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秋晚晴连搭理都不搭理自己,连承翳没再多说,如今的他打消不了她的心思,甚至可以说他越是不想让她去,她就越要去,自然也拦不住她。
连承翳只好一道。山路虽颠簸,于他的伤不利。但他更放心不下她。
秋晚晴没阻拦,也不知是冷眼旁观看他作贱自身,还是懒得搭理他,不过依眼下的情形来看。应该是前者。
归元宫里已经忙起来,封了不少地方用来筹办婚事,据说是远鸿真人说难得有场喜事热闹,索性便多费些功夫。不过秋晚晴此番也不是来寻俞真的,不往后头去,碍不着她,她在偏殿里寻到看守长明灯的道童,说明来意后,道童虽奇怪,但还是麻利的给添了灯油,将长明灯给了她。
温暖的东西入了手,秋晚晴松口气。抿唇浅笑,转头却看见俞白道长,她惊异,归元宫上下为了他的婚事忙得脚不沾地,他这个新郎竟如此得闲?
不会是特地来寻连承翳的吧?瞄了要等在门口的连承翳,秋晚晴又觉得不大可能。这两人有什么好说的?
“俞白道长这般清闲,可有些对不住人了。”秋晚晴出来笑道,哪知向来好说话的俞白没看她,倒是看了眼她手里的长明灯。
“这不老松有招魂之意,连夫人这是要招谁的魂?”俞白正色问道,秋晚晴一时语塞。她还是头回听到这个说法,也不晓得是不是真有其事,但总不能说是给自己的,是以她只笑笑。没言语。
俞白也没有深究,只是看了眼连承翳:“连大人还是别折腾了的好,越折腾,”他这时才看了眼秋晚晴,但秋晚晴莫名觉得他看的不是自己,好像是——
“有些事。越是折腾,坏得越快。”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秋晚晴皱眉。连承翳也皱眉,他比秋晚晴更明白俞白的意思。顺其自然,谁又不想顺其自然,可他若是真放任不管,只怕过不了多时,晚晚连他是谁都不想记得了。
他不是不想给秋晚晴自由,只是怕她出了门就再也不想回来,再也不将他放在心上。
秋晚晴没有多想,见俞白要走。也没留他,但转头看见不远处有个陌生的身影,他站在石阶下面,只露出个脑袋来。张望着什么,看见秋晚晴望过去,立刻躲了下去。
应该就是他了。
隔得太久,秋晚晴已经不记得这位没见过两回的皇子是什么模样,不过看情形应该是他。
秋晚晴没想上去搭话,连承翳不喜欢这位,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惹麻烦,不过看情形,仿佛眼下看管他的人不在?还是故意放他出来的?
想了想秋晚晴还是放弃了,这些事其实与她无关,且归元宫难得有喜事,谁敢在这时候去触霉头,怕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再则即便这位死了,其实也碍不着她什么,他本就活不长,那不是意外,不是费费心就能挡下来的灾祸,而是有人希望他死,躲得了一时,躲不开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