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所以自己的气息一直没有外露,这倒不奇怪,毕竟他早就知道。可血字封印也挡不住她元气的释放?她莫非不受这世界束缚?
因为夏萧对血字封印不太了解,这是第一次见,以往闻所未闻。所以一开始尝试了很多遍,但确实无法运用元气,甚至连自己的五行空间都感知不到,那棵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元气之树也消失在虚无中。但阿烛却能运用,他心里极不平衡,可多看几眼,令阿烛害羞。
“你好烦。”
夏萧一看阿烛羞红了的脸才反应过来,不过笑话她道:
“不是要睡一起吗?这就害羞了?”
阿烛吸一口气,想反驳又不知说什么,只有强词夺理,嘟囔道:
“城里房间那么少,给别人多留一间不好吗?”
“得了吧,名不正言不顺的,等以后吧!”
夏萧说着往外走,这次阿烛没拦着他,只是窃喜,这样的夏萧她很喜欢。不过一会夏萧又走了回来,提醒道:
“别乱想,你的身世等回学院再说,自己好好休息一会,下午我们去城外的山里抓野兔。”
“好嘞!”
阿烛捂着胸口,极为有劲儿。不过上午的战斗她虽说出力不多,可落地时被伤到,现在身上有些疼,想睡一觉。可夏萧没像她那样轻松,而是去找了夏惊鸿。
虽说夏萧现在的实力已能战胜自己的父亲,目光也和他一样长远。可遇到事情,既然父亲在身边,还是商量一下得好,听听他的意见总不是坏事。夏萧一直如此,并未因为见多了世界而改变,令夏惊鸿欣慰。
因为之前曲轮修行者在寂静世界的战斗,昔阳城有所影响。其中,夏家军驻扎的房屋受损最多,还有一些人被砸伤。身为这支军队唯一的将领,夏惊鸿四处巡视,并配合夏旭休整房屋。这个时候,土行修行者就很实用。而在夏萧来后,还没等他开口,夏旭已和副官走到一边继续忙碌,夏惊鸿则陪着夏萧到一边,朝远处的城墙而去。既然要聊,就好好聊聊。
“为血字封印发愁呢?”
“嗯!毒老说一时半会解不开,等其自然消散又需要一个月,所以我想着是回学院一趟,还是留在军中。”
“先说说你的看法。”
这是夏惊鸿的习惯,值得夏萧感激。
从小,为了培养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不管什么事父亲都会率先听一下他自己的意见,而不是像大多数家长那样一直替自己的孩子做决定。虽说夏惊鸿这样是因为自己时常不在家中,需要他们自己做决定,可怎么都是好习惯。
夏萧一边散步,一边说:
“回去是方便,可遇事就往学院跑不好,毕竟我现在做的事只代表个人,和学院没半点关系。上次中毒的事已足够麻烦学院的前辈,这不过三天就回去怎么也有些多事。这样的事多了,即便前辈的耐心再多,我也会过意不去。”
“更重要的是,阿烛即便身有封印也能使用元气,她的身份本来就是个谜,若是回去,恐怕会被留在学院,那样我就回不来了。现在没了阿烛,我寸步难离学院,黑暗中的那些人,始终都在等着我暴露气息。”
说到这,夏萧牵住父亲的小臂往回走,他一直把控着距离,一直走到城墙是不可能的了。见他这个动作,夏惊鸿暗自称赞,他之前大意了,没考虑到这种问题。夏惊鸿看向夏萧的坚毅侧脸,觉得他确实成熟了,但没说出口。
“老爹,你觉得呢?”
“还是留下吧!你说的有些道理。一个月其实也不长,这次士气得到了这段时间最强一次鼓舞,你这时离开影响太大,不划算。况且它能自己消失,你也不用担心太多,安心等着就好。”
“就怕南商这月发起大规模的进攻。”
“进攻肯定会有,但我们必定能拦住。”
“还是得加快对策的商讨。”
“原本在战前,苏忠谋和诸多谋士便做了多种预测和相应的计划。可南商展现出的实力比我们想得要强,现在除了那百万精锐大军,还有一支神威军甚是棘手,要想在这样的南商手中保住性命并取胜,短时间应该没什么办法能行。不过这种事,只有交付给他们,我们带兵打仗还行,这方面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思想之开阔,也只有等。”
“二姐这方面的才能逐渐展现,说不定能举出足以惊动联盟的计划。可老爹,那样的话南国恐怕会刁难二姐,他们肯定不希望家里有个这么聪明的女人。”
“放心,聪明的女人比男人更懂得自保。”
夏惊鸿说着,不禁笑了出来。他的妻子萧蓉就是个聪明的女人,一个人能轻松打理府中上下,即便自己时常不在家,回斟鄩也能过上安稳日子,不会有人说三道四,更不会有人减少对他夏府的尊敬。要做到这些事可不简单,和治理军队一个理,但比它难,毕竟世上嘴最碎的不是将士,而是邻里街坊。
夏惊鸿三子,皆是成了才。老大夏旭英勇善战,虽说嘴笨了些,耿直不好争辩,可实力强横,带兵更是很有一套。老二夏婉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星象兵法古书更是涉及广泛,上可谈论政事,下可斗奸佞小人,智可超群。老三夏萧虽说没有领兵之能,没有政事之智,可今后走到的位置,定是夏旭和夏婉不可想象的。
更重要的是,即便夏萧逐渐掩盖夏旭和夏婉的才能,他们也没有心生妒忌,而是以长兄长姐的家人身份,始终关心着他。对夏惊鸿这个做父亲的而言,一家人的和气才是最重要的。他对家人之情向来看重,一起度过诸多之事的夏家,极为团结。
夏萧和父亲聊了一个多时辰,等时候差不多,便牵过两匹马,回了先前的庭院,和阿烛一起出发,去昔阳城不远处的山里抓野兔。
因为没了元气,夏萧背上弓箭,带上匕首和一些装备,补上迟到一个季度的烤野兔。
没了元气,难以飞行,可骑马也有骑马的乐趣。昔阳城外人烟稀少,夏萧和阿烛于午后散漫的向山中而去,花了几个时辰时间,果真抓住几只肥硕的野兔,而后在溪边开起小灶。
阿烛抱着一大把干柴,高兴的不像样,生起一堆柴火后以木炭烤起野兔。等野兔肉上冒起油泡泡,坐在圆石上的夏萧一拍大腿,惊讶道:
“我忘带调料了!”
“啊”
阿烛极为失望,冻红的鼻子显得她可怜巴巴的,可夏萧又掏出一把盐和辣椒面,往野兔上洒。
“瞧你那小样。”
“你既然敢骗我!”
“怎么,不想吃了?把拳头放下!”
“得嘞!”
阿烛烤着炭火,满眼都是美味,每过几秒就问几句熟了没,口水乱流。夏萧一遍又一遍回答,最后不耐烦的说:
“你去看看那几个陷阱有没有套中兔子,等你回来就能吃了!”
阿烛听完就跑,话都不回。跑进灌木丛中的她哼着小曲,一会又提着野兔回来。
“小兔子,你可真可爱!”
阿烛自言自语,夸它几句,可要是它知道这家伙的脑子里全是烤的外焦里嫩的兔子肉,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乖,既被她提起后颈不动弹。
“夏萧,又有两只超级大的兔子。”
夏萧低下身,咬了一口兔子肉,喷香迷人,眼都红了。
“你既然先吃!”
“我帮你尝尝味道。”
“我才不信呢,撒手!”
阿烛极为霸道的拿着一整只兔子,先前埋葬兔头的小小悲伤全都不见,吃的极香。深秋配上这样几只烤兔,实在是极为惬意的事,不过夏萧没有立即烤,只是将两只活兔子绑在一起。
“不烤吗?”
“给父亲和大哥各留一只,现在粮食紧张,有肉吃不能忘了家人。”
“我也没忘记你,喏,给你一大只兔腿。”
“一整只兔子,就给我只兔腿啊?”
“那再给你半只。”
阿烛极为大气,她喜欢吃好吃的,更喜欢夏萧。可夏萧不要,拱了拱手,让她吃。阿烛笑眯眯的说一句你真好,不再客气,就要香香的吃完。
“喝酒吗?”
“一小口。”
阿烛直扇舌头,觉得辣,不过一会又抿了一口,觉得配上兔肉极香。虽说没有吃肉吃到饱,可到了傍晚,两人驾马慢慢悠悠的回昔阳。见他们赛马般的跑出去,又这般回来,看门的人一阵羡慕。可羡慕归羡慕,他们没那能力,不敢效仿着跑出城。
今晚由阿烛烤,又由她送,见夏惊鸿和夏旭脸上的笑容,她隐约觉得自己能融进这个家,所以极为高兴,直到睡着都嘴角微扬。不过不远处,夏萧坐在房间里,和眼前人对视时满脸严肃。
“说吧,什么来意?”
第五百一十五章 需要你做的事是什么都不做
夜晚拜访肯定没什么好事,眼前这人身穿黑袍,若是夏萧没丧失元气,定能看穿他的真面目,也能通过气息波动判断出他大致的身份。每个人的气息都独一无二,所待的位置和职务也有所不同。可元气尽失的夏萧,现在通过细节的观察根本什么都看不出。不过根据外形,这肯定是个魁梧的中年男人。
若不是父亲和大哥就在不远处,能感知到自己这,夏萧会以为他是敌人。可他显然没有恶意,只是伸出一只大手,将连衣的黑帽子取下,露出一张无比沧桑的老脸。这张脸没有十分显著的特征,就是那一对眼睛,有着大修行者的深奥,如藏一海一星空,能令人深深沉沦,难以逃脱。不过还好,这人没有依仗自己的实力令夏萧陷入那等囚笼。
“此行,来找三少爷谈事。”
老者有着一头长发,扎起后披下,强有洒脱之意。可身在凡尘难以自拔,再多的外饰都抵挡不住身上那一股乏倦,令夏萧见之即懂,只是话语中尽是你再废口舌也没用的意思。
“你是帝军的人吧?”
老者迟迟没有选择坐下,夏萧也执着的没有站起,他就知道帝军的人会找上门。这老者面生,虽说他感知不到气息波动,可光是看气质,便知他不是普通人。这样的人,定地位不低,现在来找自己,只有那一件事。
“三少爷果真聪明。”
“我见你们迟迟未来,还以为你们看清了我的性子,没想到还要来劝我。不过趁你还没开始,我先表明一下态度,我会按照自己的准则做事,所以不要引起我的反感,还是少说些为好。”
“两年前你在斟鄩尚且没有这样的底气,现在实力飞升,碰到的机遇诸多,得到学院前辈的青睐,还能请动曲轮强者,这样也不为过。可我要说的事,和这些无关,只是关乎大夏,关乎整个王朝。”
“所以你还是要劝?”
不苟言笑的老者极为坚定,道: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保持沉默就好。当然,这不会损失你和夏家的半点利益,也不关学院的事,它仅仅与这场战争有关,刚好你现在无法使用元气,安心坐在后方就好。”
夏萧锁眉,隐约觉得事情比自己想的还要糟。他原本以为帝军的人找自己,是因为学院的事。一开始进学院,大夏和南商人的便明着斗,姒清灵和苏欢更是为了对付王陵费尽心思,恨不得将他们害死在某处,以此削弱南商的修行者实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从山麓到了山腰,这类的事少之又少,最后直至消失。因为他们之间相欠人情太多,已不适合再这般算计,且他们都在逃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提升实力的时间都不够,哪有那么多心思陷害或考虑对方?
他们终究不是无恶不赦的恶人,做不到铁石心肠。可夏萧一直以为帝军会为了大夏再次劝导自己,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因为他们早已知道,自己肯定会回来。
夏萧和老者对视,眼中尽是猜疑。后者迟迟未说,倒不是在组织语言,而是为夏萧的眼神所乱。夏萧身体中的元气已和他尽数隔绝,按道理来说不该有这等威慑力,可那股穿过身体,直入心扉的寒意,似徘徊于人世的恶鬼。
夏萧本身便是个谜,做出怎样的事老者都不意外,可他微微皱眉时开口,道:
“南国和射列的军队就要来了,为了大夏,士气正高涨的他们将单独抵御一次南商的进军。我们不要插手,你也不要声张。更重要的是,让你带来的那位毒老不要对南商下手,千万不要!”
让自己人不对敌军下手?
夏萧毫不掩盖的哼笑一声,满是讥讽,似听到某种一点也不有趣的玩笑话。不过他逐渐嗅到不对,脸色随之大变,看向身前老者的目光更充满惊慌和难以置信。这便是父亲所说的有违人道的帝军吗?做事果真极 端,既想出这种办法来令南国和射列强行依附自己。夏萧怀疑,眼前这人的心,是否为铁?
兴许是难以置信,夏萧双肘撑着大腿,身体前倾。桌上的烛光洒到地上已十分灰暗,令其看不到任何,可脑中早已模拟出老者所要表达的场景。
帝军或许用了某种方式,令南国和射列同意单独抵抗那支南商大军。而这场战争后,昔阳城必定还在,只是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