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心境
刚刚在胡霸天手中笨重违和的祖龙剑却犹如隋缘的肢体，那般灵巧，那般迅猛。
随着隋缘的舞动速度越来越快，一道道呼啸的黝黑风刃在在剑刃的边缘成型；
速度还在增加，这些风刃出现的频率越来越惊人，最终竟然凝聚成一道黝黑的飓风旋涡！
而隋缘就是这漩涡的涡眼！
一股强悍的吸扯力席卷着陆逍遥和胡霸天的身体，仿佛要将它们扯如其中撕裂！
“嗖嗖嗖嗖。”
此刻的隋缘完全沉寂与万冰臣服的施展之中，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消失，有的仅仅只是一人，一剑。
然而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左右；
想到这里，隋缘急忙收住步伐，手腕一挥，展开剑刃的祖龙剑如同圆月之刃般旋转着抛飞了出去。
告诉的回转加上风刃的吸扯，祖龙剑由远至近印绕着隋缘的身体飞掠了数十周才铿的一声回归与隋缘的手中。
至于隋缘绍数百丈的的空间区域，此时早已被无数的裂缝和虚无替代，看上去无比震撼！
“这就是祖龙剑的使用技巧？”
胡霸天猛然吞了口口水，惊愕的合不拢嘴。
至于陆逍遥，则是满脸的不敢置信，惊呼道。
“我现在越发感觉我的决意是对的，这柄叫做祖龙剑的兵器竟然囊括了所有兵器的战斗技巧！
更，隋缘竟然将所有的战斗技巧掌握的如此完美，隋缘这小子如果不修炼心境，那简直是暴殄天物，天理不容！”
“额......有这么夸张么？
不过你刚才说的似乎是传授隋缘意境。”
胡霸天虽然不懂意境，心境这种虚无缥缈的境界之力如何修炼；
但是在他无数的战斗史中，拥有意境的人却是十分之多，枪意，刀意，剑意......
似乎所有的主修‘器’的金属性武者都与这些字眼脱不了干系。
陆逍遥自然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可谓是凝炼剑意的天才。
可对于心境这种东西，他却接触的非常之少，那相当于是金属性武者中的偏门。
不过有一个他从未交手的大人却将这种叫心境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而关于他的传闻更是数不胜数。
“噌！”
就在陆逍遥准备回应胡霸天的话语，远处的隋缘蓦然指尖收拢，祖龙剑九骨合一，释放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招式完美收尾。
不等隋缘自己回来，陆逍遥已经率先一步闪至隋缘的身旁；
胡霸天紧随其后，等两人看到隋缘时，却发现隋缘正一脸古怪的盯着祖龙剑的剑刃。
“哪里不对吗？”
陆逍遥问道。
隋缘闻声抬头，见是两老后回道。
“没有，只是觉得今天用起来比往日顺手了许多，而且很轻易的就沉溺了进去。”
轻抚了一下祖龙剑，剑刃上泛着的深邃幽光骤然消退；
取而代之的则是浑厚的黑色质感，看起来似乎与平时截然不同。
“应该与你武道境界的提升有关。”
胡霸天接过话语解释道，“武者在随着境界提升的同时，强度也会得到一定的增幅；
因此身体的协调性也会变得更加流畅，所以你才会有这种感觉。”
隋缘点头道。
“我也这么想。”
但是......
真的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变化而随之变化了吗？
他所说的顺手可不仅仅只是来自于自己的身体，更多的来自于祖龙剑............
“不过看过你施展的招式后我却察觉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推翻了我对你的修炼规划。”
隋缘轻咦一声，扭头看向陆逍遥。
“什么事？”
“相比于意境来讲，你或许更加适合修炼心境。”
“心境......
为什么？”
陆逍遥断定的言辞让隋缘不禁怔了一下；
如果他记得没错，心境的修炼似乎比意境更加苛刻。
陆逍遥见隋缘一脸的迷茫，便问道，“在你心里，对于剑意和灭生是如何理解的？”
隋缘噢了一声，如果这个问题是在去往沙漠之前提及，他或谢能干脆利落的说不知道。但是听过雪圣对宗灭生的赞赏后，隋缘也已经对两者的区别有了基本的了解。
“如果是概念上的，剑意是金属性武者结合自身掌控的兵器领域。
以器凝意，‘意’的威能与‘器’的品阶有着直接关联；
所以，修炼剑意的人必须配备一柄好的兵器。
而灭生则是借意凝器，就是传说中的人剑合一，以心为剑，从而达到万物为剑的地步。”
“至于实战方面，修炼剑意的武者是以蓄力轰杀，也就是将意志凝聚于战技上对敌人进行摧枯拉朽般的毁灭打击。
修炼灭生的武者则是借由自己对招式的理解，以连绵不绝的招式贯穿对手。”
“这便是我对剑意和灭生的理解，可是......”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祖龙剑，隋缘觉得，他自己似乎更适合意境的修炼，毕竟他拥有一柄强悍的兵器。
陆逍遥很明显的察觉到隋缘的不解，笑了笑道。
“的确，按照你的描述来看，剑意似乎更适合你，而大部分的金属性武者也都觉得剑意这种大范围的毁灭轰杀更为强横；
施展起来也干脆利落，所以肯定比灭生强大实用。”
“难道不是吗？”
陆逍遥摇了摇头。
“完全错了。”
“！”
这话一出，隋缘不由楞了半天。
一个将剑意修炼至巅峰的武者此时竟然亲口否决了自己的武道，而且还否定的如此彻底。
“为什么？”
这个是隋缘第二次说出这三个字。
陆逍遥自嘲道。
“很简单，说的直白点，所谓的意境依仗的不过是毁灭力，而心境依仗的却是对招式和基础技巧的理解；
讲究的，便是通明招式。
将一招一式的威能发挥到极致，从而达到以简破繁的战局掌控。
然，任何战技或者秘法都是由无数的基础招式组成，你或将这些强横的招式凝聚于上；
或拳或腿。或将这些招式凝聚于兵器上，或刀或剑。
但无论如何，他都脱离不了一个基础动作的施展。”
“可是这所有的战技秘法在面对拥有‘心境’的武者时，都会被他用最基础简单的招式瓦解掉，无论招式多么复杂强横。
正所谓心境通明，一切的招式都逃不出他们的双眼；
只要他们想，你甚至连防守都会是一种奢求，更别说需要时间蓄积力量释放的大范围轰杀。”
“心境通明......”
听到这里，隋缘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雪圣在提及宗灭生时会给予如此之高的评价；
为什么强大如斯的她在面对宗灭生时却只有防守的份；
但有一点他想不明白。既然修炼心境的金属性武者如此强大，那么为何没被普及？
“在奇怪两者的武者数量吗？”
陆逍遥看出了隋缘的疑惑，苦笑道。
“心境的修炼非常艰苦，它不比意境。
只需要天赋强大，悟性高，便能很快的在与兵器的相互交融中得到升华，从而发挥出兵器的潜力，爆发出惊人的威能。”
“就如滴水穿石一样，任何一个修炼心境的武者都需要长久的时间积累；
对招式的领悟理解，对基础的大量练习。
就拿剑系武者来说，有可能一个最基础的斩击动作，他们都会花费一年甚至是数年来挥舞，不断完善；
直到当他们斩出这一击的时候，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化为剑刃才算圆满；
而这个圆满，说的仅仅只是一个斩击。
然而如果要将剑技中的无数基础全都练至圆满，并且施展连贯，恐怕至少都要五十年的时间。”
“五十年？！”
隋缘的喉结不禁滚动了一下，仅仅是这个时间便已经让他望而却步；
何况武道一途本就以武道境界为重，一切的强悍之处都取决于自身的极限。如果在顾及武道境界的修炼上再兼顾基础练习，这个时间恐怕还会被延长数倍，也难怪会无法普及。
挠了挠头，隋缘汗颜道。
“如此一来，我应该更不适合才对。”
“不对。”
隋缘的话音才落，一直作为旁听的胡霸天却突然开口，正经道。
“我和师弟的观点一致。
虽然我对心境的了解程比你多不到哪里去，但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你有着得天独厚的修炼条件。”
“？”
“第一，你拥有能够预判对方动作的强悍瞳术和极限的洞察能力，这样便少去了很多需要意识上弥补的经验积累。”
“第二，额......
姑且将你施展的剑技称之为剑法。
如果不出所料，你的剑法极为独特。
所有的兵器中，这是我所见过唯一一种能够囊括所有兵器招式的武器；
它的每招每式看起来多变复杂，刁钻诡异；
但如果仔细看去，却不难发现它全都是最为基础的兵器招式。
如果不出意外，你在使用其他兵器时，不会刻意去使用多么华丽复杂的招式；
而是针对兵器的特点，使用取自剑法所对应的招式技巧。
对吗？”
“这个......”
他还真没想过，不过当他将曾经使用其他兵器战斗时的场景回顾一遍后，却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自己除了将战技加持在兵器上时，其余的近身碰撞全都下意识的配合武器种类使用万冰臣服。
顿了一顿，隋缘无奈道，“好像是的。”
陆逍遥与胡霸天相视一笑，很显然，修炼方向完全不同的两人却想到了一处。
“可是这又说明了什么？”
胡霸天嘿嘿笑道，“说明你小子只要握着兵刃与人干架，便会在干架中不断的领悟基础招式中的技巧！
然而，最为重要的一点，也是我们断定你能迅速成就心境的原因，便是，它明明囊括了所有兵器的招式，却没有一丝驳杂，反而更像是一个整体！
一个整体你懂什么意思么？”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