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骇人听闻的故事
阿尔松阿:“鄂大人当时正为如何和八王爷结为姻亲犯愁,有意替小姐做媒。老爷骑虎难下,又担心自家女儿鲁莽,冲撞了鄂大人。于是,就把丫鬟替作了小姐,送进了领侍卫府。果不其然,不仅是八王爷就连当时的十四贝勒也对她一见钟情,鄂大人对此十分称心,于是收丫鬟作为自己的义女,要为她举行婚礼。老爷知道此事后,十分后悔,他担心此事越演越烈,覆水难收,于是打算携女向鄂大人坦诚一切。丫鬟听说此事后,十分担心自己的荣华富贵要变成一场水月镜花。为了自己的身份不被揭穿,她派人收买山寇残忍的杀害了武家三十八条性命,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永远的替代小姐的身份!”,阿尔松阿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几乎要喷出火来,“不久之后,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固伦懿靖公主!她就是你……蓝若诗!因为你的欲望你的贪心,你残忍的杀害了武家上下,你就是罪魁祸首!”
我浑身不住的打颤,每一根的血管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当时武仪惨遭凌辱,幸而被鄂大人家的大公子远城建威将军补熙大人所救。可怜武仪夜夜啼哭,惶惶不安,却不懂人情世故,这才容得你一直兴风作浪,鸠占鹊巢!”阿尔松阿说到后面,越发激动,“鄂大人获知真相后,也是气愤难当,没想到自己竟然认贼做了义女。可是这毕竟关系到朝廷颜面,总不能说万岁爷封了一个杀人凶手做了格格。于是本打算私下处理,将你处以极刑,伪装成被火烧死的模样”。
阿尔松阿说着,一把举起我的手,手腕上烫伤的疤痕依旧触目惊心,“这就是当时的证据,你认还是不认?”
我浑身僵硬,仿佛被冻住了一般:“这确实是被鄂伦岱烫伤的,可是……”
“你认就好”,阿尔松阿打断,“可是没想到被你侥幸逃脱,你当时好歹是个格格,现在又是个公主,没有证据贸贸然的指证是藐视皇室的大罪。鄂大人一直苦于没有证据,直到……抓住了这些歹徒!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潜入园址要杀人灭口!”
有泪水从我的眼角滑落,面对阿尔松阿的声声指控,也不觉得害怕。楚牧和梨花森然的目光,更令我觉得难堪。第一想到的不是如何辩解,而是伤心,难以抑制的伤心。
我看看梨花,又看着楚牧,泪水再一次模糊了眼睛:“你们怎么能轻信我就是故事中的那个丫鬟?”
“少扮可怜”,阿尔松阿凌厉的目光仿佛要将我千刀万剐:“除了是武仪的身份,我查不到你的任何来历,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就是:因为你一直在以她的身份活着!”
楚牧微微一颤,“好狠辣的心”。梨花挨着楚牧默不作声,胸膛微微起伏,显然也是信了一半。
阿尔松阿尖锐的视线落在楚牧身上,“你还等什么,还不快杀了她!”
“呵~”我凄然笑道,“再加上武仪是个傻子,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判断她的真假”,我抬起头,面无血色,“高,太高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认呢?”是的,我无话可说。每一条逻辑,贯穿着每一个真实的事件,伪造出来的“真实”故事,我无处反驳。
楚牧的鼻孔张了张,抑着气道:“武仪现在在哪里?”他竭力维持冷静,紫红色的青筋慢慢布上了额头。
阿尔松阿:“她死了,被大火烧死了”。
楚牧双目凝聚在一个点上,死一般的寂静。他愤恨到了极点,以至于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若不是手里的剑缓缓出了剑鞘,你会以为他毫不在乎。
“皇上圣旨!”头顶突传来一声乍喝,“传固伦懿靖公主觐见!”大太监魏珠缓缓从门口进来。
楚牧的眼角跟着跳了跳。
阿尔松阿朝楚牧使了一个眼色,“还不快动手!”
楚牧目光一沉,最后的一丝理智让他没有冲昏头脑。他浑身颤抖的走上前:“她残害武家上下,罪该万死。何况她私自入京,实有谋逆的嫌疑,公公怎么能带一个杀人凶手去见圣驾呢!”愤怒让他的每根神经都扩张到极点,他几乎是吼着说完的。
“放肆——!”魏珠深受皇家恩宠,除了圣上,几时有人敢跟他大小声了。他好端端过来宣个旨,平白挨了楚牧一顿训。心里自是十分的不痛快,光凭这一点,他便不会叫他好过。遂道:“就算她是杀人凶手,那也得经过三司会审,岂能由你说了算。只要万岁爷一天不废她,那她就是一天的公主”,又说,“而且,据咱家所知,公主在月前就已经向万岁爷上呈了入关的文书”。
楚牧脸色凝重,默不作声,只是紧紧的咬着下颚。他一向不善说辞,此刻惊怒交加,也不知生出何种想法。
我听见魏珠说月前就已经向万岁爷上呈了入关的文书,心中猜到大约是四爷的作为,他做事一向心细。我与他几番交恶,他却处处为我思量,心中不免感激。
“岳大人还有什么话说?”魏珠含讽带刺说了一通,目光一瞥,立马有两个眼力价的过来扶我。
楚牧的拳头握得如同铁石一般,恨恨的侧身立了。
我:“慢着,他不能走”。
梨花一听这话,连忙拦在楚牧身前:“奴婢替他向公主赔罪”。
楚牧本是侧身背对着我,此刻骤然转身挡在梨花身前:“你想怎么样?”青筋在他的额头隐隐跳动,任谁都可以看出他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我:“我不想怎么样,但是你必须跟我回去”。
楚牧骤然拔剑,直指我的胸口,“你要是再敢拦我,小心我手下不留情”。周围的士兵纷纷拔剑,直指楚牧。
我直直的看着他:“就算要杀要剐,也要跟我回去再说!”
“杀了她!”阿尔松阿再次在楚牧耳边低声道,
楚牧的瞳孔缩了缩,他知道我这一走,以后再难有机会下手。武家的死,他愧疚到了极点。不能手刃仇人,他憋屈到了极点。一时间各种愁绪交错,索性就一剑捅了过来,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