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烟雨山
第九十七章 烟雨山
那女人很是满足的样子,双手交叉着悬挂在齐君津的身上,像极了一只水蛇缠绕着他,搞得齐君津一度差点出不上气来。
那女人却越发过分起来,一个反身压在齐君津的身上,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动起来,搞得齐君津很是不爽。
“这几日你夫君可是不在?从前看你都是畏手畏脚的不敢出来,怎么如今却是这么大胆,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呢?”
被那女人挠的又燥了起来,齐君津翻过身体将她重新压在身上,将她双手都固定在自己手里,不怀好意的问道。
“他能做些什么,不过是每日忙着照顾他那些破生意罢了,父亲还总是叫我帮着一些,说什么要把实权掌握在自家人手里,不然哪日被人家夺了去就后悔莫及了,听的我只是心烦,还不如过来和你痛快痛快。”
那女人说着又不正经起来,但齐君津此时却扯着旁边架子上的衣服,顺势披在自己身上坐了起来。
“怎么,最近你父亲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那女人原本还想再温存一会儿,被齐君津这样一弄反而没有了兴致,只好惺惺的坐了起来,身上随便披了一件外套,盖住了肚子上的一圈肥肉。
“能有什么,近来我也不总是回去,偶尔有什么事情也只是草草和我们说上几句,哪里会知道的这么详尽?”
虽然坐了起来,齐君津还是紧紧怀抱着那女人,满是温柔的大手透过丝质的外衣轻抚着那女人宽阔的肩膀。
“还有呢?”
“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了,只是听说好像这些时候圣上又开始加紧了操练新的部队,今年入了秋还要新征一批士兵,都是交由兵部训练的。”那女人也懒懒的躺在齐君津怀里,像是连体婴一样不愿意从中抽离出来。
“怎么津世子每次来都要说这么无趣的事情,怎么也不问问芊儿过得好与不好,受了多少委屈,只是关心这些做什么?”
那女人很是不愿意再说这些事情,朝着齐君津撒起娇来。
“你要知道,如今朝廷中变换莫测,说不准哪日谁就被杀了头株连九族也是有可能的,我为圣上办事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闪失的,但只是担心你父亲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好在圣上面前为他老人家美言几句,我们在外都是有家室的人,今后若是想要在一起的话指不定会遭多少人嫌弃唾骂,但若是圣上亲自给我们指婚,那想必就会不一样了。”
齐君津看着眼前的女人满是憧憬,继续说道:“若是今后我再继承了王府世子之位,从此你就是堂堂平南王府世子妃,到时候荣华富贵就是应有尽有了。”
那女人静静的听着,仿佛眼前就是已经得到了一样,“荣华富贵我如今也是有的,只是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与君津你在一起,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是愿意的。”
“君津知道夫人的心意,所以才不愿辜负,今生今世就只会对夫人一人忠诚……若是有变,就叫天打雷……”话还没有说完,齐君津的嘴巴就被一双纤纤玉手挡住。
“你说什么我自然都是信的。”
俗话道春乏秋困夏打盹,这几日的天气总是叫马尔蓝昏昏欲睡,齐子轩也总是待在王府无所事事的样子,许是朝廷这些日子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
那日整治了马尔静之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马尔蓝再也没有见过她,从前还会偶尔看到她的丫鬟在王府里来来去去的忙些什么。
马尔蓝叫红菱偷偷的去看过几次,对外说是身子不适。实则谁都是心知肚明的,左不过是马尔蓝那日扎她扎的狠了些,如今在自己房间里养身体,沈氏既然已经是默许了马尔蓝成为自己新的爪牙,那么想必是对马尔静放任自流,置之不理了。
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齐子轩还对马尔蓝很是冷嘲热讽,说什么嗜血冷漠无情,气的马尔蓝很是想要发火。但也是见惯了齐子轩这样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脾气,马尔蓝也就没有再过多说些什么。
只是暗自下定决心把这些全都积攒下来日后一并还给这位恼人的世子。
柳洛泽不知从什么时候也经常来王府里凑起了热闹,倒是和马尔蓝很投缘似的,闲来无事的时候总会和马尔蓝一起来个吟诗作对,画画山水品一品美酒,很是惬意。
“真是没有看出来世子妃的画工竟如此了得,洛泽佩服。”
手里捧着一幅马尔蓝对窗画的远山风景图,柳洛泽很是惊讶,从前只是对马尔蓝雷厉风行,心思缜密的性格所动容,如今却不想马尔蓝还有如此一面,柳洛泽只是快要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不过是献丑罢了,哪里有柳大人说的那么好。不过柳大人看着好像很是对诗词歌赋很是精通似得?”远远的齐子轩懒散的瘫倒在椅子上看着马尔蓝和柳洛泽很是和谐就一肚子的闷气。
“也不过是感兴趣罢了,只是洛泽却还不到精通的地步。”
马尔蓝轻抚着一笑,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着柳洛泽道:“母亲娘家从前略有些资产人脉,曾从一位隐世道人手中收了一幅字画,不知柳大人可有兴趣为尔蓝鉴赏一番?”
柳洛泽听了激动不已,马尔蓝母亲颜夫人可是江南巨富之独女,身家至少也是有千万黄金的,那字画定也是价值不菲的,说不定柳洛泽踩着狗屎运还能幸运的看到自己从前根本就无缘见到了旷世奇作呢。
看见柳洛泽跃跃欲试的神情,马尔蓝也没有犹豫,叫了身边的百悠去库房自己装嫁妆的箱子里拿了过来。
年久失修一样,那字画的表面已经是有些暗黄色的斑块,由一个竹简包裹在外面作保护,柳洛泽看着都要心疼的欲哭无泪了,若是换做旁人柳洛泽只怕会骂他暴殄天物了,只是这个人却是马尔蓝,只好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像是对待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一样再三小心的把那副画打开,看到的一瞬间,柳洛泽只是惊讶的差点没有把下巴掉下来。
“这……这是春江花月图?”
不想柳洛泽也认出这幅失传已久的名画,马尔蓝心里惊叹一声,点了点头。
“可……这画明明是之前在圣上殿里才见过的……为何如今会出现在世子妃这里……莫不是……”柳洛泽像是想起什么似得,满是惊异。
顾不得怀疑,齐子轩将手里这幅画仔仔细细的左右前后的观看了一番,又仔细研究了作画之人的笔法和所画的线条,马尔蓝在一旁只是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看着柳洛泽。
“这画难道是……”柳洛泽仍旧是不敢相信的样子,但听到马尔蓝深信不疑道:“这画确真无疑,世间仅此一幅。”才有些相信。
无论是从纸张的磨损程度或是泛黄样子都有着厚重的年代感,更不用说这幅画和之前在南宫景那里看到的相比起来所用色彩更加柔和明亮,春江波光粼粼,月光映照在江面上如同撒了细碎的宝石星光熠熠。
江岸上的大朵盛开的花朵色彩艳丽,在月色的衬托之下只觉得比平日更加温婉动人,江中渔船从远处游来,在这月色之中只觉得叫人心情安逸平静。
“难道圣上宫里那副……”柳洛泽不敢再往下说下去,只是很不可思议,历来皇宫里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可是为何却能有鱼龙混杂的混进去,还不被识破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世间有多少真假难以分辨,只是标杆都在人心,只不过若是柳大人认为它是对的,那么久是对的而已了,只不过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又何必那么计较它的真伪呢。”
叫下人把那副画收起来,看着仍旧是回不过神的柳洛泽,马尔蓝眼眸深邃,“只是人心若也如同这以假乱真的东西一样,只怕是就不好了。”
“世子妃三言两句说的虽然表浅,但洛泽却受教了,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的是这个道理啊。”
人生在世,若是过分追名逐利,势必会叫自己活的很是痛苦,整日的勾心斗角若是最终可以雄霸一方自然是最好的结局,可若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反倒碌碌无为的一生如此过去,回想起来未免也太过于凄凉了。
柳洛泽很不愿如此,由此性格也自然是无所谓的,纵使看透很多事情却也只是一笑了之,但世间情感复杂错综,纵使保持了这样的心态谁又能保证就一直会如此下去?
齐子轩听的已经是快要睡过去了,平日里就很是不习惯被围在一对文人墨客中咬文嚼字,今日又这样被马尔蓝和柳洛泽冷落了这么久,即使自己再怎么也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很是不悦。
“世子妃今日不用送梦棋去学堂了吗?这样啰里啰嗦的说了这么久可不要忘记了正事。”
突然被齐子轩这么插了一句,马尔蓝本来还很是有兴致的情趣此时一下子像是触了霉头一样阴沉的没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