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绘画开始的东京生活_分节阅读_第312节
D-其后,同样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
刚才还讨论着怎么画油画呢?
怎么东野司突然就一副好!我明白了的表情离开了?
难不成这就是职业画家的世界吗?
就好像难懂的抽象画一样,压根儿就是完全弄不懂。
......
东野司离开东野工作室后并没有四处闲逛,而是径直回了家。
前面也已经说过,在他家中一个空储物室里面放着他的画具,当初他给东野千早治疗病情所画出来的油画,就是在这个储物室里画出来的。
这地方其实很不错,上面还开了窗,空气流通很自然,不用担心油画颜料的味道散不开而让脑子晕晕沉沉...
这算是常识了。
那怕是冬天受点冷,画油画的地方最好还是通风,要不然容易喉咙疼,头疼。
东野司一回到家中就看了一眼储物室里早就已经绷好的画布...
这画布是他昨天晚上用钉枪那些油画老伙伴钉好的。
冬天空气中水分少,昨天往画布上刷的那层浆已经开始发干了。
看这个情形明天应该就能直接动工了。
不过...
“在那之前还是先把这种感觉先抓住...”
东野司从旁边的箱子中摸出一本速写本,捏着铅笔沙沙沙地就在上面画着。
他画画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然,手臂甩得很开,看上去很有画家的味道。
只是十五分钟过去,东野司就已经将整体画面的大体框架定好了。
东野司并没有如刚才与山上千夏讨论得那样,直接就开始进行幼年、壮年、中年、老年这些阶段的绘画。
他先在整体的画面的边缘画出了一双手。
那是一双已经苍老,粗糙得看不出男女性别的手掌...
这大概是一双画家的手掌,此时这位画家正手捏着画笔。
由于这双手实在画得传神,仿佛旁观者真感觉到自己就已经变成了东野司画中的这位画家了一样。
他缓缓地伸出画笔,似乎要在面前空白的画布填补上颜料。
而在画架背后,是一个立柜,里面放满了各种证书以及荣誉,
有些证书已经泛黄,象征着他壮年时获得过的荣誉。
有些证书还算崭新,应该是他老年,也就是现在所获取过的荣誉。
东野司的细节做得很好,那怕这只是用铅笔画出来的东西,都让人别有一番韵味。
壮年、老年...
是的。
东野司想靠着这种独特的第一人称的体验视角...
让欣赏者体验画中的世界...画中的春夏秋冬以及这位画家的一生。
而这才是东野司所说的亲身体验,而非旁观。
第三七零章.注入灵气(4200字)
东野千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作为即将升入高三的学生来讲,她现在作息时间可以说是规律到了极点。
回家后先吃饭,吃过饭后就进入屋内解决老师在课业中留下的作业,等到作业完成后,就开始在家里面自主复习,一直到晚上六点的时候出来半个小时休息一下眼睛,与弟弟聊聊天。
随后再进房间中,复习知识点,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半熄灯睡觉,第二天五点半起床
这个过程可以说是一直重复,不带任何变动的。
只不过让东野千早一直觉得对不起就是自家弟弟东野司了。
明明自己是姐姐,却还让他帮忙做饭,吃他的喝他的这简直就和寄生在自家弟弟身上的姐姐没多大区别了!
要知道我的梦想可是长大了自己赚大钱了,然后不结婚,安心当一个扶弟魔——帮着阿司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的。
结果梦想没实现,自己反倒是被弟弟一直帮扶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东野千早倒不觉得家人间互助有什么不好的只是自家弟弟这帮得自己也太多了。
最关键的是自家一点都不像以前那种和女生说两句话就脸红的可爱时候了。
有时候还会主动调笑自己这个姐姐每次都说得自己满脸通红的,觉得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因此东野千早决定今天要好好儿找东野司聊一聊这个问题!
且她也不能因为需要考试,就顺利应当地一直使唤东野司做这做那的这样不好。
有句话说得很好,家人之间只有互相感谢才能走得更远。
因此东野千早也想平摊一些家务!
姐姐可不是全都要靠着阿司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东野千早走进屋内,四处看一眼后轻声叫道:“阿司?阿司在家吗?”
不在家吗?
东野千早觉得有些奇怪。
要知道平时这个时候,东野司应该是早就顾及着她这个应考生的情况回家了
可今天怎么完全没动静?
东野千早把肩包放下,把穿着黑色长袜的小脚放进自己的熊本熊拖鞋,又小声叫了东野司两声名字,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阿司真没回来吗?”
东野千早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刚才还踌躇满志想告诉东野司‘姐姐可不是全都要靠着阿司’的想法完全消失了。
她四处看了一眼,伸手抓了抓头发,坐在沙发上面,随后又伸手抓了抓头发,显出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难不成还在工作室里加班吗?
阿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东野千早撅起嘴,穿着熊本熊拖鞋的小脚腾空,百无聊赖地一前一后,一甩一甩的。
熊本熊拖鞋上面的熊本熊图案捂住嘴偷笑着。
她这算是标准的少女心态了。
没见东野司之前踌躇满志,见不到东野司又觉得有些寂寞
不得不说,女生的心情有时候就是这么难懂。
但很快,东野千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储物室的门怎么打开了?”
坐在客厅的东野千早正好能看见储物室大门正大大地敞开着。
她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储物室大门。
这不太像是被风吹开的,反倒是像被人打开的。
这发现让东野千早一下子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她咕嘟咽下去口水,接着站起来叫了一声:“阿司?”
依旧没人回声。
这让东野千早一下子就紧张了。
入室偷窃这类案件不管是在哪个国家都是十分常见的案件。
东野千早也见过不少‘因为被户主堵住,恼羞成怒的窃贼愤而杀人’的新闻消息。
这种联想基本上都是越想越害怕的,东野千早也不例外。
很快她的思想就完全跑偏,满脑子都是家里面指不定现在藏着个身怀凶器的杀人狂。
但随后东野千早就想到隔壁正在开学习会的近卫凉花等人,于是赶忙跑出门。
随后就将把脚缩进暖炉里面正烤着的近卫凉花三人组叫了过来。
“什么?有小偷?”
正用一口标准日式英语,百无聊赖背着单词的高桥由美听了东野千早这话,一个翻身就站起来了。
她急急忙忙地问东野千早:“小偷在哪儿?”
她这兴奋模样让东野千早也是有些犯迷糊。
不是那可是小偷啊。
指不定还藏着凶器呢。
我们都是柔柔弱弱的高中女生怎么面对这么个凶神恶煞的对手,你还这么兴奋啊?
东野千早无法理解高桥由美新奇思路,下意识地回答道:
“在我家储物室”
然后她就张大了嘴巴,看着高桥由美兴冲冲地拎着剑袋,毫不犹豫地冲出门外。
高桥由美早就背书背得有些大脑迷糊了,现在听见有这么个有趣的事情,当然没有一点犹豫。
她窜出去的速度极快,就连早有准备的近卫凉花都没拉住这货。
“由美!”刚打算给东野司打个电话的近卫凉花惊呼一声。
“完了!那个蠢蛋!该不会是想一个人去找小偷麻烦吧?”
因为烤着暖炉有些手脚发软的藤原葵,挣扎着从暖炉这个怪物中起身:“我们快过去看看情况凉花你先给东野老师打电话。”
这个傻蛋!
拿着把竹刀就敢和别人入室歹徒对线?
万一人家还藏着一手凶器呢?
那可不是近卫凉花胸前那种胸器,可是真能见血呢?
三个小女生一合计,又重新浩浩荡荡地杀到东野家的客厅,颇有种网络游戏里组团一起刷boss的感觉。
然后她们三人就看见了拎着竹刀站在储物室里,表情看上去有些古怪的高桥由美。
嗯?
这是什么情况?
本来三个小女生还以为一进门高桥由美已经和对方扭打在一起了,指不定还要见血了。
怎么这货就站在门口?
东野千早她们在门边探头探脑。
站在储物室里的高桥由美显然也发现她们了。
她伸出一只手指放在嘴唇边,示意她们安静,随后又指了指储物室,这更像是示意她们保持安静过来看的表情。
这让走在最前面的近卫凉花也禁不住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高桥由美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见高桥由美一脸轻松,想来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于是三人往前走了两步。
接着——
藤原葵就不小心踩到高桥由美丢下来的剑袋,往前一个踉跄险些没有滑倒,嘴里也发出了一声‘哎呀’的低呼声。
藤原葵这声音很急促,并不大。
但却让刚才还让她们保持安静的高桥由美急了。
她忍不住看过来,很不高兴地叫了起来:“谁呀!”
她这声音就很大了,而且中气十足,一下子就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藤原葵都无语了。
好嘛你这货让我保持安静,结果自己这声音未免也太大了吧?
她们三人也不管什么安静不安静了,干脆就直接小跑进储物室。
接着就看见了高桥由美正一脸抱歉地对面前的东野司道歉:“抱歉啊,东野老师,阿葵的声音太大了,吵到你创作了。”
是的。
里面站着的人正是东野司。
此时的东野司正捏着画笔,身上穿着画油画的工作服。
而在他后面的墙壁上正画着一幅油画,显然高桥由美是在为自己打扰到对方而道歉。
不过听了高桥由美道歉内容的藤原葵却嘴角抽了抽。
她本来站在后面好好儿的,突然就听见对方这血口喷人,于是再也忍不住骂道:“你这个蠢猪!尽说瞎话!我才没有吵到东野同学。”
“本来就是你发出的声音啊。”
高桥由美据理力争。
这把藤原葵气得半死,干脆瞪着那双大眼睛,盯着高桥由美看,恨不得真把她当作蠢猪杀了烤成乳猪吃。
她们俩日常吵架,近卫凉花也已经习惯,只是劝了两句就有些好奇地问道:“阿司,你这是在画什么?”
此时的东野司也是刚回过神来。
听着近卫凉花的发问,他笑了笑回答道:“油画我画布上面的浆还没有干,又怕灵感流失了,于是就直接在墙上画了。”
是的。
他刚才尝试在速写本上动手画了画,想保留一下手感。
但铅笔与普通速写纸与油画相差太大,于是东野司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在墙上画画了。
反正也就是个储物室,在墙壁上画也没问题。
这幅画东野司一画就画入神了,以至于东野千早叫了好几声都没有答应。
所以才会闹出这档子事情。
特别是高桥由美恶人先告状那一段东野司真是哭笑不得。
他就是听见高桥由美那句‘谁呀?!’才回过神来的。
要不然指不定还在画。
不过被打扰了也没多大关系。
关键的感觉保住了。
东野司转头看向背后画在墙上的油画,禁不住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顺着东野司的目光,近卫凉花等几个小女生也是下意识地看去。
然后
近卫凉花几个小女生看着看着就看愣住了。
以东野司的画工,她们几个人一眼就能看出画中的内容。
天气应该是冬天地点应该是一个画家的画室中。
此时,透过画室的玻璃落地门能够看出,外面已经是一片寒冬,白色的雪痕掩盖了一切。
白茫茫的雪色压下来,让人心情很是沉重。
寒风呼啸
近处的树干瘦骨嶙峋,被雪色掩盖了一部分,而远处的树干在大雪中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迷迷糊糊的影子。
万物都显出一种在风雪飘摇,即将衰落的感觉
高桥由美都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她居然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