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凌霄阁严规
看着写上‘您怎么知道’表情的隋缘，陆逍遥轻笑一声，“不用感到奇怪，这只是凭你刚才的神情和沉默加以推断得出的结论，另外，虽然不知道祖龙剑发生了，但从它的身上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气息，不明强弱，也不明意义，只能从上面感受到一种未知的压迫，不似任何品级的兵刃，就仿佛它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事物一样。”
话至此处，陆逍遥神情动了下，随即讪笑道，“这只是我的感觉，没有其他意思。”
隋缘闻言轻轻摇头，表情也从怔然恢复了温和，笑着说道，“没关系，其实老祖的推测是对的，造成破坏的的确是祖龙剑，而且老祖的感觉或许是对的，就连我也无法得知祖龙剑的真实来历，不过至少现在对它的了解多了一分。”
是的，只有一分，可这一分却让他对祖龙剑的了解程度上升了无数个层次，因为那是祖龙剑的品级。
深深的纳入一口气，隋缘习惯性的将祖龙剑以灵力托附与后腰处，转而道，“话说老祖不是想知道立道的情况吗？”
陆逍遥顿时来了兴趣，点头的同时又重复了一句，“以你能告知为前提。”
隋缘对陆逍遥的尊重很是满足，再者他早就没把陆逍遥当成外人，故而很自然的开始讲述自己立道时发生的情况，当然，这其中有关炎龙老祖和祖龙逆鳞的事情一概略去，除了祖龙剑的品级和爆发的力量强度之外，其余的事情却是没有再去隐瞒，只是压低了一些过于骇人的异象，可饶是如此，陆逍遥在听完隋缘的立道内容后也是面色愕然。
“如果不是最终祖龙剑突然爆发出的威能，或许我会在立道开始便直接以失败告终。”
说到这里的时候，隋缘的神情颇为感慨，尽管他不知道其他武者的立道过程是怎样的，但是肯定不会比自己更加让人记忆深刻。
“所以最后你是在祖龙剑的协助下成功立道的？”陆逍遥道出事后疑问。
隋缘颌首。
“对。”
“......”
陆逍遥不禁一阵不解，要知道隋缘所述的立道难度就算是他也是瞠目结舌，可重要的是，隋缘的叙述只到金戈炼狱的第七步。
“过程呢？难不成直接通过了？”陆逍遥追问道。
隋缘，“对。”
陆逍遥，“到底发生了什么？”
隋缘呃了一声，虚构了下措辞，终于说道，“我也不太清楚过程，只知道等我反应过来时，前面的路障被分割开来，露出了一条平坦大道，随着道路走到头，便成功了，换句话说......”
陆逍遥重复道，“换句话说？”
隋缘双眸一闪，“被祖龙剑斩了。”
“斩，斩了？”
多么不可思议的答复，作为考验武者的武道，竟然被一名武者的兵刃给斩了，这得多么荒唐的人才能说出如此话语，可是更让陆逍遥感到荒唐的是，他竟然......信了......
“呃......”
“嗯。”
陆逍遥满眼的惊悚，隋缘一本正经，接着两人便以无比默契的沉默走完了通向永恒圣境的最后一段道路，望着光芒透射的裂缝入口，陆逍遥恍如隔世，好在他的心态早已被隋缘的各种震撼所麻痹，所以固然事情超出了常理认知，也习惯性的将这奇异的事情写入脑海深处，让它变成自己的阅历。
反观隋缘，则是一脸的平静，这也是陆逍遥对隋缘所说深信不疑的原因之一，因为他的说法虽然含糊其辞，但是内容完全真实，若说有何差异，那就是说的太过低调。
“嗖！”
穿越空间裂缝的感觉让隋缘一阵舒适，可是舒适过后，却是两道陌生的视线以及两位陌生却又令人感到压迫的身影，而这两者，正是从阁内离去的守墓人。
“前辈。”陆逍遥落地躬身，拜礼道。
“你也来了。”
金玄老者很是随和的应了一声，随即很是自然的将视线放至隋缘身上，可是当他看到隋缘的身影时，瞳孔猛然一缩，惊道，“好强的圣光！”
蒋姓老者的表情很是镇静，但是微微扯动的嘴角却道出他心绪的不平，沉声道，“还只是残余的圣光。”
说到这里，蒋姓老者身形一闪，临至隋缘身旁，更清晰的感受其圣光的同时问道，“你叫隋缘对吧？能不能告诉老夫，你所领悟的武道是什么？”
隋缘闻声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将询问的视线转向陆逍遥，陆逍遥见状微怔，接着满眼笑意的点了点头，他很欣慰，欣慰隋缘询问自己的意见，这说明隋缘不但将他看作老祖，更是相信身为老祖给予他的建议。
“祖龙灵道。”得到陆逍遥的应允，隋缘不卑不亢的回应，在他看来，武道并非是什么重要的信息，所以说的也很直接。
“极致？武道所极？”
金玄老者恍然，轻笑道，“原来如此，我想我有些明白你身上的奇特之处了。”
说完，金玄老者看向陆逍遥，意味深长的道，“看来当初灭生力推你这个外来者担任大长老一职不无道理，你很不错。”
陆逍遥恭敬道，“前辈谬赞了，我......”
金玄老者抬手打断陆逍遥的话语，平和道，“你是知道的，老夫很少夸耀旁人，所以也不用太过谦虚，我们虽然顽固，但是这些年你为凌霄阁付出的心血和我和老章都看在眼里，心中自有分明度量。所以隐世宗门大比之后，便来历练空间封存灵墟吧。”
“......”
此话一出，陆逍遥浑身一颤，原本平静的表情顷刻变幻，喃喃道，“您......您说什么？”
金玄老者也不在意陆逍遥的呆滞，微笑说道，“虽然现在说这个有些不合适，但是你已经拿到了资格，怎么，不想要吗？”
陆逍遥骤然惊醒，连忙鞠躬，严肃道，“晚辈陆逍遥，谢大人认可！”
金玄老者依旧笑着，大手轻抬，一股柔和的灵力将陆逍遥弯下的身躯托起，说道，“不需要如此，都是你应该获取的，好了，永恒圣境我们已经检查过了，与猜想的一样，封印不但没有松动，还稳固了不少。”
说到这里，金玄老者看向隋缘，继续道，“这一切都是托你的福，当然，阁内第一层面的破坏也是托你的福，功过相抵，原本决定的检讨惩罚就此取消吧。”
陆逍遥当即大喜，又想下意识的说出感谢的话语，不过还不等他开口，一旁性情较为冷凌的蒋姓老者率先道，“白老，该回去了。”
金玄老者哦了一声，“也是，已经离开墓冢很久了，那就这样，剩下的善后就交给大长老你了。”
“请您放心。”
得知两老要走的意图，陆逍遥及时咽下到了嘴边的话语，充满谢意的道出这句话。
金玄老者点了点头便在泛着微波的空间内消散，只留下蒋姓老者依旧站在原地，用一种沉寂的眼神看着隋缘。
被如此直视，饶是隋缘也不禁有些发恘，刚想问怎么了，却不蒋姓老者语重心长的道了一句，“隐世宗门大比，替我们凌霄阁争一口气。”转身便步入金玄老者制造的空间波动之中，也不知是否错觉，在蒋姓老者转身的刹那，隋缘竟然撇到对方一直严肃无比的脸颊轻微的红了一下。
“老祖。”看到两老消失，空间余波消散，隋缘不禁唤了陆逍遥一声，问道，“这两位前辈就是守墓者吧？”
陆逍遥微微颌首，“没错，就是历练空间中给你压迫的人。”
隋缘恍然，“难怪会感到熟悉，话说什么是灵墟？”
“哦？你对这个有兴趣吗？”陆逍遥不禁有些讶异，笑着反问道。
“有兴趣。”隋缘说的很是诚恳，毕竟和陆逍遥相识这些年，他很少从这未并不算老的巅峰强者身上看到那种情绪。
陆逍遥似乎看穿了隋缘的想法，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抬眼看向远方道，“其实所谓的灵墟你已经见过了。”
“我？”隋缘惊异的指了指自己，然后说道。
“没有印象。”
陆逍遥说道，“还记得历练空间里的那些棺木么？”
隋缘点头，“记得，是历代凌霄阁主和长老的落尘之地。”
陆逍遥解释道，“那便是所谓的灵墟，虽说是落尘之地，但是身为武者，总有牺牲的时刻，而往往武者的牺牲并不能保留完整的躯体，所以为了让长老或者阁主能够葬在墓冢之中，便需要将自己的灵魂分离出一缕封存在那些棺木内部，以此表示自己沉眠于此。”
隋缘听完更是迷茫，“如过真是这样，那么守墓者的意思便是老祖现在便可将自己的灵魂分离埋葬，以常人之心来看，这不是咒人早死么，为何老祖会有那种激动的表情？”
陆逍遥道，“那是因为，能够在圣山墓冢中封存灵墟的只有守墓人认可的长老，而这些长老又以凌霄阁直系出生为主，像我这种半路进入凌霄阁的外来者，别说是进入灵墟，就算是成为阁内大长老也不会被允许，之所以现在能待在这个位置，也是因为当初师兄和我经历的毒药师事件，再加上阁主大人对我的器重才被破格提拔。”
“现在能够进入墓冢封存灵墟，说明我真正的融入了这个凌霄阁，成为了它的‘家人’”
说着说着，陆逍遥的神情显得有些感慨，不过很快他便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态，于是飞速的将其调整，只是当他看到隋缘的申请时，却又不禁莞尔，问道，“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如此重视凌霄阁的一切？”
隋缘再次以点头回应。
陆逍遥微微一笑，“那是因为这里是我和师兄的再生之地，和韩雪儿一样，我们的命也是由阁主大人所救，在那时起，我便决心以我一生用于回报，而回报的方式，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模样，当然，我也乐在其中。”
陆逍遥自顾的笑了笑，又对隋缘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总之能免除对你的检讨惩罚便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