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元念上门
“这段时间很用功啊。”罗一看着境界已经完全稳固下来的王乙丙说。
“嘿嘿。”小王同学手上活儿不停腼腆的笑了一下。
俩人正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呢,齐大妈的儿子葛平走进香烛店。见罗一在忙,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表示要再订一批烧纸。
这一家人被老齐太太带的现在只信香烛店的烧纸。北方白事要烧够七七,老人刚去世的时候罗一没在店里,葛平没办法别处买了一些,如今见香烛店开门了,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虽然一共也没订多少,但钱都是二百五百的分成一份一份的,烧纸这东西谁花的钱就要打上谁的印子,葛平只是负责把亲戚出的钱齐在一起,到香烛店统一订货。
一直忙活倒第二天半上午才把所有的黄纸折印完事儿,罗一又给两个订货的分别打了电话然他们来取。葛平家离得近,没一会儿就雇了两辆倒骑驴把他家那份全都拉走了。房地产开发商同志的纸太多,因为白天市区限行一直等到七点多才弄了辆货车过来拉纸,等货车开走后被黄纸堆的满满的院子才清爽了起来。
终于没什么事儿了,罗一本来想玩会儿网游,结果小柯那死丫头躲在屋里用笔记本看韩剧,弄的网速贼卡,下个副本被人狂喷一顿的罗大神棍决定到到上清观去溜达一圈。
结果还没出屋就听到小柯的声音:“师兄你出去啊!”
“嗯啊,死丫头你就不能自己牵条网线,看些小白脸演戏弄得我游戏都玩不了。”罗大神棍作为直男癌晚期患者,非常看不惯涂红嘴唇画眼影的变种男人。
“别管小白脸还是二尾子啦,你先别出门,一会儿有人来。”
“谁啊?”
“洪戈、秃驴和一个政府的人。”
“他们来干嘛?”
“推算不出来,元念那个老秃驴还算有点本事。”
“嘿!他还长能耐了。”
“他故意掩去因果,应该不是对着咱们。”
罗一一想也是,他们来就是要说事的,来之前还遮遮掩掩的没什么意思。
等到了八点多钟,一辆黑色中华尊驰停到了香烛店门口,洪戈从副驾驶上下来,打开后门请出了元念大师,另一侧一个戴着眼镜的清瘦中年男人也从车上下来。
罗一站在窗口看了眼那个不认识的男人,没有一丝修为,应该就是小柯说的那个政府的人。
怎么说也是上门客,罗一事先让小柯煮了壶茶放在小院的石桌上。元念和尚到有点自来熟,带着洪戈和另一个男人进了香烛店直奔小院。
“哈哈~,好茶,好茶!”进了院子元念和尚闻到茶香,没口子的就开夸,好像完全忘了上次在机场小会议室被罗一怼过一顿。
茶当然是好茶,罗一从昆明回来时怀鹿真人给的。
“大和尚喜欢就多喝两盏。”罗一跟在三人的后面进了院子。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明阳居然这么扣,也不说送老衲一些。”元念大师作怪,一副跟罗大神棍很熟的样子。
“呵呵,不瞒大和尚,这是我偷我师父的茶,你要想要点得自己跟他说去。”罗一说着话打手势请三个人坐下。
小柯给几人斟好茶,元念品了一口抬头问罗一:“不知苍空真人还要云游多久?”
罗一有点渴,拿起茶杯一口就把茶水干了,然后笑着对元念和尚说:“大和尚本事那么大,因果都能遮蔽,还算不出我师父的行踪?”
元念和尚放下茶杯正色说:“老衲遮蔽因果也是不得已而为止,洪施主的手下,隐隐的接到风声,如今世上有一股势力在打先人遗迹中灵气的主意。”
“嗯?那不是挖XXXX墙角嘛,谁那么大胆子。”罗一见老和尚说的认真,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伙人行事非常隐秘,具体的我们还没查出来。”洪戈严肃的说。
“那你们来打听我师父的行踪又是因为什么?”罗一问。
“重整地脉的事儿国家是花了大力气推动,不容有失。所以必须尽快落实所有细节,确定可行性方案。”洪戈回答。
“讨要贵派的秘法确实不合规矩。”元念和尚见罗一眉头微皱便抢先开口:“但我们有补偿贵派之法?”
“嗯?”罗一眉头一挑笑呵呵的问:“怎么个补偿法啊?”
“贵派的情况老衲大致有些了解,”元念和尚斟酌着开口:“贵派祖庭的修复,机缘落在了明阳施主身上,我们有办法让施主尽快恢复修为。”
尽管恢复修为对罗一诱&惑很大,但罗大神棍关注点却完全不在那。元念和尚话音没落,罗一的脸就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说:“看来某个人不太长记性啊!”
不用问,有本事推算出先天派祖庭修复的机缘,还有罗一修为受损的多半就是那个溪月老太太。
“阿弥陀佛!”元念大师情绪一低,悲声说:“明阳施主溪月先生算完最后一卦后已经去了。”
溪月老太太自知命不久矣,耗尽余下的命力推算出了先天派的种种也算对得起国家这么多年的安养。
“呵,”罗一冷笑一声:“大和尚,我很佩服你能把一件窥探别家隐私的事说的这么悲天悯人。不过对于我们先天派来说,想万事一死了之恐怕没那么简单。”
罗一的话很明白,人死了可不等于消失了,既然得罪了我们,就算下到地府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元念和尚没想到罗一对门派隐私如此看重,以至于完全不在乎恢复修为的事,嘴唇抖了抖刚想说话,一旁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安静的听着几人说话的眼睛男,忽然开口:“还请道长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你算什么东西。”罗一双眼冷冷的看向眼镜男。
“我……”眼镜男一个我字卡在嗓子里,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记住了出了这个门你是谁跟我没关系,进了这个门你谁也不是。”罗一淡淡的看了一眼眼镜男收回了目光。
罗一虽然修为大损,但金丹期的修为可不做假,气势稍微放出一丝,根本就不是眼镜男一个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他来之前就听说先天派的师徒几个脾气都非常古怪,但作为一名从事心理学工作的学者,他也没少接触过所谓的修士。
在眼镜男的认知里,修士只是通过对自然万物的另类理解,获得了超过了普通人范畴的能力,但本质上依然是人。而且对罗一的资料做了一些功课后,他甚至觉得罗一这种情绪化比较严重的修士,要比那些淡薄世事一心修行的修士更好了解和沟通。
但现在眼镜男后悔了,他后悔自己的莽撞。罗一和元念和尚还有洪戈的对话所表现出的随性给他造成了错误的预估。
眼镜男刚刚的那句话其实并不是想劝说罗一,而是想通过一句话加入这场谈话。在他的预想里,不管对方是恼怒还是争论,他都可以通过自己的所学来引导接下来的谈话,这样就可以更加深刻的了解罗一的性格和情绪习惯,以后工作小组再和罗一接触起来就可以做出足够的预估。
但刚才看到罗一冰冷的眼神时眼镜男才明白,眼前这个起码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年轻人,之所以能够很情绪化的跟元念大师和洪戈谈话,是因为他们三人不管修为高低都属于同一类人,而自己不管是什么身份和来历,在罗一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发言的资格。
但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了,眼镜男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只用尽全力稳住身体的平衡,绵软的双手扶着桌面才勉强让自己不至于堆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