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比赛的锣声敲响,第一组考生上台,两人面对面鞠了一躬。
“开始!”随着裁判一声令下,两人举棍比试。
习武者,十八般武艺样样有,十八般兵器也是极尽不同。为了考生安全,和比赛公平。比武者,点到为止,一方趴下或掉下擂台便算输。武试均使用统一棍棒,既安全又少了作弊风险。
台上比赛进行的如火如荼,台下观众亦是看的激情彭拜。
“让开,你们敢拦我!”即使棍棒交战也掩盖不了德宁的吼叫声。
拦路的士兵道:“这是规定,比赛开始,任何人不得进出!”
德宁哪听他的话,直接吵道:“我可是德宁郡主,让开!我就是来看比赛,又不做什么!凭什么她们能进,我不能进!”德宁恶狠狠的瞪着远处高台上的玉锦笙两人,满脸不服。
“这……”士兵有些为难。
一名士兵前来向战义禀告:“将军,德宁郡主在场外,嚷着要进来。”
战义不悦的皱了皱眉,这个德宁着实让人头疼。
柳嫣然悄声向玉锦笙道:“你看,她来了吧。我就知道她不会安分。”
“哎呦!”只听一声惨叫,德宁踹飞了士兵,气汹汹的上了观席台,向战义挑衅道:“我看谁还赶拦本郡主!”
战义冷眼瞧她,命令道:“来人,德宁郡主大闹武场,将她押下去,送天牢看押。”
“是!”
“你敢!”德宁气愤的指着战义,“你敢押本郡主!”
战义义正言辞道:“本将军奉皇命监督武状元考试,这里全权由我负责。你大闹武场,打伤士兵,本将军为何关不得你!”
“你!”
要是别人,自然不敢与德宁针锋相对,可偏偏主判官是战义,他谁都敢得罪,一个小小德宁,他从未放在眼里。
德宁也知战义的性子,吵闹是行不通的,一时又气又恼。“我这就去找皇上,让他说道说道,怎么柳嫣然她们能进来,本郡主就进不来了!”
“德宁啊,你好大气性!”一旁观戏的肖正卿悠悠开口,“战将军不过和你开个玩笑,你便要兴师动众的搬皇兄来,你这是仗势凌人,还是自讨苦吃?”
肖正卿似笑非笑的打量德宁:“今天这场比试,是为皇上选拔人才,你一通胡闹,扰了考生考试,后果你担得起吗?怕不是你还没请皇上,皇上便要找你了!”
“我……”德宁一时语塞,她不过是搬皇上的名讳出来吓唬吓唬战义,哪里想那么多,德宁嘴硬道,“我又没打扰他们考试,他们不是比的好好的嘛。”
肖正卿质问:“你和主判官叫嚣,是为何意?他拿不得你?”
德宁自知理亏,低头沉默不语。有肖正卿的地方,她从来占不了半分便宜。
“你若不想成为笑柄,早些下去。”那边台下观战的百姓被德宁吸引,都向着这边窃窃私语。
德宁顿时又羞又恼,倔强道:“我不走,我来看柳哥哥比赛的,柳哥哥没上场,我才不走!”
“那你就站着,也好让大家瞧瞧,令人闻风丧胆的德宁郡主是什么模样!”肖正卿不在多说,自顾自的观赏远方的比试。
玉锦笙起身,和声和气的向德宁道:“郡主,这边请。”
柳嫣然向玉锦笙投来哀怨的眼神,玉锦笙笑笑,过来挤到柳嫣然旁边,“你朝旁边挪挪,给我点位置。”
“你干什么让她!”柳嫣然有些不服气。
德宁见玉锦笙主动让她位置,羞愧难当,依旧抬着高傲的头颅,冷哼一声,过去坐下。
玉锦笙向柳嫣然小声道:“我若不主动让她,她也会让我让她,我何不做个人情,卖她个好,少些是非。”
柳嫣然点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
比试台上比赛举行将至一半,淘汰了有十来人了。只见一抹白色身影登台,台下瞬间一片欢呼,能有此待遇的,唯有柳萧然了。
果然,柳萧然一身白色劲衣武服,立于台上,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引得少女们纷纷尖叫。
德宁见柳萧然上台,兴奋的跳起来,不顾形象的大喊:“柳哥哥加油!”
柳嫣然吐槽道,“她也不觉得丢人,我都替她汗颜。”
人家正儿八经的妹妹、媳妇还在这儿,她一个小迷妹如此欢脱,也是少见。
玉锦笙评价道:“倒是勇气可嘉!”
“你还夸她!”
台上,柳萧然三下两下就赢了比赛,向着台上深深作揖,与玉锦笙默契的对视一眼,下了台去。
“这就结束了?我还没看够呢。”德宁有些不满意的瘪瘪嘴,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肖正卿叫住德宁,好心提醒道,“比赛时间,任何人不得与考生接触,你若屡屡犯规,真要进天牢了。”
“我……”德宁见肖正卿识破她的意图,只好折回坐下。心里嘀咕,反正等会儿还要出来,也不急。
台上又有几人淘汰。赛程过半,首轮淘汰一半,第二轮又淘汰了一半。
武状元虽是全国选拔,来参加的本就经过层层筛选。加上真正的江湖人士根本不屑入朝为官,反道是些士族子弟和武将后人出了风头。柳萧然在其中绝对是人中翘楚。
柳萧然一连赢了几场,只剩最后对决。对手是开国元老李老将军的孙子,李健。算起来和肖正卿也算是表兄弟。
李健虽出身将门世家,李老将军乃上元开国元老,其父世袭将军职位,到他这一辈,反道成了温室里的花朵。与同为将门之后的战义相差甚远。
李健与柳萧然行拱手礼,随后李健先发制人,发起进攻。两人一来一回,似乎有那么些意思。
李健来参加武状元,也只是为了磨练自己。战义比他大几岁,已是一方战神,他若是不出来历练一番,脸上着实挂不住。
柳萧然参加文武双试,亦是因为皇上的器重,皇上欲对他委以重任,必须有个由头。若是他在文武双试里成绩颇佳,无论皇上给他什么职位,那些老臣便不敢多说什么。
两人打斗约十几个回合,李健渐渐体力不支。原就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体力自然跟不上。
“柳哥哥加油!”德宁越看越激动,不由得又站了起来又蹦又跳。
柳嫣然和看猴似的看她,冷不丁朝她翻白眼,“我怎么这么烦她呢!”
玉锦笙笑道:“你呀,对她有偏见,自然怎么看都不顺眼。”
柳嫣然歪头看着玉锦笙,询问:“你难道不烦她吗?”
玉锦笙摇摇头,“她在我眼里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只要她不找我麻烦,我也没必要像仇人似的对待她。”
“好哎!”
随着德宁的一声欢呼,李健体力不支的败下阵来,扶着棍子跪蹲在地上,揣着粗气,摆手道:“行了行了,打不动了。柳兄你赢了!”
“承让了!”柳萧然拱了拱手,收回棍子,伸手拉他起来。
李健本就是打酱油的,能走到最后已经很不错了,何况输给柳萧然也不丢人。随即同柳萧然有说有笑的下了台。
比赛结束。裁判上台高声道:“武状元比试结束,考生名次半个时辰后张榜。届时,各位考生自行查看。”
战义同两名副判官,前往后台依旧裁判手中的成绩给各个考生排名。观众也都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李健同柳萧然一同去往观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