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祖庭
现场照片拍完后，罗一和王乙丙终于搭着保险公司的车回了市内。定损员让罗一回去等电话，要等车拖回来后确定不是人为烧毁才能定损，不过他也帮罗一估计了，应该能赔四万多点，再买辆差不多的二手车是够了。
车是大学毕业后花了八万块钱买的一辆很新的二手车，这三年过去，直接贬值一半，让罗大神棍又是一阵苦闷。
在小柯的不断催促下罗一没回店里，而是直接去了上清观。王乙丙的师父一元子道长已经在大殿边上的解签处端坐。见三个人出现在大殿倒也没露出任何意外。
“老爷子，交给你了，你要敢私藏一根丝，我就让你这破道观大白天闹鬼！”小柯把装冥蝉茧的袋子往一元子面前的桌子上一放。
“臭丫头，净瞎说，老道我还能克扣你不成。”一元子也不生气，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茧放在手心仔细研究起来。
“道长，给您添麻烦了。”罗大神棍作为师兄自然不能像小柯一样随便。
“麻烦不怕，不过要将这些茧织好再加上祭炼要七七四十九天。”一元子说。
“那么久？”小柯一听就炸毛了，这个时间超出了她此刻的急切太多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茧，化开抽丝就行，这个要……”
“好了好了，四十九天就四十九天。”小柯忙摆手打断一元子的话，同时拿出一张折着的黄纸递给他：“这是我的八字，上面附着一丝命魂。”
一元子接过黄纸收起来笑着说：“东西交给我，你放心，不过这个……”
小柯听了个开头马上转头看向罗一，罗一瞬间福临心至赶忙接话：“前辈，需要多少费用，您直接说。”
“呵，这个冥蝉茧要想纺成衣，不旦耗功夫，还费心力，我也不多收，八万块吧。”不过看到罗一瞬间睁圆的双眼，估么也知道自己确实要的有点多，就又改口：“唉，算了，都是同门，只收六万吧。”
罗一终于知道小柯为什么对一元子毫无尊敬了，这绝壁是一个老财迷啊！
小柯见罗一迟疑，赶忙嘟着嘴双手拽着罗大神棍的胳膊不停的摇晃。
罗一知道小柯对这件衣服是多么渴求，手里钱既然够，怎么可能不答应，点头同意了之后随口问一元子：“敢问前辈，俗家姓名是不是姓周？”
“啊？”一元子听了一愣。
“姓黄？”罗一又问。
一元子摇头否认，一脸莫名其妙。
终于了了份心思罗一带着小柯告辞，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元子的声音：“明阳师侄啊？马上就月底了，这个月的货款是不是该结一下啦？”
这事儿小柯跟罗一说过，店里的香烛烧纸都是在上清观进货，货款一月一结算。
“哦，知道了，前辈回头让乙丙师弟到我那去一趟吧，我把货款和做衣服钱一起结了。”罗大神棍虽然因为大出血而小心肝直抽抽，但帐还是要结的。
“哦，对了。”罗一又想起来一茬转身回来：“前辈，这个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就送给乙丙师弟了，我们这次对亏了他帮忙。”
罗一把被小柯飞剑绞碎的道袍递给了一元子，昨晚说实在话，真心多亏了王乙丙。要不是他几次让那个道士分神，小柯能不能挺到老四赶到还真不好说。后面要不是那些火符阻挡了恶灵，自己也肯定挺不那么久。
出了上清观，小柯的声音传进耳朵：“师兄你可真够大方的，那件袍子别看碎了，材料肯定是好东西。”
“这次对亏人家帮忙了，再说碎成那样，咱留着也没什么用。”罗一无所谓的说。
小柯知道罗一说的是实情，没再没多说什么。
街上随便买了点吃的，罗一回到店里，小柯的身影一闪而出“师兄，想不想去咱祖庭看看。”
“想！”罗大神棍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跟小柯来到正堂供着的那方山水印前，罗一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怎么进去，就被小柯抓住肩膀，随后眼前一花。
下一刻视线豁然开朗，罗一发现自己已经跟小何身处于用青石铺成的巨大庭院当中，眼前正对着一所不敢说恢宏，但也很有规模的大殿，大门上方挂着一方古朴的匾额，上面四个大字，可惜罗大神棍一个也不认识。
大殿后面可以看见是被浓雾包裹住的山峰，挺远四周也是层峦叠嶂，云山雾罩。不过奇怪的是所有的景象都仿佛是透过裂了纹的镜子看到的一样，隐约中一条条裂痕充斥其间，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咱们现在就在那个大印里了？”罗一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
“废话，走啦！”小柯一拉罗一胳膊带着他走进大殿。
“上面写的什么啊？”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罗一指了指头上。
“静心随缘！”小柯随口答道。
进了正殿一尊能有五米高的道士像屹立在正中，身边是两尊稍矮一些的道装雕像，雕像前摆着一个长长的供桌上面错落摆放着好多电影里常看见的灵位。
小柯走到近前从供桌上拿起三炷香在一边的胳膊粗的长明烛上点着，对着牌位们表情庄重的拜了拜后把香插进香炉中。
罗一猜到这些灵位应该就是门派的先人们，也学着小柯的样子拿了三根香引燃祭拜。
小柯等罗一把香插好，让他拿出昨晚捡到的小网放在供桌上。
“这是啥意思？”罗一好奇的问。
“这东西应该是昨晚那人的本命法宝，上面有他的魂印。他现在估计是受伤没能力收回去，为防万一，还是放在这儿比较放心。”小柯解释道。
虽然不知道昨晚那个道士能用什么方法把东西收回去，但罗大神棍也算饱读修仙类小说，对小柯表述的意思还是理解的。
“对了，今天七月十五啊，咱是不是要祭拜一下？”罗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刚不祭拜了嘛？”小柯回了一句。
“就这？”罗一指着香炉里两人插的六只香。
“是啊，你还想怎样？”小柯一脸莫名其貌。
“怎么也得弄个猪头，摆两盘水果吧？”
“电视看多了把你，师祖们早就辟谷了，摆那些东西干嘛？回头你收拾啊？”
“……”罗一被噎的无语，伸手指了指三尊雕像说：“就算咱自己师门的前辈们不跟咱们小辈见识，这三位总得表示一下吧？”
“如果因为少了点供奉，那三位就出来打人的话，那天下道门估计大多数都愿意试一试。”小柯瞄了一眼三尊道士像说。
罗一明白了，那三位不是本门祖师什么的，而是类似三清之类的神仙像。与上界的联系中断几百年了，这些神仙如今恐怕也只剩下象征意义了。
“怪不得现在佛教大兴啊！”罗一嘀咕了一句。
“拉倒把，那些佛爷们要真有什么本事，还能看着穆斯林把自己老家给灭了！”小柯一脸的嘲讽。
“那是一千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吧？”罗一虽然历史学的不好，但印度灭佛的事儿还是知道一点的。
“释迦也就是个成仙成神无望，另辟蹊径的家伙。把自己修行的山头炼化了自成一届，充其量也就算个山大王。”小柯嘲讽之色更浓。
“人家佛教现在可比咱们兴盛多了。”罗一不服。
“那是他们修的就是众生念力，不往死了忽悠怎么办。”小柯语气泛酸。
罗一看着小柯的酸样儿也不说破。琢磨了下觉得小柯说的也对，练气士一生都在追求逆天改命冲破桎梏，最多也就是遇到资质好的收几个徒子徒孙留下传承，偶尔做做好事往根子里说，那是为了给自己积累功德，让修行之路上少些波折。
而佛教修行靠的就是众生念力，要是有一天没人信奉了，那些佛啊、菩萨什么的就毛线都不是了，不下死力气推销自己广收香众就没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