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仰人鼻息。
见其这般,夫谷主暗自摇头,别人都是靠不住的,还是得自求多福!
“塔主还请坐下。”
任殿主最终还是开口,继续这么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至于丐帮,可以随意挑衅,这个只是尊境生果的帮主更是不值一提。可任殿主的实力不可小觑,因此,高挑的神秘女塔主回到自己原先的座位上。
年轻的塔主身形消瘦,即便被黑衣笼罩的十分严实,也只坐了不到石椅的三分之一。袁岭主和夫谷主暗地以元气去探,可什么都看不到。别说他们,即便任殿主也看不到丝毫,可老一批的五大势力,已成这般无礼样,无论是谁反应过来,都暗自摇头,觉得惋惜。
“五方势力各出两人,你们都带了随行的弟子,稍后便请他们过来,我们做个统计,好送给学院,以表礼仪。”
“我们和学院差多少?”
袁岭主大大咧咧的,接过任殿主递来的信时,其中十人的年龄实力一目了然。
“不过如此,最强也就尊境枝茂,最弱的才凝种境,这是在蔑视我们?”
尊境枝茂其实已不错,可凝种这个实力,确实是差了些。可在袁岭主和其他人都疑惑时,洪帮主什么都不敢说,因为他此次派出的弟子,只是尊境幼龄,还是初期!
丐帮早已到无人可选的地步,这次来地王殿,袁岭主和塔主各带五位精英弟子,夫谷主带了四位弟子。虽说任殿主的弟子数量和实力暂且不知,可实力最强的他们,能拿得出手的弟子肯定不少于五位。相比之下,只带了三人的自己,没有任何发言的权力。之前还想强行撑起面子的洪帮主此时看着众位发言,不敢吱声。
“那个叫阿烛的女孩来历不明,但肯定有过人之处,否则不会过来丢人现眼。我们得小心,大意不得,这一战,或许是我们最后的出头日。”
“学院有没有可能单纯想羞辱我们?”
夫谷主补充道:
“学院一直少有作为,可这次汪浩然等人全被绞杀,足见他们不是善茬。”
“那是汪浩然罪有应得。”
袁岭主冷哼一声,即便汪浩然已死,他也没有避讳,直接提名大骂。
“若是我的学生弟子里出现汪浩然那种家伙,走出岭门便坏我名声,我也让其不得好死。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妄我一番教导,活着也是祸害。学院此事做得,我觉得没错!即便他们是书生,也是修行者,该狠心的时候不能心软!”
“也是”
夫谷主态度软多了,下意识看向任殿主,他现在,在后者不发言的情况下,不敢多说什么。而对于汪浩然,任殿主也没多少好感,他还曾劝他,可以去学院正面指出问题,但切不可做阴邪事,可那家伙凭着东海之东的神秘家伙判断学院的符阵走向,还先后出手伤了学院弟子,甚至大放厥词,要推翻学院。这种人,早死晚死都是个死字。
“除了阿烛,其他人也得小心,学院现在广收学生,这个自称天命的家伙,是当今荒兽王的亲弟弟。”
“最需要注意的,还是他吧?”
袁岭主反手拿着信,指着上面“夏萧”二字。这个名字令任殿主深深点头,夏萧曾在大夏王朝闹出过很大的动静,他虽说未曾见过,可也好奇,拥有着传说中灵契之祖烙印的人,究竟有多特殊?他还想见见所谓的完整五行。
“先将自己的弟子带过来吧!”
任殿主说后,转身离开,可那张沉重的面孔一离开众人视线,便布上浓重的忧愁。但在其余四人眼中,那依旧是道极为自信的背影。每个人看到的都非全面,就像他们看到的地王殿,的确是老一批五大势力中仅存的强大存在,可和学院根本不在同一级别。
地王殿的规模,相比其他四个势力确实是好些。每年被学院淘汰的学生,或者因为年龄问题去不了学院的学生,很多都会到他这来。当前的地王殿,更是有三百多名弟子,比降低标准收徒的怪人岭和九层森然塔还多。其中更是有一些人才,可与学院的天骄比较不得。
学院那封信没到之前,任殿主尚且抱着幻想,觉得自己能临死挣扎一把。可现在看来,结局恐已注定。
走到洞中天地的一块平坦处,其中是做好准备的两位弟子。他们浑身肌肉,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铁塔似的身材,双眼中更是涌动着澎湃的元气,还带着一些惊喜。任殿主走来,一位个头稍大的弟子连忙道:
“师父,我习得帝王印了!”
任殿主眉宇中满是难以置信,可他这两位弟子可不是爱开玩笑的人,还有他们脸上的惊喜,无形中都在证明他们讲的是真话。
第三百九十七章 誓死相争和量力而为
任殿主的老脸逐渐郑重起来,抓起大弟子的手掌。他的手掌是标准的武者之手,粗糙且大,老茧遍布。可手掌心中,有一块皮消失不见,直露其下鲜红的血肉。血肉中升起蒸腾之气,一看便知忽略不得,可这老实如顽石的家伙,眉头都未眨一下,更没有半滴冷汗流淌。
憨厚的弟子看着任殿主,喜道:
“师父,我连续多次都施展出来了,一定能将学院的弟子镇压住。”
任殿主道一句好,带他们往先前的主殿走。
“我亲自前来,是想叮嘱你们,在其他人面前,切不可收敛自己的气息,更不要低头。现在地王殿是老一批五大势力中唯一拿得出手的势力,所以拿出你们的傲气来。面对学院也不要害怕,特别是你,拥有帝王印,谁都可以过上几招。”
“师父,我不仅要过招,还要将学院的大多数家伙全都干掉!”
“除了面对夏萧,其他人都不要着急暴露底牌,你的任务,是限制住他的发挥。如果有机会,和其正面过几招,最好令其负伤。”
本来还一腔热血的男子听到夏萧二字,有些怂了,迟迟没有回答。殿主停步,回身时,似很担心这种事情发生。如果还没见面就自认不如,对战时肯定会因为紧张等问题而发挥不好。于是,他问道:
“怎么,没底气?”
男子憨厚,实话实说。
“是,师父!”
“为何?”
男子身边的青年看起来二十出头,可已代表地王殿出战,足以彰显他的实力不凡。而他这张粗犷的脸,曾和夏萧同时站在竞技台上搏斗。
“师父,我曾和夏萧战斗过,对他的实力比较清楚,他还有一把朴刀,似是灵器,极为诡异。恕我直言,我感觉以师兄的实力,即便加上帝王印都够呛。所以我不希望师兄受伤,便告诉师兄让其小心,不要和其死战。”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殿主变了脸色,上前仅一步,便令青年立即下跪谢罪,不敢有丝毫怠慢。
“师父息怒,是徒儿长他人志气了。”
“项起,我欣赏你的为人。若是心术不正者,巴不得石永康在与夏萧的战斗过程中落败,甚至重伤。那样一来,你将是殿中最有可能成为店主的弟子,你才来殿里三年,就已超过很多人,的确也算未来可期。可你做得不对,你应该告诉你的师兄,此战,至死不能倒下!应誓死相争!”
石永康在一边站着,看向殿主的目光和以往不同。殿主爱徒如子,很少展现出此等戾气,可他现在坐在廊道一旁的椅子上,字字沉重。
“是!师父。”
殿主眼瞳浑浊,他年时已高,一身肌肉已不再像往年那么结实,只是黏在一身的石头,可他重新充满希望的心,跳动的很快,因为拥有帝王印的石永康,未必会输。
当初因为帝王印而崛起的地王殿,不知此时,能否再因为它推开尘封的大门,走到世人眼中。还有项起这位弟子的表现,是个不错的副殿主人选。虽说石永康和项起距离殿主这个位置还有很远,可他年时已高,是得开始考虑。
在殿主为石永康和项起传输誓死相争的思想时,怪人岭的袁岭主站在两位男子身前,手掌极重的落在他们肩上。两位男子和袁岭主一样身披着厚重的裘衣,冬色浓烈。可口中讲的,都是夏日该讲的话。
“此次和学院战斗,不管是通过怎样的形势,就一个字!”
袁岭主的粗大手指竖在眼前,犹如荒兽的尖牙中发出一个打的音,令两位年轻男子深深点头,似已做好准备。怪人岭虽说在大荒北部的雪山上,气温极低,万物皆藏于冰雪下。可冻结的只有花草树木和岩石,人和一腔热血,永久不会缓慢,就像人世的喧嚣,永久不会停歇。
“岭主,还没决定以怎样的形势战斗?”
两位男子左高右矮,可都嘴大,像用刀在脸上朝两边划了一道极深的疤。这是某种特殊的修行方法所成,虽说外观是奇特了些,可并不影响他们的实力之强。
“一开始本想通过擂台战比试,输者下台,赢者继续下一场,可想到若是夏萧站在第一个,恐怕能连续战败三四人甚至更多。所以我们还没确定方式,不过肯定以公平起见,不会打团体战。我们的配合,比不过他们。”
“岭主,争取到雪山里打,只要到那,便是我们的主场,配上地王殿的家伙,肯定有极强的攻击力。”
“这个到时再说,你们先调整状态,做好至死不渝的准备。我们能否摆脱冷清的岭上状态,就看你们了。”
两位男子皆点头,可比起地王殿和怪人岭,其他三大势力,要显得奇怪的多。他们没有任何想要战斗的心,甚至精神不振,都打起各自的小心思。
九层森然塔的人聚在同一房间,虽说一旁有灯烛,可还是因为他们自身的阴暗变得暗淡,似未点起。因为所有人都身穿宽大的连体黑衣,根本看不出差距,可塔主的声音最为冷冽,发声时,面部的黑衣沿边都有了淡淡一层冰霜。
“量力而为就好,不用像他们那样誓死相争。”
比起地王殿和怪人岭,九层森然塔确实随意很多。更奇怪的是,塔主身前坐着的两位弟子和他们身后站着的三位弟子什么都没说,似习以为常。但这次可是唯一一次夺回五大势力名号的机会,他们却表现得极为平淡,不知是不在乎,还会另有他想。
塔主黑衣下的双眼极为深邃,像黑夜的星空,追溯的越远越精彩。可她看着眼前的两位弟子,又想出些事,道:
“既然来了,还是让他们瞧瞧九层森然塔的厉害,免得被小瞧。”
“塔主大人,那我们能否收集一丝他们身上的杀意?”
塔主点头,这不算无礼的要求,她可以批准。世上修行者中,武者较符师要多,可又因为契约兽的原因到了一定境界后便难以提升,面对这种情况,各个势力有不同的提升办法。也正是因为这些办法,势力才能建立并发展。
新一代的五大势力中,走首教会通过行走天下的心得与大荒产生感应,得到大量元气,提升自己的同时也提高契约兽的等阶。棠花寺有五行灯烛,存在契约兽的情况比较少,可若真有难以逾越的鸿沟,只能从佛经中寻找真理。冒险者工会全凭人数的支撑和灵药的堆积,有曾经丐帮的部分影子。擎天宗因为比较神秘,如果突破同有的桎梏尚且不知。可学院提高实力的办法,是通过学院“因材施教”的教学方式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
学院所处地乃大荒中心,元气较其他地要多。而老一批的五大势力,都是靠更为直接的招数提升实力,来弥补其中差距。比如地王殿的帝王印,与九层森然塔齐名的杀戮之塔,怪人岭将身体各个部位都练到极致的功法,药王谷的万千剧毒。至于丐帮,曾经靠遍布天下和一手打狗棍扬名,现在乞丐成了城中狗,难以再去棒打那些抢食的牲畜。说白了就是丐帮大势已去,再也回不到当初,如何弥补都没用。
药王谷的五人站在房间窗前,看其外山洞,可心中装着的不是罕见的风景,而是毒物。夫谷主因为常年用毒下蛊,皮肤已成毒,身体成了装蛊的容器。他看着山洞中地王殿旁的瀑布,呢喃道:
“都用出你们最强的毒,千万别收敛。”
因为药王谷是在南方,夫谷主身后的一对男女身材玲珑,皮肤光滑,有着南国人的样子。他们在郑重点头时,都想着该如何下毒。
毒有很多种,可磨碾成粉,吸入体内。可直接粘在皮肤上,伤其身体。还能化作液体进入血液!常见的三种毒中,最后一种最危险,也最致命,可想突破修行者的元气护甲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不小心就会被后者打败,所以该以怎样的方式,将毒注射进血液里?
“爹,我能用那个药吗?”
女子此话一出,立即引得夫谷主回头,他知道甜美女声中的那个药具体是指什么。他就这一个宝贵女儿,现在年龄还小,不过二十出头,那种药虽说药效很强,可传出去,对她的名声极其不好。未出阁的女子用起那种手段,怎么想也不是好事,可都这个时候,矫情不得。
含痛点头时,这个生来灵巧的女子,俏皮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包。她这类武者,随身带着自己的蛊和毒药并不少见。可其中的波动,即便她身边的男子,都感觉到了心悸。她所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