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晏的声音很紧张。
“婉婉。”
秦婉慕转身，“潘总这么巧？”
“不巧，我来接你，听说你的车去修了。”潘晏气度不凡，看起来就是成熟男人的风范。
“那我们走吧。”秦婉慕也不想再等不知道尿遁到哪里的秘书，只要能现在远离应寒锦，怎么样都行。
手腕处被人攥紧猛得用力，对上少年猩红的眼眶，以及满是愤怒的眼神，“秦婉慕，没说清楚不许走！”
“我跟你刚才都说完了，应总，请您放手！否则...”
“否则什么？”应寒锦低声嘶吼，他整颗心都在颤抖，“消失？不见我？不接我电话？把我的通讯拉黑？你说吧，你还能做什么？”
秦婉慕愣住了。
是啊，她还能做什么，她应该就那样坚持下去才对。
“放手。”
潘晏沉声。
应寒锦寒意陡峭的眼迎上潘晏深邃的眸子，“不放。”
两个男人的眼神交汇像是千军万马过境，让人心神颤抖。
秦婉慕瞬间大感不好，现在是白天，还在警察局门口闹事，那今天的热搜百分百是他们三个人。应寒锦还是一如既往的做事不问后果！
“你弄疼我了！”
秦婉慕扭动手腕，白皙的皮肤上印出一条条红色勒痕，应寒锦瞳孔收缩下意识松开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疼你。”
“够了。”
秦婉慕冷声，深吸一口气，“潘总，我们走。”
她握住手腕处发热的地方，冰冷的指尖晃晃打颤，拉着潘晏的袖子，往车走。
“秦婉慕！！”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
别人都可以不要我，除了你不行。
应寒锦的声音嘶哑到令人心疼。
秦婉慕停住了动作，潘晏拍了拍她的后背，“走吧。”
……
秦婉慕如行尸走肉一般上了车。
潘晏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回神。
车辆没有目的的行驶，最后停在了较为安静的道路边上。
隔音板升起，后座被阻隔出一片新空间。
“婉婉，你喜欢他？”
秦婉慕没有回答。
车里重新陷入寂静。
过了一会，潘晏开口，“去别墅。”
司机应声，秦婉慕还是没有反应，甚至没有开口问一句，什么别墅。
潘晏慢慢攥紧手，他保持自己有节奏的呼吸，不要因为胸腔中的情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是贴心大哥哥，他是稳重且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他也很痴情。
可是...潘晏的呼吸还是乱了一下，视线落在窗外，玻璃窗上秦婉慕侧脸的倒影恍惚间刺进他的心里。
“他不适合你。”男人烦乱地说了一句，他说给自己听，只是没想到……
“我知道。”
秦婉慕回答了。
潘晏扭头，眼中带着痛，“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喜欢他？”
“我喜欢他吗？”秦婉慕目光空洞，脸上半点没有颜色，她像在问潘晏也像反问，“我真的喜欢他吗？”
如果她真的喜欢，怎么会一次又一次伤害他。
每次把他推的远远的，每次都让他受伤，这是喜欢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潘晏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这句话，“我今天是听到消息才会出现，包括昨天你脑袋上磕破的事我都知道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说你不喜欢他或者没有那么喜欢他，呵，我不信，他更不信。”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潘总，您别问了，没有任何事情，我很好。”秦婉慕厉声，“麻烦停车，谢谢。”
潘晏被她的话堵住，过了一会，“到了吗？”
司机靠边停车，“到了。”
秦婉慕没有犹豫，推开门...定睛一看，是她家别墅大门口。
正巧，秦柏聿和苏染刚准备出门，灿灿抱着秦柏聿的大腿死活不撒手。
“妈妈？”灿灿惊喜地喊了一声，直到看见豪车上下来不止秦婉慕一人，还有她没见过的帅气男人，抱紧秦柏聿大腿的手送了送，小女孩特别敏捷落地，伸手牵住了秦柏聿的大手。
她刻意压低声音，“舅舅，他是谁？靠谱吗？人怎么样？结婚了吗？”
秦柏聿被她人小鬼大逗得简直要翻白眼，苏染一直在笑。秦柏聿仅有的好脾气，还真是都留给小鬼头们了。
男人低头好笑地睨了眼灿灿，“你刚才怎么说来着？”
“不喜欢舅舅？不相信舅舅？你妈要被舅舅耽误了？”他把尾音拖长，“那你说，舅舅现在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些问题？”
灿灿撇撇嘴，眉眼微压，不像应寒锦散发着暴虐气息，她没有攻击性但“攻击力十足”。
“灿灿开个玩笑嘛，灿灿最喜欢舅舅了，灿灿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比我舅舅更好更优秀，否则舅妈这么好的女人怎么能看得上你。”
撒娇不够凑，“最喜欢”排行榜又换了位置。
秦柏聿：我信你个鬼！你个现实的不得了的小屁孩。
“你们在说什么？”秦婉慕从门口那边过来，是听不到这一大一小你来我往的对峙。
“她问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人怎么样，靠谱吗，有没有结婚？
还有，是不是喜欢你。
不好意思问你就问我喽。”秦柏聿不假思索。
灿灿？？？您什么时候这么诚实了，而且最后一句喜欢啥的，她刚才说了吗？
小朋友一脸懵逼，表情就像吃了个闷亏。
秦婉慕摇头，“灿灿，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
“没关系。”潘晏从后面上来。
在场的人他都认识也都认识他，“秦总好久不见。”
秦柏聿笑了笑，“潘总大驾光临，听小潘说起过你最近回国了。”
潘晏点头，弯腰看着灿灿，“我叫潘晏，单身未婚，喜欢。”
喜欢？
嗯？？
灿灿小可爱眼睛亮了，嘴角忍不住上扬，“那你要做我爸爸吗？”
“秦灿灿！”秦婉慕差点跳起来，“这个问题能随便问吗？”
“抱歉潘总，今天打扰你了，就当我欠你个人情，麻烦你了。”
她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帮我送送潘总。”
言下之意很明显，你快堵住人家嘴。
潘晏是什么人，潘氏总裁，十八岁进入商场，开局就是一番大刀阔斧的改革，潘氏在年轻的他手里硬是活出一片新天地。
许是年轻的时候经历太多，性格越来越沉稳，出了名的严谨认真一丝不苟，成熟稳重的总裁。
秦柏聿危险地眯起眼睛，“不用送吧，我觉得潘总今天是有备而来。”
就凭潘晏看人的本事，比慕容信铖强了不知道多少，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猜出来，或者以为灿灿是他跟苏染的女儿。
“是，我是来下聘的。”潘晏话落，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提精美的礼盒包装袋。
“这是见面礼，清单在最上面，除了我今天带来的这部分，剩下的我会派人直接送去秦家老宅。”
秦婉慕抱着灿灿站住了，灿灿也不停的蹬小腿，要留下来。
“潘总这是什么意思？”秦柏聿饶有兴趣地问了句，“下聘也要当事人同意吧，你说了？”
没有。
潘晏苦笑了一下，内心给自己打了把气，从司机手里把最上面的礼盒接过来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