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健壮之人,此时朝天空伸出手,可他用元气去拉时,他们的血肉大幅度消散,变成一具干尸,而生灵之气飘散而出,被聚集在斟鄩中心,也就是皇宫上。
数百万的干尸令廖赛面孔恐慌,他该怎么办?该如何向教皇大人及天下人交代?这般情况,是之前根本预料不到的。可进了寂静世界,其中还是空空如也,甚至连繁多符阵都消失,干尸的颜色也只是变得淡些。除此之外,和外界没什么变化。
廖赛表情复杂,结印时联系起教皇大人,可那边爆发着激烈的战斗,令其只能单独面对这等生灵涂炭之景。城中顿时空了,没有半点生灵可言,唯一的活人在皇宫正殿前,可他吐着血,很快也消逝,不再留于世间。
廖赛站在空中,这个时候,他若离去还好,可单独活着,无论愧疚之情还是压力,都令其直不起腰。但最终,在其束手无策,可又联系不到清寻子时,眼前升起一道极为强横的生灵之气。
这股生灵之气极粗,令廖赛不断后退,直到斟鄩外。他望着这股力量,内心复杂。这可是足以撑天的大柱,可以将一切支撑而起。但它并未支撑正道,而是偏向魔道,为其输送去一大股力量,令廖赛皱眉时有些纠结。
最终,这个走首教会的管事,相当于副教皇的存在,还是丢弃空荡荡的斟鄩,向北境长城而去。现在已无传送符阵,他便靠自身元气,和管仲易一样,快速在空中划过。途中,他不断呼唤着清寻子,希望得到些帮助,可始终联系不到。
被遗弃的斟鄩中,最后一人也散为灰烬,只剩皮包骨的极瘦身躯。他站在原地,朝苍穹伸去手臂,就此没了性命。可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地狱人间的开端,因为同一时间,又有两个魔道人死去。取而代之的,是道道极大的符阵辗转开。
当初潘驭将半道魔纹留在龙葵体内,是因为斟鄩有不少强者,他怕其中的强者阻拦,便以这样的方式,让两者能快速融为一体,从而令魔纹祭祀符阵快速形成,将整片区域的活物变成纯粹的生灵之气。可其他三处,魔纹符阵都存在于他们体内。
除了战场上的黑衣人潘琦,南商帝国和天蒙国外的潘家人,都已蛰伏在地底深处,就是为了等潘驭一声令下。此时,后者下令,南商帝国外,一道壮硕的人影从层层地狱下来,于一道喝声下为自己壮胆,同时冲进城中。
就连警惕性最强的大夏人都没有反应,心高气傲的南商人能发现什么?他们还没有半点察觉,一道魔纹符阵已辗转开。
其下,一切生物皆有灰烬般的东西离身体而去,可那些东西乃生灵之气,很快升腾而起,朝天空升去,无形中穿越空间,前往魔纹祭祀符阵的母阵。
这一番下来,南商帝国的帝都已成一个鬼城,其中干尸无数,就是没有一个活人。这些干尸皆在原地,或卖着菜,或喝着酒,想在浑浑噩噩中面临末世。那样的存在还算成功,在醉酒时离世,又在清醒时回到人世。可大多数现实的南商人,皆在想另一件事。
南商从数十年前开始,就与征服六国的野心挂钩。这些年,他们进攻过大夏,离间过大夏和南国,以及射列,更进攻过天蒙国,可都没有成功。此次,在进攻大夏的途中,眼看就要成功,却突然钻出一个上善。
南商帝王承认,看到自己的军队在北境长城外战斗很是兴奋和自豪。他南商军队的纪律,乃大荒军队中最高。因此,展现出的战斗力也最强。可又有些失望,因为这般损失下,他真的有可能再称霸大荒,统一七国吗?
这等忧愁伴随南商帝王许久,他不知如何解决。当前,更是直接成了干尸,坐在帝王的宝座上,却和庶民一样一瞬没了性命。
所谓的天子,只是假装被天选中,然后在众人簇拥下,拥有控制更多人的权力。可实际上与常人无异,甚至落得一身病,死亡时和常人无异。
这是一种极端的安乐死,也是强迫之举,乃一瞬间的事,上一刻不知自己为何难受,这一瞬便已消失在人世,就此与喜怒哀乐告别,成为远离人间琐事的亡灵。
比起大夏斟鄩,南商的魔纹祭祀符阵中人更少些,可那根粗大的生灵之气光束依旧承接乾坤。它无比巨大,起于地表,消失于天际,却通向一处少有人去的地方,显得极为神秘。
第三道符阵于天蒙国辗转开,它的帝都永安城曾换过数个名字。可前些年定为永安,寓意为永久平安,曾经的确平安,没有天灾,没有人祸,一切皆很和谐。可现在不同,这个偏僻且一度让人产生误解,觉得它很弱的国度,瞬间呈一生灵之气的光束向上。
生灵之气乃众多活人的精气神,也是他们的寿命,可潘驭成了收购这等东西的商贩,昧着自己的良心,就要将两千万的生灵之气吸收。
所有生灵之气中,第四道来的速度最慢,可潘琦作为四人中唯一一个上了战场的人,吸收了不少生灵之气。因此,他绕过北境长城,到达勾龙邦氏的帝都王庭,施展藏于体内的魔纹祭祀符阵后未死,而是在其催动的一瞬退后千里。
吐出几口殷红的血,潘琦看着一道光束升起,庆幸自己没有死。可自从那天在地牢中尝到甜头后,他便知道了生灵之气的重要,现在加大对它的重视也并不算晚,便将光束中的一部分生灵之气剥夺而出,开始吸收。
吸食生灵之气犹如品尝美味的佳肴,那种充实的感觉,令潘琦难以言喻。他痴迷其中,犹如上瘾般不断吸食,且不满于此,便上前几步,欲要继续剥离元气。可不料,一股吸力将其朝魔纹祭祀符阵中吸去。
“我错了,饶了我吧,潘老!”
潘琦知道,能控制魔纹祭祀符阵的,当今世上只有他。连黑煌都搞不懂的存在,被其坠入魔道后,仅仅只用半个月的时间便参悟出来。而潘驭现在,显然是想将自己置于死地,原因自然是因为自己吸食了其中近万人的生灵之气。
这里的生灵之气即便过万,也不如数十位修行者的生灵之气。普通人的寿命不过六、七十,再之上,已是少数。过百岁者,更是少之又少。可修行者能运用元气,感应大荒,因修行有异而寿命不同,可潘琦一时间,撕心裂肺的喊道:
“潘老,饶命,饶命啊!”
潘琦不断如此,可没有任何用。很快,在一道惨叫声中被吸进魔纹祭祀符阵,成为一具干尸,而一道强悍的生灵之气也被吸入,随光柱消失在原地,窜上九天云霄,又消失在其中。
大荒中,四道符阵凭空而起,强大的生灵之气足以两千万人而成。
这等人数堪称夸张,可四道符阵的确令这么多人,甚至更多丧命。但更为恐怖的是,当前北境长城的存在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算廖赛前去,汇报斟鄩中的情况,对其他三国的情况也一无所知。
当前,三国中没有任何一个修行者,这本是该夸赞的现象,因为所有修行者都认识到自己的使命,实属难得。但没了修行者,便失了联系。当前就算有些特殊的存在还在三国中,也和他们取得不了半点联系。
谁能想到,只不过四道符阵,便令整个大荒当即人心惶惶。就连清寻子的亿纹符阵,乃至学院的护山大阵,都没有这样强悍的能力。但如今,一切皆已发生,且无法悔改,只剩生灵之气在空中不断蒸腾,向北而去。那等速度,快到出奇,令人无法想象。
第七百八十五章 于生灵之气中露出爪牙
因为生灵之气通过子母符阵传输,不经过寂静世界也不穿行于特殊的空间,所以很快到达擎天宗。这时,管仲易离此地还有段距离。
按理说,管仲易身为问道强者,不该这么轻易被反超,他自己也想不到,大荒北部的擎天宗中,一道母阵已接纳两千多万人的生灵之气,令他们漂浮在天地间,阴邪至极。
生灵之气光泽各异,有半透明色,也有玉色的浓郁光泽。可此时这片生灵之气汇成的海洋中,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它的终点,是潘驭那张黄牙大嘴。
他早已迫不及待,便率先开始吸收,并在一念间将两道生灵之气分给闫猛和潘龙。他们已退至千丈外,因为魔纹祭祀符阵被潘驭控制,其余生灵都会被剥夺生命。因此,他们来到此处,像被主人施舍两块骨头的狗,但出于魔道对生灵之气的渴望,皆于舔唇时开始吸食,以此饱腹。
庞大的生灵之气宛若甘露,湿润他们干涸枯竭的内心。而潘驭在符阵中,大口吞食着生灵之气,体内的力量逐渐变强,他也于其中张牙舞爪起来,感知到的范围一瞬扩宽,直到北境长城外的战场。
“这便是变强后的感觉吗?”
这是吸食生灵之气带来的甜头,令潘驭笑声极为狂妄且满足。若这点生灵之气就能令自己感知变强数倍,那将所有的生灵之气吸收,自己必定能成神。
暗自的鼓舞令潘驭继续致力于其中,眼中似已见到自己成神时的模样。那时的他,将令整个大荒匍匐在自己脚下。而所有人,都将抬头仰望他!
这番想象中,潘驭刚停下的兴奋高喊和狂笑又继续响起,无论怎样都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心情。
魔道本有上限,可潘驭因为魔纹祭祀符阵的原因,大幅度提升了自身的吸收极限,因此没有半点间隙。就这般吸纳,若大鲸吸水,一口便是极多,且从不吐出半点。大鲸的身体随着海水的进入变得更为庞大,而身躯变大后,吸纳的海水又更多。
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漫长过程,潘驭为了这一天等了太久。可现在,他终于是做到了!
从出生起,潘驭便是他人身边不起眼的小角色,只能应和主角,以此令自己得到些好处。可随着时间的增移,他嫉妒家族中那位优秀的优秀天才,他为何能吸引那么多花季少女?引得她们暗送秋波?一记眼神就令她们面孔羞红或激动,为何他不可以?
还有,为何他能得到那么多的家族长老重视?为了得到一株珍贵的灵药,潘驭曾努力数月,超越了无数同龄人,本以为可以将其得到,却得到长老一句云淡风轻的话。
“这么珍惜的灵药,自然要给族中天才,你这种人,用了也只是暴殄天物,就当让出去吧!”
让?所有人皆让天才,谁来让他?这是他应得的!
潘驭现在都记着,他怒骂那长老言而无信,骂他是不守信用的猪狗,可他,以自己不敬长老一由,将自己打上百棍。那对当时的潘驭而言,是足以要命的惩罚,可真正要他命的事,是自己拖着身子回家后,遭受父亲的叱骂,甚至又是一顿鞭打。
他可曾做错什么?为什么父亲都不分青红皂白?而那天才,就做什么都对,说什么都有道理?潘驭觉得不公也不甘,以此,他拔出即将刺进心脏的刀,收起懦弱的眼泪,成了夜晚里的恶魔。
伤好之后,他曾走遍大荒,找到阴邪的手段,回到家族时,他顶着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实力,吸食了那所谓天才的天赋。而后,他节节高升,率先进入擎天宗,地位逐渐高过父亲和族长。最后,他年纪轻轻,变成了长老!
族中长老算什么?他们家族以擎天宗为目标,而他,已成擎天宗的长老!
那一刻,潘驭回到族中,令那心傲气高的天才为自己端茶送水,将那些爱慕他的女人玷污,像狗一样踩在脚下。看着她们想哭,但又不敢掉下眼泪,只是目光畏惧且带有祈求时,潘驭觉得心里好爽。
他要的,就是让他们偿还施加给自己的痛苦,而那一刻,他得到了!
潘驭逐渐发现,只要他的实力够强,强到令所有人忌惮自己,那他所做的所有事都没错。谁敢对他冷脸?谁敢呵斥他?谁敢鞭打他?谁敢再像那些无知的女人一样,仗着自己有几分美貌,就瞧不起自己?
越是高傲不屑的目光,越让潘驭折磨她们,让她们娇容被刮花,她们不是觉得自己好看吗?他便令其毁容!不是想嫁入豪门吗?他就令其嫁给一条狗,还要为其上演一场别致的洞房花烛。
看着那些,看着族长和所谓的天才跪在自己面前,潘驭将脚放至其头顶,他却不敢动,那种感觉,潘驭太过痴迷。
潘驭曾在族中待了一年,得十个儿子,不知多少个女儿,可大多都被他当其娘亲的面杀害。那数十个女人皆遭了殃,疯的疯,死的死,可潘驭并不足惜。他对这些女人没有半点好感,她们的几记冷眼和嘲笑的话,令其至今都记得。
既然她们爱看自己出丑,然后说几句风凉话,一边讨好天才一边笑自己。那他,就让他们看着自己的骨肉被捏死时,却依旧只能笑着脸,否则便是杖杀。
回到擎天宗时,潘驭内心掩盖数十年的怒火终于得到平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身为强者就能这么为所欲为,所以他逐渐修行,实力越来越强。可天赋是有限度的,当到达巅峰,潘驭冒着生命风险,再度对身边人下了魔手。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可谓月黑风高,他与同行长老一起在擎天宗的修行室中吸收天地元气。他于半途撤掉手印,令元气顺奇异之道聚集在手心,而后触碰那人头顶。当即一瞬,天赋那东西便被吸食的一干二净,不剩半点。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