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神秘的蒙面人
四爷还搁地上躺着,黑衣人可不给我们反应的机会,跟着挥剑便刺。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却听‘叮’得一声,剑已被搁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蒙面人,手持一支玉笛,一眨眼功夫,连着脑门、脖颈、胸口、肚子、手脚,将对手好一通乱打。对方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四爷捧着腹部艰难得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憋的通红,对我又恨又怨,却还不忘了拉着我逃跑。
我心里还记挂着蒙面人,便喊了句:“可那人……”
四爷狠狠的剐了我一眼,“你先顾好自己再说!”
我见蒙面人前后受敌,不由惊呼出声,“小心!”
蒙面人一个回身,打折了敌人的手臂。下一刻,却飞射来一颗石子,扎扎实实的打在我的手背上,我一吃痛,猛得将四爷的手甩了开。我正疑心他是否是失了手,他却一个后肩肘击在我胸口,将我撂翻在地。
我疼得龇牙咧嘴,定睛一看,才见蒙面人将我困在了他和崖壁之间,左右出不得去。我才知,蒙面人是敌非友,正要出口提醒,却见四爷为了救我,全然不知背后有敌人靠近。四爷一个铁拳,直击面门,又狠又猛,蒙面人的玉笛来势凌厉,亦是不容小视,诸端变化之间,玉笛已到了四爷颈间……
四爷腹背受敌,黑衣人的利剑也跟着到了四爷的背心,我急得喊不出声,却见蒙面人手腕一翻,将玉笛绕到了四爷后面,替四爷挡开敌人的攻击,为此竟硬生生得挨了四爷一拳。
四爷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伸腿一扫,一手一个,将趁虚而入的两个黑衣人连番撂倒,替蒙面人挡了去。这下我看不明白了,瞧这两只‘相亲相爱’的模样,敢情一对夫妻,我就一‘小三’啊。被打的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刚才那算什么,是原配打小三么?
我‘呵’了一声,倒灌进一口冷气,刺得胸口生疼,这才觉得蒙面人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黑衣人越聚越多,我不敢多想,拉起四爷便跑。蒙面人果真不再恋战,追着而来。只是黑衣人多不胜数,他一时间脱身不易。
拼了命要杀我,又豁出性命要救四爷的蒙面人,还真是不多啊。
四爷见我神色有异:“你想到了什么?”
我:“当初和你住在郊外园子里的时候,刺杀我的人就是他”。
四爷还来不及细问,就见无数大小碎石,如疾风骤雨般落下。还未来得及看清,便听见哀嚎四起。
我和四爷逃到了鬼谷栈道,这条栈道一边是深不可测的山谷,一边是高耸如云的峭壁,因险峻的地势而闻名。
这些人真是丧心病狂,竟连自己人也不放过。一时间,碎石和峭壁碰撞激起的粉尘如同暴雨一样,铺天盖地的下来。
撕心裂肺的哀嚎在山谷里、在耳蜗处,响绝,回荡!
哀嚎是最能击破人心里最后的防线的。就像一部鬼片,让人崩溃的往往不是血腥的场面,而是那仿佛从地狱般传来的声音。
而现在我就被这种人性最绝望的凄喊声包围着,冲击着。凄厉哀鸣似孤魂野鬼,声斯竭底似鬼哭狼嚎,我只顾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意识开始逐渐涣散。
迷茫中,感觉有人把我从地上扯起。我模糊的看见四爷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努力的对我说什么。可是我什么也听不见,听不见。他虽费力的拖着我,眼睛却始终直勾勾的盯着上面,一面努力的对说着什么,一面勉强闪躲着。
直到一块巨石从我头顶落下,四爷硬生生伸出一只手臂将它格开。“咔嚓”一声,连衣带皮,鲜血淋漓的撕下好大一块,骨折的声音比什么鼓雷都还要来的响亮。半截手臂就在我的眼前硬生生的垂下来,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的瞳孔募得放大,意识开始逐渐清晰……
“扼~”,刺入骨髓的痛感在四爷的喉咙里翻滚,许久才化成一声嘶哑呐喊的闷吭。这一声很短暂很轻,之后就不曾再听四爷发出一声痛鸣。他只是紧咬着牙关用仅剩的一只手把我瘫软的身子硬托起来,我听见他对我喊:“抬起头来,快抬起头来!”
我缓缓抬起头,就见无数巨石扑面而来,一声惨叫闭上了眼睛。又听见他一边吃力的抱着我闪躲,一边喘着粗气对我喊:“不要怕,快看着它,睁开眼睛看着它”。他嘴里虽是对我说着话,眼睛仍是一瞬不瞬得看着上方落下的石块。
他一面护着我,一边还要闪躲这巨石,任谁都能感觉到他的体力已开始逐渐透支。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能再退缩,努力的睁大了眼睛……
有些事,你真正去做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或许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艰难。石头依旧劈头盖脸的落下,却并不如自己想象的多,而且敌人在扔下一块石头时,总有个短暂的间隙。我们便趁着这个间隙艰难的移动着。
这时才明白四爷的用意。当高空有重物落下,人们总是下意识的抱头躲避,最后连怎么被砸死都不知道。熟不知,只有抬起头面对它,你才能知道它落下何处,才能真正避免它。
四爷叫道:“好孩子,就是这样。抬起头来,越是害怕什么,越是要睁大眼睛去面对它。只有看清楚了敌人是出的什么招子,才能找到法子应付它。”
我听了,心里更是有了底气,渐渐开始得心应手起来。石头虽多势头又猛,总归是死的。一经投出便笨拙不变,哪比的上人身形灵巧。只要看清石头走势,只消躲开,便无多大损伤。
艰难的向山口踽踽前行,忽然发现山边有一个凹点,只是被篷草覆盖着,以至于在远处时一直未能发现。真可谓苍天开眼,忙扶了四爷一道进去。
石头依旧如疾风骤雨般的落下。
我俩俱是筋疲力尽。我的手上脸上除了一些擦伤外,并无大碍。再瞧四爷,其他地方尚且安然无恙,只是一条手臂却硬生生为我折断了。额头布满了细细的密珠,虽不曾吭一声,任谁都可以瞧得出他正忍受着极大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