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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春风_分节阅读_第18节

《惹春风》 云月颜 4429 2021-05-01 11:49

  D-吃点?”

  萧姵摇摇头:“不吃了,骑了一天马,我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萧思怡提高声音道:“沉烟、疏香。”

  两名大丫鬟很快就走了进来。

  “疏香伺候郡主漱口,沉烟去铺床,我们要准备睡觉了。”

  第三十四章 各退一步,如何补偿?

  在得知魏绰和萧思怡婚事有变的消息之前,天庆帝的心情非常不错。

  散朝之后,他特意在御书房里召见了金吾卫上将军曹节。

  以曹节的机敏老练,不难猜出皇帝陛下召见他的原因。

  事实上,自从那日去定国公府递了投名状后,他就一直在等待单独面圣的机会。

  不过这个机会来得如此之快,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曹节品级虽不低,但受限于其职位,与天庆帝真正倚仗的朝中重臣相比,尚有不小的差距。

  但君臣二人毕竟共事十多年,倒也无需太多的客套。

  行礼赐座后,天庆帝便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了曹锟挨打一事。

  曹节忙站起身回道:“此事皆因犬子年轻鲁莽所起,委实怪不得郡主。

  前几日微臣携妻儿登门致歉,幸而郡主大度宽和,并未与犬子计较。”

  天庆帝示意他坐下:“曹卿言重了,弋阳是朕看着长大的,那孩子的脾性朕再清楚不过。

  令郎可是去岁秋狩与卿同往的那名身披银甲的少年?”

  这话显然是明知故问,曹节脸上却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激动:“蒙陛下抬爱,正是微臣那不成器的长子。”

  天庆摆摆手:“年轻人多些历练方能成才,爱卿这般用心,令郎何愁没有好前程?”

  话中的真意曹节一听就懂。

  所谓的“用心”,指的自然就是他替儿子求娶弋阳郡主一事。

  他之前猜的一点没错,陛下也是护犊子的人,自家的孩子有人追捧,心里总是欢喜的。

  要不“曹卿”怎会变“爱卿”?

  曹节忙道:“微臣今后定当严加管教犬子,将来好为陛下尽忠。”

  脑子灵活知晓进退,外加绝好的口才以及不薄的脸皮,这样的臣子没有哪个皇帝会不喜欢。

  做了十多年皇帝,天庆帝早已熟谙驭人之道。

  他嘴角勾起一丝浅笑:“什么时候得空了,爱卿可把令郎带来与朕瞧瞧。”

  这就是想要提拔曹锟的意思了。

  曹节又一次站了起来,替儿子叩谢皇恩。

  见皇帝陛下心情实在不错,他趁机禀报了桓家兄弟抵京一事。

  “哦?”天庆帝果然感兴趣:“桓老郡公公的两个孙子进京了?”

  “是,三公子已经到了半个多月,二公子是五日前刚到的。”

  “嗯朕依稀记得,这两位公子年龄与令郎相仿佛?”

  “正是。两年前微臣去天水郡办差,还曾带犬子去拜望老郡公,几个孩子相处颇为融洽。”

  天庆帝微微颔首:“老郡公乃大魏股肱,两个孩子虽暂无爵位职权,朕也理应见上一见

  这样好了,最近几日爱卿先替朕好生照看一二,待朕腾出空儿来再行召见。”

  “微臣遵旨。”

  天庆帝又道:“此次爱卿广平郡之行可还顺利?”

  曹节刚想作答,小年公公躬身走了进来。

  “陛下,栖凤宫的路总管有事求见。”

  天庆帝挑眉:“可说了是什么事?”

  小年公公道:“路总管没有说,但奴才瞧着他挺着急的。”

  曹节哪里敢留下碍事,忙向天庆帝告辞:“陛下事务繁冗,容微臣先行告退。”

  天庆帝道:“爱卿退下吧。”

  曹节放轻脚步退了出去,顺手还把御书房的门给带上了。

  天庆帝沉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小年公公忙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天庆帝的脸色顿时有些发沉:“就因为广陵王与庐江王争女人,萧家就打算悔婚?简直是儿戏!”

  小年公公有些心虚道:“奴才只是随便听了一耳朵,具体是什么情况皇后娘娘已经在退思殿候着了。”

  天庆帝压了压火气:“摆驾退思殿!”

  成婚十二载,帝后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不错的。

  萧姮是个聪明有趣见识不凡的女人,不仅是一名称职的皇后,更是天庆帝不可或缺的人生伴侣。

  每当他遇到想不通的事儿或者迈不过的坎儿,萧姮总有办法替他解决。

  但今日这件事情太过特殊。

  魏绰是天庆帝的小堂叔,萧思怡是萧皇后的小姑姑。

  两人若能顺利成婚,自是皆大欢喜。

  若是两家彻底撕破脸皮,皇室和定国公府定然会有一番纠葛。

  因为早年间的经历,天庆帝对这些吃饱了没事干,整日只会惹是生非的皇室宗亲早已经厌恶至极。

  但皇帝虽然称孤道寡,却也不能真的把自己活成一个光杆儿,总会有需要血亲们帮扶的时候。

  因此他永远都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然,另一头他同样不能轻待。

  萧家满门忠烈,为了大魏做出的牺牲实在太多。

  尤其是此事的主角萧思怡,她的父亲萧元朗十八年前为国捐躯,临终前都不知晓妻子已经有了身孕。

  这样的忠烈遗孤,绝对不能让她受委屈。

  魏绰这混蛋,做的都是些什么烂事儿?!

  迈步走进退思殿,皇后萧姮迎上前行了个礼:“臣妾恭迎陛下。”

  天庆帝示意宫人们退下,牵着萧姮的手走到了书案边。

  “阿姮,在弄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前,朕就想问一句,此事是否再无转圜?”

  萧姮眉头微蹙:“陛下此话何意?”

  天庆帝往椅子上一坐,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朕的意思是萧家毕竟是女方,婚事不成对小姑姑的前程会有不小的影响,还是应该慎重考虑之后再做出抉择。”

  萧姮道:“小姑姑脾气虽然温和柔婉,但自小就颇有主见,二弟和五弟也不是行事毛躁之人。

  他们既然一致决定返京,那便是下定决心了断这门亲事。

  更何况小九得知此事后便往南边去了,陛下最是了解她,您觉得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么?”

  “小九”天庆帝按了按眉心,余下的话都不忍心说了。

  萧姮道:“臣妾知道陛下十分为难,萧家也不是非得咬着广陵王不放。

  正如您方才所言,小姑姑毕竟是女孩子,这件事情不宜闹得太大,更不能拖得太久。”

  天庆帝抬眼看着她:“阿姮的意思是两家各退一步?”

  “只要广陵王府不做纠缠,萧家愿意退一步。”

  天庆帝十分欣慰,握着她的手道:“此事小姑姑受了不小的委屈,阿姮觉得应该如何补偿?”

  萧姮轻笑道:“陛下连事情经过还没弄明白,就想把事情了结了?

  广陵王与庐江王究竟为何争斗,他究竟又犯了什么事儿,您都不想知道?”

  第三十五章 内情复杂,必须责罚

  天庆帝是真想十分爽快地应一声“不想”。

  那俩混蛋王爷要有那本事把对方弄死,不仅朝廷每年能省下不少银米,还能趁机把他们的封地收回。

  那可都是人烟阜盛物产丰饶的好去处,觊觎的人多得很。

  最要紧的是让他心烦的人又少了两个,完全就是一举三得。

  可惜此刻面对的人是他的皇后,是不能随便糊弄的。

  天庆帝捏了捏萧姮的手,用像是快滴出水一样的目光看着她:“既然阿姮想说,那为夫不妨一听。”

  换作其他妃嫔,被皇帝陛下如水的目光看着,再听一听他这般温柔的声音,恐怕早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萧姮却只是象征性地弯了弯嘴角:“广陵、庐江两郡交界处有一个小村子名曰默村,陛下可曾听说过?”

  天庆帝有那么一点点挫败感,讨好他的皇后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摇摇头:“朕远不及阿姮博闻强识,难道广陵王和庐江王就是为了一个小村子起了争斗?”

  萧姮道:“陛下过谦了,广陵、庐江二郡臣妾皆未曾去过,那边的情况远不如您熟悉。

  臣妾之所以知道有这么个小村子,是因为小九的封地也在那附近。”

  “哦?”听说这件事竟和萧姵也能扯上关系,天庆帝终于有了兴趣。

  萧姵封号弋阳,封地却并不在弋阳郡的郡府附近,而是与庐江、广陵二郡相邻。

  天庆帝虽已过而立,离开京城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他自是不可能听说过。

  却听萧姮又道:“因为默村地势陡峭土地贫瘠,历朝历代皆无人重视,故而人烟十分稀少。

  大魏开国后重新划分各郡县辖地,默村被漏划了,彻底成了三不管地带。

  直到去年九月中,有人在默村旁边的山上发现了矿石,那里才热闹起来。”

  天庆帝兴趣越发浓了:“铁矿还是铜矿?”

  萧姮道:“两种矿石都有,据有经验的师傅说储量还不小。”

  天庆帝讥讽道:“魏绰和魏祁想做甚?身为藩王不懂大魏律法?”

  萧姮抿了抿嘴,并没有接他的话。

  大魏律法明规定,民间不得私采矿石。

  可事实上矿藏基本都蕴藏在偏远的深山中,朝廷监管的难度非常之大。

  广陵王和庐江王当然懂律法,可天高皇帝远,藩王一个个都成了土皇帝。

  别说私采矿石,违法的事情做得还少么?

  天庆帝冷笑:“他们两个的胃口还真是不小,明明可以合作却偏要独吞。

  现下事情闹大了,朕倒要看他们如何收场。”

  萧姮道:“他们二人虽没有什么大才,但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据聂家舅爷说,这事儿是广陵王的庶长兄和庐江王的一个庶弟互相勾连,把二人的合作给搅和了。

  双方在默村大打出手,庐江王幼时练过几日,广陵王则从未与人动过手,结果就被庐江王给打了。

  事情闹大后两人追悔莫及,便寻了个争女人的借口,试图把真相压下去。”

  天庆帝弯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他们的确不算蠢,但骨子里都傲得很,经此一事必然不肯继续合作。”

  萧姮笑道:“皇室子弟哪有不骄傲的,二人不肯继续合作,却都不舍得放弃到嘴的肥肉。

  臣妾虽然不在现场,但以庐江王的身手,广陵王顶多就是受了点皮外伤。

  他急中生智,便假装伤势过重不能动弹,让太妃和庶兄代替他去谯郡迎亲。

  本以为萧家人会把这笔账算在庐江王头上,从而助他一臂之力夺下默村。

  倘若萧家愿意包庇,他就可以吞下这笔财富。

  倘若萧家不愿意包庇,他也可转手将矿藏献与陛下,怎么算都不吃亏。

  可惜他算错了萧家人的脾性,更看轻了小姑姑,到头来只落得个人财两空!”

  天庆帝呵呵笑道:“这么多年,朕居然没看出魏绰还有这等机变。”

  萧姮冷笑道:“您没看出的还多着呢!”

  她遂把魏绰守孝期间做的那些腌臜事情说了一遍。

  天庆帝顿时无语。

  自己方才说的一点没错,魏绰那厮做的全都是些烂事儿!

  老广陵王没了的时候,他不过十五岁。

  就算他一点也不为父亲的逝去伤心难过,也可趁此机会好好读点书;即便不爱读书,也可以学着打理一下庶务。

  可这厮

  小小年纪不学好,一心只扑在那种事情上!

  萧姮淡淡道:“事已至此,陛下觉得该如何处置两位王爷?”

  天庆帝那如水般平静的目光渐渐起了波澜:“你放心,朕绝不允许永王旧事重演。”

  听见“永王”两个字,萧姮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哀伤,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天庆帝把她揽进怀中,哽咽道:“阿姮,对不起”

  萧姮深吸了口气,轻轻摩挲着他的背:“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五年,陛下不必太过自责,更何况这本不是您的错。”

  天庆帝道:“依朕的意思,就该把他们二人的王爵削了。可当年永王之乱,他们二人的父王都是立了大功的。

  尤其是老广陵王,若非那一次受了重伤,也不至于英年早逝。”

  萧姮眼中划过一丝嘲讽,柔声道:“两位王爷的确有错,但毕竟没有真正触犯律法,削爵的确太过。”

  天庆帝道:“他们不是惦记默村的矿石么?朕索性令二人各自退让十里,将那些土地和默村一并划归小九所有。”

  一向处变不惊的萧姮险些被口水呛到。

  陛下这是被气糊涂了?

  犯事的是两位王爷,因为悔婚损了名声的是小姑姑。

  这里面有自家小九啥事儿?

  怎的好处全都落到了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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