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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春风_分节阅读_第278节

《惹春风》 云月颜 4437 2021-05-01 11:49

  D-郊的田庄见面。”

  尉迟扬最近一直在忙婚事,并不知晓骆凤滢就是姬凤潆的事,只听得一头雾水。

  “二哥,姬凤濯是谁?”

  第一百三十五章 姬凤濯的真面目(中)

  桓岩今日说了太多的话,在姬凤濯那里又没顾上喝茶,只觉嗓子干得都快冒烟了。

  花晓寒赶紧给他沏了茶,桓郁则替他把整件事情用最简洁的语言述说了一遍。

  尉迟扬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听了这般离奇的事情后还是愣住了。

  他五岁正式被寄养在骆府,那时姬凤潆已经故去了一年。

  在那之前他虽然也时常去骆府,却没有见姬凤潆几次。

  而且小孩子的记忆非常有限,他只隐隐约约记得骆家有个姐姐,具体样貌却真是想不起来。

  只不过骆老夫人时常念叨女儿,他又与桓郁特别合得来,因此才没有把姬凤潆这个人给忘了。

  听闻她竟不是骆家的女儿,而是锦国公主,一时间真是有些转不过弯来。

  但他知道这件事自己插不上话,便很自觉地选择了沉默。

  对于素未谋面的舅舅,桓郁的兴趣其实也不大。

  但母亲的早逝与姬凤濯和姬灵玉脱不了干系,两人的见面势在必行。

  “父亲,姬凤濯是个什么样的人?”桓郁问道。

  喝了几口茶,桓岩的嗓子终于舒服了。

  他想了想才道:“姬凤濯比为父想象的要更加复杂也更加狡猾,虽然与他聊了好一阵,我依旧没能看清楚他是个什么人。”

  萧姵与桓郁对视了一眼,这一点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姬凤濯是锦国清德帝唯一的儿子,自幼便被当做未来的皇帝培养。

  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如白纸般干净,别说同龄人,就是年纪比他大许多的人也未必比他心机深。

  在外漂泊二十多年,他看尽世态炎凉,吃尽各种苦头,还要招兵买马拉拢各方势力。

  如果没有过人的手段,他怎么可能混得到今日?

  桓郁道:“他向父亲提什么要求了吗?”

  桓岩道:“本来为父打算借你母亲早逝一事,向姬凤濯打听一下姬灵玉的去向。

  可他很清楚解药在你手上,所以并不想与我多说。”

  桓郁讥讽道:“那他就把这些话留着说给自己听!

  姬灵玉是什么人咱们不清楚,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咱们也不知道,但她想得到解药的心情远比姬凤濯更加迫切。

  根本不用去找她,她也一定会找上门来。

  咱们就坐地起价,且听她又有什么话说!”

  桓岩赞许道:“就是这个理儿,但他毕竟是你母亲唯一的弟弟,你和小九去见一面也在情理之中。”

  萧姵自信满满道:“父亲且放心,我和阿郁早就商量好的,只要他敢来,咱们就敢见。”

  桓岩被她的话逗笑了,之前的心痛又消退了不少。

  原先小九一直都称呼郁儿为“桓二哥”,虽然没有什么问题,总让人觉得不够亲热。

  不知什么时候,小两口的关系竟变得越发亲昵了?

  还有她说的那两个“敢”字,简直太合他的心意。

  对付姬凤濯那样的人,就得用小九这样的手段。

  他以为大魏皇后的妹妹年纪小又娇生惯养,即便有个骑射功夫绝佳的名声,也多半是旁人吹出来的。

  那就让他尝一尝轻视别人的后果!

  话题告一段落,桓岩又问起了尉迟扬的婚事。

  “如今已是六月中旬,武威郡距离京城比我们这里更远,县主差不多也该启程了吧?”

  尉迟扬笑道:“我与思怡商量好了,此次前来武威郡就是举行婚礼,再陪伯父伯母住上一段时日。

  嫁妆来回折腾太麻烦,就留待回京的时候再搬到宅子中,这样一来迎亲送亲就方便多了,时间上也能宽裕一些。

  陛下特意吩咐钦天监择了吉日,送亲队伍六月二十二日启程。”

  萧姵盘算了一下,又道:“那我们家谁来给小姑姑送亲?”

  尉迟扬道:“本来你二哥打算亲自跑一趟的,但四老夫人觉得他如今已经承了爵,不好总是告假。

  二老爷说他是思怡的兄长,最近又比较清闲,就主动请缨跑这一趟。”

  听说是自家二叔前来送亲,萧姵笑得见牙不见眼。

  几个月不见,她真是有些想念胖乎乎的二叔了。

  桓郁道:“从天水郡去往武威郡需要四五日,你是想提前去外祖父家里候着,还是等小姑姑到了再同她一起去。”

  萧姵笑道:“现下还早呢,你容我好好想想。”

  一切商议妥当,众人各自回房安歇不提。

  没能从桓郡公那里得到准信,姬凤濯多少有些焦急。

  想要成大事的人,耐心当然是不缺的。

  之所以感到焦虑,是因为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基本丧失了掌控力。

  他没有见过桓郁,也没有见过弋阳郡主,对二人的了解全都来源于别人之口。

  与不了解的人打交道,而且是在己方处于弱势一方的情况下,感觉真是非常糟糕。

  这一等就是三日。

  从亲卫手中接过拜帖的那一刻,姬凤濯觉得自己居然跟三伏天吃了冰镇的果子一般舒爽。

  太没有出息了,不就是见两个晚辈么,何至于如此激动!

  姬凤濯摇摇头,心情却依旧难以平复,他索性把亲卫们都叫了过来。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田庄的正房就彻底变了个模样。

  完全不同于那一日与桓郡公见面时的寒酸,说是富贵人家的待客厅都没有人怀疑。

  只可惜桓郁和萧姵都不是在乎这些的人,两人随一名亲卫走进正房,看都没有往那些别致的摆设上看一眼。

  姬凤濯的心情更加激荡。

  长姐故去十八年,他无数次想要来天水郡见一见外甥,却一直未能成行。

  长姐容貌倾城,桓岩样貌俊朗,他们的孩子长相一定不会差。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外甥的相貌,尤其是气质竟会这般出众。

  还有他身边的弋阳郡主,竟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大魏定国公府果真不俗,既能教养出端庄贤淑的一国之母,也能培养出如此独特的女中豪杰。

  在姬凤濯打量萧桓二人的同时,两人也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番。

  容貌也是非常俊朗的,只是这些年太过操劳难免有些憔悴,显得比实际年龄大了那么几岁。

  第一百三十六章 姬凤濯的真面目(下)

  据桓郡公所言,姬凤濯比他想象中更加复杂狡猾。

  以他几十年阅人的经验,竟完全看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日的姬凤濯与那一日又有不同。

  没有了刻意的讨好,没有了流于表面的算计,有的只是沉稳大气中隐隐透出的矜贵,与他的身份、年龄和经历都极为匹配。

  抛开血缘关系,单纯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看,他也是一位成熟的、颇有魅力的男子。

  虽然际遇大不相同,但姬凤濯与天庆帝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年龄相仿,出身一样,容貌也难分高下。

  在她心目中,姐夫的位置比亲爹还高,姬凤濯虽是桓郁的亲舅舅,却只是个陌生人。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即便她的一颗心全都偏向姐夫,也抹杀不了姬凤濯更加出众的事实。

  这便是坐享其成和白手起家的区别。

  萧姵第一次在心里真正认同了萧姮对天庆帝的评价。

  纵使姐夫再勤政再努力,他也只能做好一名守成之君。

  而姬凤濯

  桓老郡公早在二十年前便把他看得十分透彻。

  他有抱负有野心,只是那时还太年轻,尚不具备与野心相匹配的能力。

  二十年过去了,他的能力有多少提升暂时不便下结论,心性倒是真的磨炼出来了。

  当然,他能不能做一位比姐夫更好的皇帝,还得看他有没有本事夺回江山。

  姬凤濯眼中闪烁着泪光,朝桓郁伸出了手:“郁儿”

  桓郁并非铁石心肠,眼前的男子毕竟是母亲唯一的弟弟,这些年又遭受了数不清的磨难,丝毫不为所动是不可能的。

  但他性子一向清冷,与初次见面的人抱头痛哭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躬身施了一礼:“见过舅舅。”

  照他之前的想法,初次见面这一声“舅舅”也是很难叫出口的。

  还是萧姵对他说,血缘关系是无法改变的,早晚都得叫舅舅,没必要弄得大家都尴尬。

  他觉得她的话颇有道理,这才以舅舅相称。

  姬凤濯有些尴尬地收回手,笑道:“郁儿不必多礼。”

  桓郁看向身侧的萧姵:“这便是您的外甥媳妇。”

  萧姵端端正正行了个礼:“舅舅安好。”

  “好,好都是好孩子”姬凤濯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你们都坐下说话。”

  二人道了谢,大大方方坐在了他的下首。

  亲卫们上了热茶,躬身退出了正房。

  与外甥见面之前,姬凤濯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要说。

  他甚至还把这些话认真归纳总结了一番。

  先说什么,后说什么,着重说什么,桓郁有可能询问什么,他又该如何作答,全都考虑得清清楚楚。

  可真的与外甥见了面,他的脑袋却突然间乱了,各种各样的想法交织在一起,竟不知该先说哪一件事。

  这么多天的准备算是全都白费了!

  桓郁有些看不懂他的眼神,只能先开口道:“这些年舅舅辛苦了。”

  姬凤濯有些心酸,在眼睛里转了半天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

  二十年来,这还是有人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话。

  血海深仇,江山社稷,拥戴者们的性命与前程

  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包括他的妻子儿女在内,每个人都以为他无坚不摧,都相信他一定能够达成夙愿,却没有人问过他是不是辛苦。

  都说桓家二公子性格冷清,其实这孩子和长姐一样面冷心热,都是心地良善的人。

  他哽咽道:“郁儿,舅舅应该早些来看你的”

  萧姵挑了挑眉。

  正事一句没说,怎的先哭起来了?

  桓二哥的确是个好人,但姬凤濯若因此就以为他是个滥好人,可以任由他摆布,那真是打错了算盘!

  不管他是真的伤心还是在演戏,没有人配合便无法继续下去。

  果然桓郁并不接话,只用那宛如一泓秋水般的目光看着姬凤濯,十分耐心地等他恢复平静。

  果然,姬凤濯很快就哭不下去了。

  桓郁道:“舅舅不远千里来到天水郡,究竟所为何事?”

  姬凤濯深吸了一口气:“郁儿,那日我同你父亲见面,本来就是想与他好好聊聊的。

  可他对我积怨太深,不愿意听我解释”

  桓郁不想再听他回忆一遍往事,直接问道:“姬灵玉在哪儿?”

  姬凤濯暗暗吃了一惊,微眯着眼睛道:“据我所知,就连你祖父桓老郡公都不知晓姬灵玉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桓郁轻笑道:“我知道的事情不少,但也不似舅舅想象中那么多。

  舅舅若是觉得为难,那就当我没有问。

  反正姬灵玉总有一日会主动寻上门来,我们等得起。”

  姬凤濯解释道:“郁儿误会了,并非舅舅有什么为难之处,而是这件事情内情太过复杂,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说清楚。”

  萧姵最怕别人啰嗦,有些不耐烦道:“我们俩今日就是专程来听舅舅说话的,您只管说便是。

  就算说个三天三夜,我们也没有意见。”

  姬凤濯道:“既如此,那舅舅就从几十年前开始说起了。

  嘉兰公主姬灵玉是父皇唯一的嫡亲妹妹,父皇登基的时候她还很小,算是母后将她带大的。

  父皇母后鹣鲽情深,膝下只得长姐与我两个孩子。

  再加上一个姬灵玉,我们一家五口人虽然生活在深宫之中,却和百姓人家一样相处得十分融洽。

  我随着父皇一起念书,长姐则跟着母后学习医术,姬灵玉觉得新鲜,便也跟着一起学。

  她在学医方面的天赋远不及长姐,兴趣却非常浓。

  除了向母后请教,太医院里的太医们也都成了她的老师。

  不瞒你们说,她贵为嫡公主,却看上了太医的儿子,还扬言非他不嫁。

  父皇一向尊重她的意愿,而且也从未想过要利用她的婚事来拉拢人心,于是便成全了她,替她和那太医的儿子指了婚。”

  这些事情与淳于城主说的完全一致,足以证明姬凤濯到目前为止并未撒谎。

  桓郁道:“姬灵玉的驸马名叫栗扶风,医术也相当不错,对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天目泪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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