惕起来，可见他的实力应该在她之上的。由此看来，若说苏九衣时绝世天才的话，眼前这年轻人可是堪比聂家的老祖啊！

　　 想到聂家一下子收罗了两个天才，老妪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好，好啊，我们聂家窝囊了这么久，总算是老天垂怜啊。”

　　 然而苏九衣却是冷冰冰的泼了盆冷水：“不好意思，等凤舞城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们还得去一趟龙谷。”

　　 老妪的笑容当即僵硬在脸上。

　　 “龙谷，你们去龙谷做什么？”

　　 苏九衣可没想解释那么多：“自然是有必须要去的理由了，怎么，你不同意？”

　　 老妪的面色变了又变，就是聂安宁的面色也多了几分古怪起来。

　　 良久她才缓缓出声：“看起来我们聂家跟瞿家还真是缘分不浅啊。”

　　 见苏九衣盯着自己，老妪无奈，将所谓的联姻事情说了出来。其实哪里是联姻啊，只是单方面的压迫而已。聂家在千年前先祖突然失踪之后，便一落千丈。好在当年的千年之约束缚，聂家得以躲在魔兽森林中，只是这么多年来，即便聂家倾力培养，依旧未能有如先祖那般惊才绝艳的族人，眼见着千年之约即将来临，聂家人渐渐派族人离开云天大陆去各大陆上游历，只是偏安一隅让聂家人的实力根本无法跟其他家族相抗衡，聂家人正焦心的时候，龙谷派人来了。

　　 这段屈辱的历史老妪是毫无保留全部都说了出来，听得边上的聂安宁都不禁眼圈通红。至于苏九衣，只是拍拍嘴巴打了个哈欠，很快便挑眉看墨心。

　　 “看起来，我们这次去龙谷，有借口了。”

　　 墨心勾起嘴角，看着苏九衣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感激。龙谷的危险苏九衣这般聪慧的女子如何能不知道？在得知龙谷的强势之后，她非但没有半分害怕，反而轻描淡写的说出这话来。此刻他心中庆幸有之，感动有之，更多的还是依恋。

　　 身为魔界之尊，在以前的无数岁月中，从来没有人能够这般设身处地的为了他而谋划，苏九衣是第一人。无怪乎之前冥兽也喜欢上她，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大约没有人不会喜欢吧？

　　 老妪听闻苏九衣这狂妄的话，不由皱了皱眉眉头：“九衣，龙谷可不是寻常的势力，万不可情敌。之前来我们聂家的瞿彦白，不过是老三，实力便已经超过我了，更别说龙族的寿命很长，龙谷还有许多老家伙存在。”

　　 墨心这时冷冷哼了一声：“那又如何？”

　　 “对，那又如何，咱们佛挡杀佛。”

　　 这样豪迈的话从苏九衣嘴里说出来，总有点怪异的感觉。聂安宁仔细看了看苏九衣，终于心中多了几分惭愧，他比苏九衣的年纪大，而且身处聂家这样的古老家族中，被重点培养，平日里丹药少不了，才有如今的修为，可是苏九衣呢？

　　 看的出来苏家这样在凤舞城几乎是垫底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培养她的，而且聂小风此前是名妓出身，苏九衣是庶出的，又如何能有那么多丹药的支持？

　　 这么一对比，聂安宁又不是那等愚蠢之人，当下便低下了头。

　　 老妪见他这般，满意的哼了一声：“现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苏九衣挑挑眉。

　　 虽然相处不久，不过她此刻已经清楚这老妪的性子了，用前世的话说就是毒舌。和这种人相处有一点好处，就是对方有什么心思不会瞒着你。当然，不排除这老太婆身为聂家的当家人，已经熟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九衣啊，我看你们要真是想去龙谷，也成，但是我得派个比较熟悉龙谷的人跟着你们去，以免有个万一，如何？”

　　 苏九衣望向墨心。

　　 墨心微微颔首。

　　 “成，但是别给我一个小孩子，我可不想费力去调教啊。”

　　 说定了之后，大厅中的气氛便缓和起来，老妪对苏九衣的能力可谓是疑惑万分，当下便忍着苏九衣不耐烦的神色耐心问。

　　 “九衣啊，你这一身本事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啊？跟外婆说说吧？要是可行的话，我们聂家人也可以按照你的方法锻炼啊。”

　　 她存的什么心思苏九衣哪里能不懂啊？

　　 无非就是希望聂家个个能如自己一般罢了。

　　 “我是天才，随便练练而已。”苏九衣偏不让她如愿。

　　 只是看着老妪那失落的神色，她无奈的取出身上的药瓶扔了过去，翻着白眼：“别说我不顾念家族，这药应该可以让你们培养好几十个人了。”

　　 这话顿时让老妪和聂安宁都起了兴致，老妪慌忙打开瓶子嗅了一下，皱眉想了想，当下不可置信的将药丸倒了出来，当发现药丸上遍布着火树银花，老妪的嘴唇都抖索起来。

　　 聂安宁的见识显然没有老妪的广，疑惑问：“奶奶，这是什么丹药啊？”

　　 在他认为，西云国凤舞城这种地方，能有一两瓶的墨云丹便是宝物了。事实也正是如此，只奈何苏九衣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在炼金术上她的早已已经远远将罗老头抛在身后了不知几千里了。

　　 老妪面色复杂，想笑又想哭，良久才轻手轻脚的将丹药重新放进瓶子里，抬头看苏九衣：“这丹药，你是从何而来的？”

　　 “笑话，难道是捡的不成？当然是我自己炼的。”苏九衣翻了个白眼。

　　 老妪顿时激动的站起身，呆呆的可能着苏九衣：“当真？”

　　 苏九衣已经懒得回答了，可那边老妪何等的睿智之人，已经明白一切，高兴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天不亡我聂家，居然给我们聂家带来了这么一位天才啊，炼金术士，能炼出七级丹药的炼金术士，哈哈哈……”

　　 原本聂安宁还想问什么，可是一听七级丹药，整个人都呆住了，诧异的目光转向苏九衣，见她已经和墨心小声的商量起了事情，目光复杂不已。

　　 他原本以为她再天才就那样了，虽然能将他远远抛在后方，可是比起其他大陆家族的天才来，还是有段距离的。然而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巴掌，让他不得不清醒。

　　 是啊，多么幸运啊？聂家居然在最紧要的关头找回了这样一个逆天的后辈！

　　 以后家族里第一天才的称号不属于我了吧？

　　 这是聂安宁的第一个念头，然而很快他又傻笑了起来。

　　 “是啊，真好。”他喃喃道。

　　 聂家有了这样的期盼，何愁没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唇亡齿寒，这道理再清楚不过，此刻他唯有祝福，希望苏九衣能够在千年之约来临前迅速成长起来，这样才能保护好聂家，才能让他心安。

　　 门被缓缓敲响，苏九衣和墨心结束了谈话，转头看去。

　　 聂安宁扫视一圈，发现唯有自己才是实力最低微的，认命的去开门。

　　 “苏教官！”进来的是一身血气的雷傲，他魁梧雄壮的身躯步伐豪迈，脸上带着兴奋，大步走到苏九衣面前猛地跪下：“苏教官，幸不辱命，三个家族的人已全部伏诛。”

　　 老妪冷哼了一声：“蠢货，那几个家族既然能屹立这么久，哪里没有依仗？怕是他们家里的人偷偷离开了凤舞城你都不知道。”

　　 “好了。”苏九衣淡淡打断老妪，“那些蝼蚁让他们再繁衍又如何？等他们有能力重回凤舞城，苏家已经不是当初的苏家了。”

　　 老妪面色微变，只是手中紧紧握着药瓶的她旋即笑了起来。

　　 是啊，有这么多逆天的丹药，就算苏家家主再废材，苏家也能崛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