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果然不是一般的悍妇
“嘿,这话可不敢说。不过我们这酱驴肉是我们掌柜的亲自掌勺,而且这秘方更是遍寻九州也独此一份的。这其中的滋味,可比宫里的独到多了。”
亲自掌勺?秦怀夏眼睛眯起,真是让她愈加确定了。
说话间,打包的酱驴肉也都包好了,店小二跟着秦怀夏二人结了账,将二人送出门,还不忘了招呼二人下次再来。
秦怀夏勾着手里的菜,眉眼带笑,扫了一眼周围的商铺,不一会儿便锁定目标,指着对面的百草阁对董大川道,“走,咱们去买点儿东西。”
董大川顺着秦怀夏的手指看去,眉毛唰的皱起,“怎么,你哪不舒服?”
“没有啊。”秦怀夏拍拍自己红润的脸蛋,“我光是瞧着就很健康了。”
“那做什么去药铺?”
“买大料。”秦怀夏说着,提起手上的酱驴肉,得意道,“让你看看什么叫厨神。”
董大川回忆了下她上次做饭的味道,不禁有些纳闷:她本来就是厨神啊,为什么还要证明?
婆娘就是麻烦,董大川摇头。
进门时,药铺掌柜已经在抓药了,秦怀夏一手拎着酱驴肉,一手伸到腰侧,去掏银子。
见状董大川主动将秦怀夏手中的酱驴肉接了过来。秦怀夏手上一轻,冲董大川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将找好的银钱放在柜台上。
“姑娘,您要的这些药材,是治什么病啊?”掌柜的拿着药方看来看去,总觉得这可不像是治病的,倒像是做菜的。
“没病,备着。”
“既然如此,那姑娘别的药我都能给您抓,只是这罂壳子,您没有官府文书,我可不能抓给您。”
秦怀夏心中一动,“这是为什么?”
莫非这个时代就已经开始严格管控罂粟了吗?可真够先明的!
掌柜的闻言抬眼瞅了瞅她,好心提醒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罂壳子虽能用药,但是有毒,人若长期服用则会形体消瘦、体质衰弱、未老先衰,真真的生不如死啊。所以皇帝就早早下了令,对罂壳子的用法用量严加管控,私自运用是要灭族的。”
“其次这罂壳子每服不得超过两钱,不得每日连服。其药效具有敛肺,涩肠,止痛,其他常用药材也是可以代替的,所以官府文书也是很难批下来的。”
灭族?可真够狠的。
不过……
秦怀夏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酒肆,漆黑的眼睛幽然深暗。
董大川想不明白秦怀夏这是想干啥,单是听见罂壳子这仨字,就足够让他心惊肉跳的。这婆娘怎么尽是喜欢这些要人命的玩意,先是火药,再是罂壳子,果然不是一般的悍妇!
出了药铺,秦怀夏又买了些布匹,厨房里的物什,临走的时候还特意给两奶包子买了些零嘴。
董大川虽然糙,可看见秦怀夏认真的给两孩子挑零嘴的时候,乐的合不拢嘴,这小娘子还真是买对了!
回村的路并不平整,木板车一路上都在吱吱咛咛的响,秦怀夏抱着怀里的物件,这会被颠的七荤八素的,实属不好受。
倒是前面驾车的董大川十分怡然自得,现在吃饱喝足了,身边也有个知心人儿了,这种小日子,别说,挺带劲的。
“川哥。”
秦怀夏拍了拍董大川的背喊他,董大川一听见秦怀夏喊自己,转头看她,“怎么了?”
秦怀夏还惦记着罂壳子的事,便张口问道:“镇上的药铺有多少家,你可晓得?”
“不多,穷乡僻壤的,药铺拢共就两家,东市这个百草阁,西市还有一个保和堂。”说着,董大川瞧了一眼被秦怀夏紧紧抱在怀里的药材,“怎么了?这些不够你用的?”
秦怀夏摇摇头。
“那是百草阁的生意好,还是保和堂的生意好?”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去过百草阁,保和堂在镇子最西边,太远了。”
董大川犹豫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似得,忽然笑着对秦怀夏道,“你不知道,那个百草阁药掌柜的,还是咱们今儿吃饭酒肆家掌柜的亲戚。”
“亲戚?”秦怀夏陷入沉思。
“是啊,我有次在酒肆吃饭,解决了个闹事儿的,受了点伤,那掌柜便让人带我去的百草阁,不过这事儿已经过去许久了,估摸着人家都不记得了。”
董大川言毕并未得到回应,便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秦怀夏。
见秦怀夏沉思,忽然想起恶婆娘说要包下酒肆的话,而她做菜估摸着又需要这些药材,怕是在担心到时候百草阁药铺的掌柜不会大量提供药材吧?
什么都没说,董大川收回视线,却将这事儿记在了心里。
两人的骡子车一进村儿,就碰上一拨儿去河边洗衣服的婆子,里面还多了个秦香云,往常夹在这里面的,该是秦怀夏才对。
婆子们瞪大了眼睛瞧着骡子车后面,倒不是为了瞧秦怀夏,而是盯上了那木板车一兜子的东西。
真是个败家的,才去了一回镇上,就买了如此多的物件。
婆子们虽然都看不上,但不免还是会眼红,她们在这村里窝了一辈子,就算其中有人上过镇子,却都是不舍得去花钱买东西的,都是上镇上挑担子卖东西的。
“哟,这些都是什么啊?”
“闻着有酱驴肉的味……”
“可真是香啊。”
两个婆子动作一致的在鼻子前扇了扇风,彼此相视一眼,又瞥了瞥站在人群后面的秦香云。
秦家的事儿,大家心知肚明。
“别管是肉是菜,人家跟对了人家,都买得起,不像咱们老几个,都这把岁数了还要给人家洗衣做饭。”
抱着一盘子衣裳从河边回来的张氏听见了几个婆子嚼舌根,顿时嫉妒的发狂,这秦怀夏这泼皮倒是好运气。
在看看一旁同样丧气的秦香云,顿时更气了。
“看什么看,衣裳洗干净了吗?你这还没嫁进秀才家里呢,别想给我甩脸子,给我规矩点!等你将来登堂入室了,任你磋磨我,我也赶着巴结你,但眼下你就听我的吧!洗不完不准回家!”
张氏说着把一盆子衣裳往秦香云身上一扔,扭着身子走了。
那是张氏和大伯秦大朗的衣裳,估摸最少三四个月没洗了,这都臭的发酵了,差点没把秦香云熏的晕过去。
秦香云抱着发臭的衣裳哭的时候,秦怀夏的骡子车根本就没停下来过。
那些嚼舌根子的话,早被碾碎了随风去了。
骡子车停到院子里,秦怀夏抱着一堆东西,从车上跳下来,晕晕乎乎,不过比去镇上的时候要好很多了,但还得缓缓。 农门喜事:娘子她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