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玉家二房的人嫌疑较大。玉清水若是不知情,玉章氏主谋嫌疑最重,玉锦绣行踪最为可疑!玉锦绣已经入宫为妃,有机会,只得敲打玉章氏一下了。
杨昭雪十日内清了该清的人,请了有能力的其他掌柜,又将杨家产业的掌柜们打散,重新分配店面。杨家一时焕然一新。杨浦大为满意,正式将杨家交于杨昭雪管理。杨家与金家联姻一事,便往后搁置了。
玉锦笙与柳萧然大婚将至。依惯例,婚前三日,男女双方不得见面。女方须静待闺中。
一大早,肖正卿便派了马车接玉锦笙进王府。玉锦笙是肖王府郡主,出嫁必须从肖王府走。出嫁前三日自然也要在肖王府待嫁。
“哎呀,我这真的是操的老父亲的心了!”肖正卿踏着散漫的步子,领着玉锦笙去她暂住的别院,“知道你不待见肖王妃,他们俩就不回来了。我这个又当兄又当父的,着实累人!”
玉锦笙静静看着肖正卿装模作样的喊累,出声客气一下:“让您费心了。”
肖正卿转头细细望了一眼玉锦笙,“你这个人啊,有时候对人太冷淡了。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又是你义兄,你根本无需这么客气。你是不是除了柳家杨家那俩姑娘,没有别的朋友了?”
“我向来不善于交朋友。”
“是不想吧。我瞧着你和杨姑娘柳姑娘她们不分彼此。”
“那是她们先拉着我说话的。”
“也是。”肖正卿点点头,她这种温柔内敛的性格,必定都是别人上杆子找话讲,而且很容易把天聊死。最多比战义那个老大粗好一点。
“你看我为你的婚事也算是尽心了。完全尽到了做兄长的职责,而且我比你大几岁,你叫我一声义兄或者兄长不为过吧。”肖正卿心里盘算着,活不能白干,好歹讨个兄长的名头也是好的。
玉锦笙踌躇片刻,低声唤道:“义兄!”
“什么?”玉锦笙声音虽小,却也是听得见的。肖正卿故意逗她,“你说话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玉锦笙顿时脸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放大了声音叫道:“义——兄!”叫完脸上火辣辣的更红了。
肖正卿顿时心情大好,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像吃了蜜似的。无聊时候逗逗玉锦笙挺有趣的。
说话间,两人到了一处静谧的别院。其实肖王府哪里都安静,整个肖王府来来回回也就是些打扫的丫鬟仆人,悄无声息的,不似别的人家有生气。
肖正卿进了院子,推开门进屋,“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就是简单了些,我想你也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也就没布置。平时吃穿用度都有。缺什么就和穗禾、香麦说。她们以后都是你的贴身侍女。你成亲,她们当你的陪嫁丫鬟一起过去照顾你。免得别人说肖王府寒酸,连个丫鬟都给不起。”
玉锦笙也不推辞,应了一句:“好!”
肖正卿又道:“今天你休息一天,明天会有嬷嬷过来教你出嫁前后的礼仪规范。虽然都是些很无聊的东西,还是要走个过场的。”肖正卿不禁笑着吐槽,“你看看我,真的快成嫁女心切的老父亲了!”
穗禾和香麦在后面捂着嘴偷笑。她们也是第一次见肖小王爷做事情这么尽心认真。
“你瞧,这两个小丫头也笑话我。”肖正卿笑着道,并没有放在心上。
肖正卿最大的好处就是平易近人,对谁都随和,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丫鬟仆人,都可以随意开玩笑。平时很少动怒,所以深得人心。
“好了,你们自己拾掇吧,我去找战义喝酒去。”肖正卿转着扇子闲散的晃悠着出了院子。
香麦嘴快道:“咱们王爷以前还真没认真的做过一件事。”
玉锦笙随口问道:“你们王爷以前都是打架惹事的?”
香麦答道:“也不是,只不过打了一次户部侍郎的公子,被传的沸沸扬扬。平日里他对府里人可好了,从来不打不骂的。”
玉锦笙笑笑不说话,也是,打的骂的都是外人。
第二日,果然有嬷嬷过来教导礼仪。那嬷嬷一脸严肃,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老嬷嬷。“老奴给郡主请安,您可以叫老奴李嬷嬷。”
玉锦笙点点头。李嬷嬷拿了个册子,直接打开念道:“出嫁礼仪:一、新娘出嫁前三日不得出闺房;二、新娘出嫁前一日须沐浴焚香;三、新娘出嫁日由长兄护送,携捧花交至新郎手中;四、新娘出嫁日不食不语直至礼成……”
玉锦笙静静听着嬷嬷念着一长串的规矩,总结下来,自己不吃不喝不动就对了。
嬷嬷念完了,开始叮嘱玉锦笙一些礼仪事项,面面俱到。
一天浑浑噩噩的过完了,第二天嬷嬷早早的就来了,招呼着丫鬟置办沐浴用品。
房中放置一个大大的木桶,倒了大半桶温水,瞬间屋中罩上一层氤氲的雾气。随后穗禾撒了一层花瓣,香麦也点好了香炉,清淡的香气夹杂着花香,在屋中环绕。
穗禾挡上了屏风,过来请玉锦笙:“郡主,可以沐浴了。”
“好,你们下去吧。”玉锦笙习惯一个人,尤其沐浴这种私密的事,有旁人在场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穗禾领着众人退下。玉锦笙褪去衣物,进了浴桶泡澡。嬷嬷说,须得泡够半个时辰才行。那她便闭目养神吧,等会儿水凉了,她们会进来添水的。
沐浴有讲究,洗发更有讲究。玉锦笙洗完澡,穗禾和香麦端着洗发用具进来,上面是特制的洗发和护发香油,用来涂在头发上保护发。单单一场完整的沐浴下来,就花了大半天时间。
一切结束后,几名丫鬟捧着喜服、头饰进了院子。肖正卿随后进来,目光在玉锦笙身上上下扫视一番,笑眯眯的道:“这是明日穿的喜服,你试一下合不合身,不合身还有时间改。还有这头饰,肖王妃特地留给你的,你一并戴上瞧瞧。”
玉锦笙无奈的进屋换衣服,心想,结个婚这么麻烦。
一向喜欢素雅的玉锦笙,自从玉母去世后,一直为她白衣守孝,今日是平生第一次穿大红色,如此鲜艳夺目的红穿在身上,总感觉怪怪的。
玉锦笙穿好衣服,简单装扮一番,戴好头饰。本就白皙的皮肤,在红色喜服的衬托下更显得白皙无瑕、吹弹可破。真正的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不施粉黛亦是倾国倾城之色。
踏出房门的瞬间,肖正卿眼中尽是难以遮掩的惊艳神情,嘴角不自觉的上翘,毫不吝啬的赞美道:“你穿红色更好看,更似坠入凡间的仙子,难得的绝代佳人。”
肖正卿目光落在玉锦笙的头上,头上顶着水蓝玉凤冠,两边别着紫金翠玉流苏簪,额头垂着碧玉流苏,典雅而不庸俗,比那些大红大金的凤冠大气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