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绘画开始的东京生活_分节阅读_第14节
D-终弃了!”
既然面前的青年是东野司的朋友,那高桥由美自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脾气,脸一垮就说道。
“始乱终弃?”东野司听到这个词都觉得好笑。
不过他也算是知道高桥由美为什么来这个地方找自己了。
原来是为了近卫凉花的事情。
可自己充其量就是问近卫凉花借点颜料,而且都还没借到手呢,怎么想都和始乱终弃完全没关系...
还没等东野司问出口,那边的高桥由美开始倒苦水。
“我也搞不明白你们男生是怎么想的,凉花那么好的女孩子,东野司为什么要始乱终弃。”
“是吗?”东野司佯装一副好奇的模样:“说起来东野和你说的那位凉花究竟是什么关系?”
“哎,你真是笨。”高桥由美很嫌弃地说道:“肯定是男女朋友关系啊。我这次过来就是让东野司给一个合理信服的解释的。”
合理信服的解释?
东野司回想起刚才高桥由美拉开架势准备打架的模样,又乐呵呵地笑起来:“如果高桥同学你不介意,能不能带我去见见那位凉花同学呢?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还能有什么误会。”高桥由美摆手,白皙粉嫩的脸蛋带着几分自豪:“这些可都是我精心分析出来的,不可能出错。我又不是笨蛋。”
是你精心分析出来的?
那不就是脑补吗?
东野司憋着笑,乐呵呵地抬头顺着她的意思说道:
“我当然知道高桥同学很聪明,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样吧,你还是带我去找凉花同学,有些事情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高桥由美一向都是夸不得的性格,只要被人一捧,她就很容易上天。
特别是听见东野司说自己聪明,她更是差点没跑回去骂藤原葵那个臭矮子看吧!有人还是觉得我很聪明的。
她一下子看东野司也顺眼许多。
觉得面前的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不像那个东野司,肯定是用了花言巧语骗了近卫凉花。
要是自己,肯定就不会上当。
“咳咳...既然你都这么强烈要求了...”
高桥由美咳嗽两声,刚要答应,随后便听见身后传来又诧异又怯懦的声音:
“东、东野同学?”
两人顺势向声源处看去,只见半低着脑袋的近卫凉花与戴着眼镜的藤原葵正站在后面。
此时,近卫凉花正傻眼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怎么高桥由美和东野司搞到一起了?
但对于高桥由美来讲,近卫凉花的话语一下子就算是引爆了她。
她四处扭头寻找,嘴巴里还在念叨着:“东野司?东野司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看着高桥由美这模样,近卫凉花张了张嘴,一脸不可思议。
东野司不就在她面前吗?
而另一边的藤原葵则是忍不住深叹一口气,接着摁住高桥由美,声音都被自己这个蠢货朋友气得发抖了:
“...你这个蠢蛋,你面前就是!”
“啊?他是东野司?”
高桥由美如梦方醒,显得很懊恼地抓了抓头。
没想到冰雪聪明的她居然也被这个狡猾的家伙给骗了!
这个男生也太能骗小女生了吧!?
“只是从高桥同学那里突然听见我与凉花同学变成男女朋友关系,有些惊讶,所以才说了谎话,非常抱歉。”
东野司也不否认,笑着道了歉。
道歉后,他看向近卫凉花,半开玩笑对她说:
“凉花,要不然就和你这些朋友说的这样,当我女朋友吧?假戏真做我不介意的。”
“哎?”
这一下近卫凉花是真的被惊到了。
她一直躲在旁边没说话,也不敢说话,就是怕东野司欺负自己。
可现在一听到东野司询问,她整个人就僵住了,面色红得像只没煮熟的大虾。
“怎么了?回复呢?”
东野司心说反正都是开玩笑活跃气氛,被拒绝也是自然的。
但近卫凉花拖这么久,味道可就会变了。
听见东野司的询问,近卫凉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抬头,很干巴巴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这第一次被男生这么说,她当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显得很迷茫地看着东野司。
气氛是真的不对了。
高桥由美和藤原葵都没说话,就看着东野司了。
东野司也不慌,看着近卫凉花,只觉得这女生真是个宝藏。
得亏现在是2003年。
要是再往后十多年,这女生在社会上估计得绝种。
不过想归想,那边的高桥由美都已经缓缓拉开架势了,旁边戴眼镜的藤原葵面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了。
“我就只是开个玩笑,近卫同学,不要当真。”
东野司含笑,同时又问她:“不过近卫同学应该找我有事吧?是什么事情?”
听到是玩笑的时候,近卫凉花小小地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听见东野司接下来的询问。
她又犹豫了一会儿,但这次还是说出来了:
“岗野老师让我问你...要不要参加东京青年画赏...啊,我们都是参加学生组比赛的。”
全句说得战战兢兢的,可声音还算清楚,勉强及格。
“当然参加啊。”
东野司有些好笑地点头:“我要拿这次金赏的,肯定要参加的。”
这过于自信的话语让旁边的高桥由美与藤原葵对视一眼,两个人很快达成共识
这小子肯定是在吹牛,不用太搭理他。
要知道东京青年画赏可是有一定含金量的,金赏只有独一份,有上千个学生角逐,凭什么你充高个儿?说自己可以拿到金赏?
目送东野司回到教室,藤原葵与高桥由美来到近卫凉花旁边。
“凉花,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喜欢这个东野司了,他根本就是在说大话,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拿到金赏?”
第一个开口的人是高桥由美。
“我也同意。”藤原葵言简意赅地附和。
爱说大话的人,自然不会招人喜欢,反正藤原葵是不喜欢。
“哎...?”近卫凉花张张嘴,对于两位死党笃定的话语半天没做回应。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小声地说道:
“我觉得东野同学应该可以的。”
“你还给他说话?”高桥由美与藤原葵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们俩是真的开始觉得近卫凉花喜欢东野司了。
因为近卫凉花的性格本来就挺怯懦的,不喜欢和别人争论,但现在她居然为东野司说话活像个为脚踏两条船的男友开脱的小女生。
她们俩这注视看得近卫凉花缩了缩脖子,低下脑袋。
她看着脚尖,黑发挡住了近卫凉花姣好的面孔,但很快,还是用很顽固、很微弱、很怯懦的声音强调:
“可是他真可以的呀。”
近卫凉花不喜欢东野司,但真觉得他可以的
第二四章.这画也算好吗
下午,北义塾画室。
这次东野司没翘掉部团活动。
他前天刚进美术部,之后立马就翘部活,怎么想都有点不合适。
而且距离上交作品也就两三个星期的时间了,从时间来讲已经不太充裕。
他把带到学校来的画油画的各种工具往两个大包里一装,这就直接进了画室。
他走路的声音不大,但抱着两个大包的夸张样子,让画室其他还在画画的女生禁不住侧目看过来。
这是要干嘛?怎么带着两袋这么大的包进来?
他也没管这些女生是什么看法,直接一屁股坐在近卫凉花旁边,东西往地下一放。
动静不大,却偏偏吓得近卫凉花整个人一跳。
东野司有些好笑地对她点点头,接着从大包里取出四根木条。
啪嗒、咔擦、啪嗒
抬手先把画框直接组好,东野司接着又从包里摸出了一卷亚麻画布,又拿出绷画布的钉枪机,咔擦咔擦地顺时针将画布钉在画框上绷紧。
这就让旁边的高中女生们忍不住对视一眼了。
这是在干嘛啊?怎么画个油画像是在做木工?
近卫凉花在旁边也看得迷迷糊糊,禁不住小声地问他:“你在干嘛?”
“绷画布,你过来搭把手,摁住这里。”东野司一点儿都不客气,直接使唤起近卫凉花。
近卫凉花很听话地点点头,伸出白皙的小手摁住画布另一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东野司。
与此同时,旁边那些装模作样画画的小女生也都往这边探头探脑起来。
大眼睛闪闪的看着东野司。
这个男生长得好好看但为什么要做木工?
毕竟只是高中生,没大学那种要求,她们平时用的就是那种市场上卖的画框,哪里自己专门钉过画框,绷过画布?
她们画的画也就是生硬死板临摹,根本没点自己的想法。
实际上画油画基本都是用亚麻画布,接着再把画布用钉枪机钉在四四方方的画框上,这就叫做绷画布。
同样,画布不能绷得太紧,也不能太松松垮垮,绷得太紧,木框容易变形,绷得太松,绘画的时候手感又会很怪。
这些他都了然于心。
东野司的手法十分熟练,干脆利落,五六分钟的时间里,画框就组好,画布也绷紧不留边了。
不过就算这样,东野司也不是特别满意,他转而看向近卫凉花,干脆地对她说:
“太笨手笨脚了,凉花同学。小心翼翼有时候确实是好事,但是你也不要太小心了。做事的时候要有自信。”
“你知道吗?比方说你画水粉画,有些地方很简单,但你犹豫前犹豫后,反而容易画糟。”
东野司倒也不想这么数落近卫凉花,可她这小心翼翼的动作在美术里可是大忌。
美术生,不怕画烂,不怕画糟,大不了事后补救或者重画。
但是要是连下笔都怕,那还是别做美术生了,真的不适合。
“喔”
近卫凉花只能低着脑袋点头,瘪着嘴,不敢反驳,也不敢说什么。
东野司也不管她,准备给已经上了底的画布刷上白胶,这个步骤主要是填充亚麻画布中有很多小孔,要用白胶填平这些布料间的小缝隙,以防止漏油。
他刚抬手,就听见旁边有人打招呼。
“请问是东野同学吗?”
“嗯。我是东野司。”
东野司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留着半长头发的女生。
对方脸蛋长了一张圆脸蛋,看上去很是可爱。
东野司一眼就看出这是近卫凉花之前刻意提到过的福岛学姐。
毕竟前天她被很多小女生围住,而且她画得水平确实不错,在高中生这一撮里完全可以说是尖子,所以东野司还算有点印象。
只是为什么找到自己?
东野司心里疑惑,他可不记得自己与这个女生有什么交集。
“请问这幅速写是你画的吗?”
没等东野司开口,那边的福岛圆就已经递过来一幅速写,看着他。
速写?
东野司把脑袋伸过去瞅一眼,点头道:“是我画的。
对方递过来的就是那张近卫凉花的速写,东野司画得不是特别满意,属于那种想丢进垃圾桶里的货色。
此时见对方把这张黑历史拿过来,东野司还以为这小女生是要教自己画画呢,于是笑着又问:
“是福岛学姐有什么要指教吗?”
“啊没有,完全没有!”
见到东野司笑,福岛圆就像男生见到美女对自己笑一样,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捧着速写画,小声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这么出色的作品,要是被我们这些观摩的人弄丢了东野同学你应该会很着急吧?所以就拿过来还给你。”
“啊?学姐你又在开玩笑吗?这画也算好吗?”
东野司显得有些意外,但很快便笑着摆手。
这画就是他画出来的黑历史,当时画得时候犯了不少小失误,这要能算好,那他前世画出来的一些东西哪一幅都不得上天?
“啊?这,这画还不算好吗?”福岛圆张了张嘴。
“当然算不上啊。”东野司摆手,笑着回应。
虽然他是这么说,但旁边的福岛圆却不是这么想的。
要知道这画连岗野良子都仔细夸了好久,怎么可能不好?
福岛圆觉得估计是东野司不想打击她们的画画积极性,所以才这么说的。
真是个好人啊人好,还谦虚。
福岛圆有些被东野司感动了。
“不介意的话,这幅画就送给福岛学姐你们了吧。”
东野司一边为画布刷着白胶,一边把画还回去,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