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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谁,来的都真好,我已经把夏萧消耗得差不多,你只需给他最后一击!”
看到林间如猴的夏萧,姒清灵没好气的说:
“消耗?你一个尊境幼龄的强者,把和凝种境的战斗称之为消耗?”
平日里,姒清灵不屑与姒营争吵。无论后者如何张扬,她都能做到不管不顾。就算丢了脸,也和她没关系。可她骨子里厌恶姒营这种人!若不是姒不温威胁她父亲,姒清灵根本不会出手帮他。
国老院派出的五人中,当属姒清灵最不情愿,可没办法,她似乎离这最近。
“你”
见姒清灵如此说话,姒营气得不轻,可咬了咬牙,不想搭理。
“算了,懒得和你一个女人计较!”
正欲出手的姒清灵毫不犹豫的丢掉手中短剑,当笔直朝下的短剑插入地中时,她语气冰冷。
“那你自己去!”
姒营此时受了伤,衣袍破碎,脸上已干的液体像胶一般凝固着血。见姒清灵此为,他怒道:
“姒清灵,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姒清灵翻了翻白眼,扭过俏冷的面庞,和姒营对视,语气里带着反抗之意。
“若不是大长老威胁我父亲,你觉得我会帮你?”
姒家皇室一族人员众多,姒清灵一家已落没。因为在国老院中,姒清灵作为长老一员的父亲向来站在圣上那边,而不是应和姒不温。像他那样的人也不少,可那些皇室都已退出国老院,唯独他父亲!用后者的话来讲,总归有个人要留在那边。
姒清灵记得,少年的她曾劝过自己的父亲早日离开国老院,否则他们家早晚会鸡犬不宁,可那个年老的男人没有同意。在那个乌云遮日的晌午,父亲立在庭院,一手持书,一手背后,尽显儒雅书生之气。他扬天诵诗,荡气回肠,可也悲壮。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比起父亲,眼前这姒营,即便是罕有的修行天才,可也只是个不仁不忠的败类!
似看出姒清灵心中所想,姒营双眼瞪得极大,没想在这万灵谷,向来不和自己作对的姒清灵也造起反来,可他自有办法治她。
“你可知只需我一句话,你那一家便得消失在帝都。所以,你去,还是不去?”
姒营笑容阴险,姒清灵见之,即便柳眉紧蹙,生出怒意,还是猛地跃下树枝。这世间不是所有事都有公道,可她也不会随波逐流!
沿着树躯下落,抽出地中匕首,将其重插手臂上的刀鞘后,姒清灵双手结起印来。
三分钟后,跑到河马身后时,姒清灵已结完一百三十多道印。释放至体外的元气化作一道符阵,藏于姒清灵玉手掌心中。
身后有人,狂躁的河马猛地回头,可等它的,是姒清灵手中的符阵。
符阵婉转一瞬,扩大至百米。河马撞击引得空气震动,符阵却无大碍,可其后姒清灵娇躯微颤,退后数步。
但很快,符阵生出细藤,犹如灵活的触 手,将河马紧紧缠绕。后者刚将其挣脱,可细小如指的细藤再一次从符阵中出现,以柔韧的形象将其裹成一个极厚的球。
五行当中,木不克水,可水生木。无论河马如何挣扎,这些汲取它元气的细藤都会将其束缚。当细藤极小的叶子变得饱满时,姒清灵一步跨出,顶住符阵的身形站直,看向不远树上的夏萧。
姒清灵没有追,而是双手结起印来。
三秒,十八道印后,手掌拍地!
整片森林顿时被姒清灵感知,这些青木之灵,都在其操控下行动。顺其心意,树木开始扭动树躯,树枝交缠,呈一极大的弧形,断了夏萧的前路。
森林之中,木行最为强悍,夏萧焦急起来。
嗯?
诡异的树枝从四周向自己伸来,格外柔韧,欲将夏萧捆住。这些树枝的生长速度极快,发出吱呀有力的声音,令人畏惧。
眼眸一凝,夏萧即便用朴刀将其斩断,这些树枝还是不断朝其伸来。
同是木行,凝种和尊境的差距就是这么大。没有句芒的夏萧最多只能借其感知,令树木长出一些枝桠。可姒清灵此时展现的,是真正的木行之力,可驱木灵,纵横任何树木藤蔓生长之地!
夏萧现在的元气所剩不多,根本摆脱不了这些树枝。当脚下的粗壮树枝也长出细小的枝桠时,夏萧跃下。
虽说地面也是姒清灵此时的地盘,可夏萧现在别无他路。看着地面,夏萧感觉自己一落地就会被藤蔓绑住,必须时刻提防,可不等那时,树躯已伸出数米长的柔韧枝条。
咔
枝条将夏萧勒住,没给他留任何反手的时间。手臂和腰肢紧贴在一起时,夏萧听到了一声骨头响声,但还好,没有裂。
不对!
腰间纸条上的元气足可勒死他,可现在只是将其控制在空中。是姒清灵难以精细操作?还是她故意为之?
两种都有可能,以尊境幼龄的实力控制一整片森林,对现在的姒清灵来说已是极限。可苏家在信上提到过,此人,非敌!
能让苏家信任的人,即便夏萧不懂其后的故事,现在也能信她一次。
下一刻,姒清灵跃至身前。
“得罪了!”
姒清灵声音冷彻,犹如林间凉爽的潺潺溪水。说罢,她的玉手已落自己胸口。
一股力拍来,虽不算致命,可夏萧还是喷出一口血。当即,绑住夏萧的纸条破裂,身后大树从中断开。
半截树木倒地,夏萧四处偏倒,落在地面。
近处姒营见到,眉头一皱。若让她这么轻易就得手,难免要被其笑话,不行,最后一击还是得他来!
“等等!”
姒营喊罢,抽出手中匕首的姒清灵停下。
“还是我来吧,善始善终!”
姒营说着,手臂猛地被火焰包裹,步步逼向夏萧。后者气息萎靡,可之前姒清灵肯定是留了手的。不过现在姒营在此,他该如何逃过这劫?走到如今,夏萧都没想到舒霜和苏欢既然都没赶到。
按道理说,应该也快了!
自从万灵谷筛选开始,她们应该就在找寻自己的位置,或者随姒营而动,现在姒营和姒清灵都在,她们人呢?
“你的威风呢?”
姒营讥笑,抬起手臂,摆出一个极大弧度。
夏萧眼眸紧凝,如果她们要等到最后一刻才出手,现在便是最后时刻!
姒清灵看着姒营,有些紧张。如果遵循父亲之意,扶圣上稳定政 权,那就需要夏萧回到帝都。他现在的多重身份最能打击国老院,可当前夏萧就要被淘汰了。如果自己在这和姒营撕破脸,那身在帝都的父亲便危险了。
姒清灵小脸闪过焦急,可关键时,一柄剑来。
铁剑光滑,从远方树木顶梢掠过,将树叶之海划开一道裂痕,同时砍断数多树枝,直向姒营,速度极快。
可比起姒营落下的手臂,还是慢了些。
急中生智的姒清灵扑出,将姒营从夏萧身前撞开数米远。满是火焰的手臂在空中留下一道火弧痕迹,而后姒营狠狠倒地。
“你做什么?”
姒营怒吼,原先站立位置却猛地陷下一个大坑。一柄铁剑,斜向刺于其中。锋利之气掀起,令姒营举起手臂,挡在眼前。可看到铁剑上的纹路时,姒营望向铁剑所来方向,她来了!
不过这个距离,在其到来前,他依旧有机会捏碎夏萧的令牌!
第一百章 光头也好看
眼前火光刚消失的夏萧又迎来烤人的火焰,他用力甩动朴刀,令扑来的姒营脚步一顿。随后,天边先后射来两把两尺长的铁剑。铁剑锋利,泛着寒光,其上还有三条竖直的纹路。夏萧认得它,那是苏欢喜欢的符号!
铁剑从夏萧眼前射过,直向姒营。
咚!
咚!
两把铁剑,轰的地面直陷大坑。
“该死,总来碍事!”
说罢,姒营还想动手,可树上落下一人影。人影纤细,双臂撑地,一脚踹在其胸口,令其身形连连后退。
“夏萧。”
所来之人乃是舒霜,她见夏萧此时模样,小脸微寒,双眸中噙起泪花。再看姒营,后者被姒清灵拉住,劝道:
“走!”
姒营不甘心,他七天七夜才找到夏萧,没想他如今重伤,却要离开。看着夏萧的眼神,他似乎在嘲讽自己,这令姒营嘴角抽搐。
“走着瞧!”
说罢,姒营咬着牙,心痛离去!
姒营虽说跋扈了些,可也懂得局势一词。现在不说舒霜,光苏欢一人,便可用金行之力克制木行的姒清灵。他虽然能用火行再克苏欢,可他的力量已近耗尽。况且在不知道苏欢此行人数的前提下,还是离开为妙,耗下去对他没好处!
虽然平日里没有撕破脸皮,可苏家能配合诸多在朝官员一起调查出国老院派出的人,他们也自然知道苏欢等人的用意。他敢将夏萧伤成这样,他们就敢将他令牌捏碎!
看了眼远去的姒营二人,舒霜眼泪齐刷刷的往下掉。
“我给你包扎。”
舒霜说着,抹了一把泪,心疼的要命。
吞下舒霜小手中的止疼药,夏萧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生出少许欢喜。被人牵挂,是一种很不错的事。
舒霜一大早就匆忙赶路,小手冰凉,小脸白里泛红。此时,碰到夏萧皮肤的舒霜连忙收手,凑到嘴边哈起热气。小手放在玉颈上,等其暖和时,舒霜才继续给夏萧包扎。
“谢谢。”
夏萧说时,舒霜没有抬头,她知道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
一边,背着伞的女子从树上跃下,步伐有力,犹如万军将领。不等其开口,一旁细藤软化,脱落于地。从其中走出的河马呜呜一声,血红双眼里映出夏萧三人的模样。随之,它迈出粗壮的短腿,向夏萧三人撞来。
壮硕的河马浑身都是细小的伤痕,这些看似简单的细藤实际无比锋利,破开它的防御,直伤其肉体,冒出些鲜血。
看其一眼,苏欢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最后指向河马。后者怒火冲心,没法活了!
咻
三把铁剑浮空,旋转着调转方向,最后钻进河马头颅。
嗤
蛮可怜的河马溅出血沫,随之应声倒地,在地面蹭出一道三十多米长的土沟。极大的鼻孔喷出两道血水,此后,便没了生机。
苏欢胸口的令牌散发点点光亮,她的积分增加了!
站到夏萧身边,苏欢虽说没有像舒霜那样心疼的掉眼泪,可眉头也皱了皱。
听到兽吟的第一声起,苏欢就和舒霜一样,朝冒着黑烟的这边赶来,可没想还是晚了些。即便早上一分钟,夏萧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辛苦了。”
夏萧轻轻摇了摇头,正欲开口,可被苏欢打断。
“别说话了,休息吧。”
苦笑一声,此时这事,夏萧还不得不说。
“我的令牌,在西头河边。”
苏欢一听,小脸冷俏,当即离开原地。
万灵谷中,令牌和生命同等重要,就算活着,令牌落入他人手里,也只能做他人傀儡。别人都是随身携带,当宝贝般守着供着,不管何时都会下意识的摸一把,看它是否还在身上,夏萧既丢在河边?要是被河水冲走,或被别人捡到,岂不是完蛋?
苏欢虽说和夏萧很熟,对后者也有一定好感,可此时还是觉得夏萧所行不妥。
归根到底,还是苏欢不够了解夏萧,但舒霜不一样,她和夏萧待在一起的时间长,知道夏萧的想法。夏萧总是反其道而行,不过刚才那种情况,就算他受重伤,自己的令牌也不会被捏碎。
只要令牌在,伤势不算大事,总能恢复!
舒霜伸出犹若削葱根的手指,点了些药膏,给夏萧抹匀。他享受着烫伤处的凉爽,不经意间哼出几声痛呼。
“弄疼你了吗?”
夏萧坐在地上,笑了笑。
“怎么了?”
舒霜面露着急,唯恐自己下手重了,可是夏萧想歪了。他也真是闷骚,要是知道舒霜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肯定要收拾自己。
不过一刻,苏欢提着背包回来了。
“真是太不小心了,就这么明显的放在”
苏欢停止责怪,因为夏萧已经靠着树躯睡着了。他歪着头,双腿叉开,姿态有些不雅。
“他刚吃了宁神的药丹。”
即便舒霜不解释,苏欢也明白。
“给。”
舒霜极为乖巧的伸出双手,将背包接过,收拾起来。破碎的药瓶药罐就不要了。随后,她把自己的令牌和夏萧的放在一起,习惯性的抱在怀里。
看着她这般,苏欢暗地一笑,为夏萧高兴。若不是她知道舒霜和夏萧的事,现在肯定好奇,像夏萧这种最多只能算秀气的长相,如何令其死心塌地的留在自己身边?舒霜可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女孩,不好骗。
苏欢多看了夏萧几眼,舒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