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卿瞧着玉锦笙这副娇羞语塞的模样,心情大好,继续打趣道:“要是以后你生的孩子和你一样内敛端庄,也是不错的。”
此话一出,玉锦笙更是羞得低着头,他说话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是他的。玉锦笙嗔怪道:“我的孩子,你操什么心!”
肖正卿笑道:“都说外甥随舅舅,指不定这个小家伙,以后更像我呢!”
“你又胡说,你又不知道男孩女孩。”
“女孩也好啊,女孩像你,端庄温柔,温婉居家,届时引得众多名门贵族公子上门提亲,也是一番壮事!”肖正卿似乎已经看到十几二十年后,小玉锦笙出嫁的情景,“就像我送你出嫁一般!”
玉锦笙嗔道:“你这张嘴,满口胡话!也不知以后谁家姑娘能制得住你,怕是要找个凶悍的才行!”
“这你就说错了。”肖正卿一本正经的纠正道,“无论是谁家姑娘,只要我看得上,心甘情愿娶的,真心实意待的,必定能制得住的。”
玉锦笙道:“说不定哪天,皇上就给你赐婚了。”
肖正卿摇摇头,笑着解释道:“你怕是不知其中道理。我为何如今孑然一身,整日纨绔不化,无所事事,皇上并不催我娶妻,也未曾赐婚?只因皇上尚无子嗣,我若娶妻生子,会对肖王府更加有所顾忌。既然如此,我何必自讨苦吃!”
“你们皇家,向来没有平静安稳的日子。一辈子活在勾心斗角中,难道不累吗?”若不是皇权压人,朝堂利益纷争,她和萧然也不会是这般结局。
肖正卿露出一丝苦笑:“谁知道呢。所以我越来越理解我家那老头,他是睿智大气之人,做了最英明的决定。”肖正卿的眼神渐渐坚定,闪着亮光,向玉锦笙道,“所以,他收你为义女,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并非一时冲动。”
“你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
肖正卿坦率的讲道:“你应该也知道皇上对你的心思,现在正好借着怀孕挡回去。你得好好谢谢你肚子里的孩子!”
玉锦笙不禁将手搭上了肚子,抚摸着,是啊。她是得好好谢谢这个孩子,因为它,她才重新振作起来。
窗外响起穗禾和香麦的对话。
“真的吐蕊了!”
“今年开的比往年早呢。”
肖正卿向着窗外看去,问道:“穗禾,你俩小丫头聊什么呢?”
穗禾隔着窗回道:“王爷,院子这株梅花吐蕊了,比以往早了半个月的花期呢。”
“是吗?芙蓉谢了,梅花来了。”肖正卿知道玉锦笙整日里躺在床上也是烦了,便询问玉锦笙,“你想去院子里看看吗?”
玉锦笙眼睛闪着期待的亮光:“我以为你又要说我需要卧床静养呢。”
肖正卿吩咐道:“穗禾、香麦,你们搬张椅子出去,铺好毯子。”
“是!”两人领命,立马进来拿了椅子放到梅花树旁,铺上一层软和的毛毯。
肖正卿扶着玉锦笙下床,“你要是平时觉得休息好了,身体无恙,下床走两圈也是好的。”
玉锦笙笑道:“看不出来,你是既操心又细心,可惜不是女儿家!”
“等等。”肖正卿回头拿了披风给玉锦笙披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俯视锦笙,自嘲道,“我何止是操心,压根是操的老父亲的心了。”
玉锦笙道:“你想有这么大的女儿,我还不想要这么年轻的爹呢。”
两人来到梅花旁,玉锦笙在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抬头望向光秃秃的树枝,上面果然冒了好几朵粉红的花蕊。
肖正卿站在玉锦笙身旁,修长的手搭在树枝上,欣赏着树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待过个十天半个月,就能看到满树的梅花了。”
玉锦笙点头感叹:“是啊。梅花添香,寒冬腊月能有一株红梅傲然独立,整个冬天都暖了。”
肖正卿不经意的道:“你若是喜欢,我将这四周的竹子砍了,全都种上梅花。”
玉锦笙美眸转而看向肖正卿,略带责备的道:“你果真活的洒脱,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些竹子有什么无辜,为什么要砍了它们?因为它们不够美艳,就遭此对待,它们岂不太冤了。”
肖正卿挑着细蕊,“那也只能怪它们不被欣赏了。”
“我觉得这些竹子挺好,没了竹子,整个汀芷轩都没有韵味了。我说梅花添香,一株即可,若是满片的梅花,岂不如同绿树一般,随处可见,也就不被珍惜了。”玉锦笙说着自己的看法,“我这院落小,只容得下这一棵,多了,便不知如何安放!”
肖正卿认真的听着玉锦笙讲话,待她说完,深深地凝视着玉锦笙,明亮的眼睛闪着星星般的光芒,忽而浅浅一笑:“你说的对,一株即可,不多不少,不偏不倚,只此一棵!”
肖正卿的目光透过梅花树看向高高的院墙,“院落虽小,只容一棵,但院外天地广阔,可以包容万川,自然护得了这一方净土!”玉锦笙怔怔地望向他,随后莞尔一笑。肖正卿向来都有自己独特的看法、见解。
肖正卿又道:“院子里寒气逼人,你久未出门,今日不能贪凉,先进屋吧。待满树开满梅花,再好好观赏。”
玉锦笙自知肖正卿为她好,自己也是感觉到寒意,便点头道:“好!”两人遂回了屋里。
玉锦笙重新回到床上,肖正卿细心的替她掖好了被角,“十二月东巫国会有使者进京觐见。你身体好了不少,我也要回肖王府了。想必你也生烦!”
玉锦笙低声道:“也没有。”
“既然如此,我就多待些时日?”
“啊?”玉锦笙顿时脸颊绯红,忙道,“正事重要,你去忙正事。”
肖正卿瞧着玉锦笙有些慌乱的模样着实好玩,没心没肺的笑道:“逗你玩的,瞧你紧张的。我也是识趣的,赖在这里久了,总会有人说闲话,影响你清誉。”
“我无所谓,要是累及你的名声,怕是我的罪过!”
“什么罪过?就这么说,无论我名声多臭,只要我点头,想嫁进肖王府的女子那也是排队排到城门外的。”肖正卿说的丝毫不夸张,肖王府在上元的地位,有人哪怕挤破头也是想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