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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不计前嫌

三婚三嫁:王爷轻点撩 雅诺 2170 2021-04-30 13:45

  昔年,梨花以一支霓裳舞曲名动天下。那时候,梨花才刚满十六岁;那时候,梨花还不叫梨花,梨花还是戴婉清,那个风华绝代、闻名遐迩的戴婉清。十六岁的她还未完全长开,可是一颦一笑间已是鲜有人能及。钦慕她的贵族少年捧着贵重的裘皮、珠宝、首饰、黄金,从街头排到了巷尾。她若是蹙眉,整条街的少年只怕要跟着落泪;她若是嗟叹,整条街的少年只怕要跟着沥血。可这些,从没入过她的眼,她只恨这些“铜臭”搅了丝竹的清幽。

  十五的夜,风吹动了星光,月初上了浓妆。大红灯笼顶着一萧秋水,染红了姑娘们的脸庞。

  戴婉清蹁跹在闹市的街头,宛若一只灵动的彩蝶。时而玩味字画,时而拨弄玩偶,又拣了个张牙舞爪的面具戴上,猛一回头,把跟在后头的楚牧吓了一跳,婉清便咯咯的笑起来。

  楚牧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分明是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却丝毫敌不过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似的,宠溺的由着她硬把一个猪头的面具强戴在他脸上。

  交织的气息,隐隐错落。就在楚牧快要沉醉的的时候,婉清却已娇笑着跑开,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路。

  “小姐”,楚牧喊着,追上去。

  婉清却犹如放入水中的小鱼,东扎一个猛,西钻一个空,一溜烟的功夫窜出好些远。眨眼间,拥挤的人流便把他俩隔得很远,很远。

  婉清回过头,不见了楚牧,这才略显焦急起来。取下了面具,踮着脚尖,东张西望的瞅着。

  这一瞧,果然看见一个戴着猪头面具的男子也在四处张望。

  婉清挤过去,朝着男子的后背重拍了一下。

  男子回过身,却也不说话,只是略显惊诧的看着婉清。那暮然回首的惊鸿一瞥就那样深深的叩击在了男子的心房上。

  面具猝不及防的被婉清摘下,露出一张极为俊朗的脸,掩盖不住的洒脱和随意就那样如涓涓流水般倾泻出来。

  婉清尚来不及细看,就被追随而来的楚牧拉着离开。手里的面具还带着那名男子微弱的体温,若有似无的暖意就那样悄无声息的在心田绽开。

  楚牧或许会终其一生的后悔,后悔在这一天,他把她给弄丢了。

  第二次相见,是在婉清的门前。婉清的门前是向来是不缺人的。

  楼台小榭,她一眼便认出芸芸众人中的他,却只当他是一般的富家子弟。

  婉清道:“今日我已乏了,诸位请各自便。”说完,便转身进了屋,不曾出来。

  众富家子弟或你请我邀,争闹不休;或唉声叹气,直言可惜。

  只有他,寻了块大理石坐下,一缕若有似无的箫声,在微微流动的、带着木叶香的空气里荡漾开来。人们忽然都静了下来,只有那断断续续的箫声在低回盘旋。所有流逝的时光,忽然间,仿佛就在他的手指间起起落落。

  不稍片刻,楼上便传来一阵琴音,宛如弹琴的人正对着吹箫的人呢喃细语。鸾凤和谐,让所有最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交织起来。

  这琴箫和奏,一弹便是一天一夜。从“平沙落雁”到“高山流水”,从“汉宫秋月”到“广陵散”,或弦凝冷涩,或银瓶乍破,如春风绿过田野,似雨笋落壳于林间,那晚的乐色让月亮都感到羞涩了。

  “先生,请上楼”,小楼上桃花扇半遮面的羞涩,点缀了此间秋月。

  戴婉清请他直入镜阁,亲自斟酒道:“先生屈才莅临,方才是婉清怠慢了。”

  男子见她正是灯市里遇到的少女,更是满心欢喜:“原来你叫婉清。婉清,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婉清俏脸微红:“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男子道:“万斯年”。

  婉清低语:“万斯年,万斯年,‘亿万斯年’,表达的是千秋万代永远铭记的心迹”。

  又听男子道:“先有婉清,后有万斯年。卿为树,吾为藤。藤为树所生,藤为树所散”。说的是因为有了婉清你才有了我万斯年,如果没有了婉清,万斯年也就不存在了。

  婉清听了,脸颊更是如胭如霞,低头不语。

  万斯年见婉清面容含羞,长久不语,以为自己唐突了她。他向来豪爽,不拘小节,如今却处处在意,生怕惹恼了她,不由在言语上有了收敛:“再下四处游玩,初入洛阳,便听见有人说,此间有一女子,人称“琉璃坠”,只因她的琴音就如同琉璃坠落在玉石上一样清脆悦耳。再下思慕,前来拜见”。

  婉清见他谦逊有礼,谈吐不俗,忙施礼道:“先生谬赞了。先生的音律——清,则沁人心脾;雄,则动人心魄;伟,则气壮山河。婉清自叹不如”。

  两人一问一答,一来一往,不觉已是酒至半酣。

  万斯年举杯道:“方才姑娘的琴音已是让再下叹为观止。传闻姑娘的舞技也是一绝,不知再下可否幸见?”

  婉清调笑说:“若要我起舞,除非你能为我谱一首新曲。”

  万斯年听罢,当即以酒代笔,洋洋散散,片刻间曲即谱成,曲韵优美动人,还泛着一股淳淳的酒香。

  婉清见了,且惊且叹。当下在月下起舞。玄舞势起,婉若云卷云舒,疾风骤转,恰若天雷勾地火。卷袖云罗,素指轻拨无言的悸默;纤腰慢拧,细足轻踏游龙绘丹青;裙裾翩跹,吹散流离在纤纤浮光里的云朵。嬿婉回旋,一曲云袖挽天破。回首凝眸,星目流盼,融成一世的落拓凄艳的离索。婉转流连,情深似海,腰肢倩倩,断魂流水。

  万斯年且痴且醉,浑然忘我,此中情义,万分明白。

  此后一连几天,婉清和万斯年都在龙门相会。一个驱车前往,一个骑马相随,沿湖堤、傍青山,在月下漫步,在林间对酌,花前月下,才子佳人。

  她以为他们至此琴瑟相协,一生一世。

  那天,天空还是一样的蔚蓝,他们相约亭间对酌,他说他有话要亲口对她说。可当她到的时候,已是人去亭空,只剩下柱子上几个仓促的大字:“岁岁长相伴,白头不相离。”落款便是:万斯年。

  至此,婉清常在伊水附近徘徊。春去冬来,花开花落,她等来的只有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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