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睿直接警告道:“我不管你知道什么,要做什么。锦笙那里,不该说的,你不准透露半个字!”
黑子无所谓的道:“我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你们无生宫的事,我不会插手!”黑子冲着他无害的笑笑,“谁都多多少少会有些秘密,不是么?”
“你清楚最好。否则,我容不下你!”萧景睿不仅仅是威胁,而是有实力做到,杀他,别人不敢,他敢!
黑子有些可惜的摇摇头:“我觉得你对我有成见。其实,我挺欣赏你的,如果可以放下偏见,我们说不定可以成为朋友。”
萧景睿毫不犹豫的回道:“我和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朋友!别以为你这次故意放水,帮了我,我就会感谢你。”
“不敢不敢!”黑子忙摆手道,“我怕你会更恨我!”
“你知道就好。”萧景睿冷笑道,“你以为,你费心护着现在的皇帝,他就能对你十分信任了吗?他对你的猜忌,永远比信任要多得多!”
萧景睿起身,站在窗户处,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的月色,悠悠的道:“自古帝王多无情,你永远是他最忌惮的一个!我今天不杀他,日后,不用我动手杀你,他也会不容你!你们两败俱伤,正好如了我的愿。”
黑子那深邃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缝,撑着头打量萧景睿。萧景睿说的,他都懂,他也一直怕那一天的到来。
肖夜宸太过疑心,总有一天,会怀疑他。哪怕他无心朝事变动,但是他父王留下的旧部,忠臣太多,只要他一句话,倒戈相向也不是不可能。
黑子不禁轻蔑的笑出了声,“哼。都说帝王多疑心,这又是何苦,最后累的还不都是自己。早早把自己累趴了,驾崩了,留着下一代继续勾心斗角。无趣,太无趣了!”
上元几代皇帝命都不长,是有原因的。他们哪个不是自己把自己折磨死的。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们已经贵为天子,却是最疑心的那个,可笑,可悲,可叹!
“若是我杀了当今皇上,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登上那万人企及的宝座。为何要阻止?你不想要它?”萧景睿直接了当的问出一个实质性的问题。
黑子不为所动,晃着二郎腿,依旧一副痞痞的样子,“我要它做什么?吃不好睡不好,累死累活,还有一大堆烦心事。还不如当个乞丐来的逍遥自在。我为何要它?”
皇位,对别人来说,那是致命的吸引力,但是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堆粪土有价值。
萧景睿一针见血的质问:“你不在乎,又为何费尽心机,去无生宫找传国玉玺?”
黑子懒懒的回道:“受人所托,终人之命。我也是想它物归原主而已。不过现在想想,你们帮忙收着也不错,至少比别处安全。总不至于,会落到敌国的手里吧?”黑子意味深长地抬眼望着萧景睿。
萧景睿转身对上他的目光,丝毫没有胆怯,从容坦然,义正言辞的道:“萧某绝不做背信弃义之事!”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黑子从床上下来,拍了拍挂满布袋的乞丐服,“既然你不欢迎我留下,我就先告辞了,希望下次见面,你不要再动手了,咱们和气生财!”黑子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开门离开。
凉风吹进屋里,带着一丝丝凉意。黑子向着后面摆摆手,潇洒的下楼去了。
玉锦笙坐在客栈外的青石上,抬头着仰望星空,欣赏夜空的美丽。今晚月亮微弱,星星满天,忽明忽暗,格外的耀眼。
“虽然是初夏,也不要太贪凉了!”黑子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旁,低着头,静静的望着她,眼中满是疼爱。
玉锦笙听见声音,偏头对上他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眸,以及眼中毫不掩饰的偏爱。那一刻,玉锦笙忽然觉得,就连夜空中那些闪亮的星星,都不及他的双眼好看。
黑子嘴角挂着微笑,任由她盯着自己出神。玉锦笙忽然发觉自己又晃神了,忙拉回思绪,浅浅的笑道:“你们聊完了?”
黑子挤到她旁边坐下,回道:“还行吧,至少,你师兄没有那么可怕了!”
玉锦笙道:“他本来就挺好的。”
“那是只对你好。”黑子道出真相,抬头仰望星空,赞许道,“今晚的月夜星空确实还不错!”
玉锦笙由衷的赞美:“江南的夏天,星空很美!”
“没错。现在是初夏,等到了盛夏,傍晚依湖而坐,微风徐徐,凉意然然。入夜湖畔蛙声鸣鸣,树上蝉声不断,星空繁星点点。届时置身其中,最为凉爽舒然。”
听着黑子的描述,玉锦笙仿佛身临其境,在清清的湖水河边,绿树底下,坐在凉椅上,手中摇曳着蒲扇。感受着夏日的暖风夹杂着湖水的凉意,扑面而来,甚是舒爽。
尤其到了夜晚,万家灯火点亮漆黑的夜晚。湖畔大红灯笼亮着黄光,点缀着湖面波光粼粼。星空繁星倒映在湖面上,一闪一闪,仿佛湖水闪着亮光。
这时,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感受微风吹拂,心情瞬间舒畅。
想着想着,玉锦笙的嘴角不由得露出甜美享受的微笑:“确实很美!”
看着她的笑容,黑子有些沉醉,“你若喜欢,我陪你在这久住如何?”
玉锦笙立马否决道:“怎么可能?这里再好也不是家,况且,无生宫也能看到星空。”
黑子毫不犹豫的回道:“有你的地方就有家!”语气十分诚恳。
闻言,玉锦笙愣愣的望着他,黑子笑着解释道:“我父王和你母亲常年在外,肖王府空荡荡的,只不过是个住人的地方。你算是我唯一的家人了。自然你在哪儿,哪儿就是家了。”
玉锦笙会意一笑:“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
“好了,早些进去睡吧。我走了。”黑子起身准备走。
玉锦笙微微诧异:“你去哪?不是说留下的吗?”
“我不放心李健那家伙,还是回去盯着些好。何况,”黑子突然坏坏的笑道,“在你师兄面前,和你共处一室,怕会伤人!”
“你又在胡说八道!”玉锦笙气的瞪了他一眼。
“走了,说不定明天又能见到了。”黑子冲她笑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心情愉悦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