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姆斯详细将韩夕夕说出的内容,几乎一字不差完全传达给妖孽男。
妖孽男听完后,在电话那头笑得无比狰狞。
特赦般开口:“杰姆斯,这个女人太没用了!你一定要好好帮帮她!今天你就不用回来了,好好安慰你夕夕妹妹。”
杰姆斯接到命令挂了电话后,抱起烂醉如泥的韩夕夕,搭乘电梯上VIP酒店层。
而此时的妖孽男,立在安阳护城河边的灯塔上。这是有些年岁的老建筑,一层层的防护栏早就经久失修,门口竖着“危险勿近”的牌子。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一层层爬到顶端,站在几乎悬空式的台阶上,脚下如同万丈悬崖。
但他没有一丝慌张,反而更加享受站在悬崖峭壁上的感觉,这种距离死神很近很近的时刻。
拿出自己随身的装备,一架高倍望远镜,本该对着星空的镜头却被他刻意压低,最后直直对着秦淮河畔的某座老宅子。
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红发妖孽男的眼珠转为深红色,欲望、仇恨、贪婪、激动,混杂各种复杂的感情,在他的红色眼眸中立现。
他近乎疯狂地低喃:“等等我宝贝,很快!很快你就能再次回到我的怀抱!”
。。。。。。
秦柏聿将苏安送回另一所宅子,又趁着深夜赶回秦淮老宅。
其实那里才是他在安阳的定所,只是苏染被迫禁锢在那儿以后,自己出了趟国,回来连着两晚住在苏安那边,竟然一夜都未曾住过那里。
男人顾自沉思,轻车熟路再开回去,夜未深但已入深秋,室外早已降温,秦淮路上也不见还有什么人迹。
静悄悄的夜空挂着一轮满月,却显得今天的夜格外冷一些,清冷的月光将秦柏聿的身影拉得很长。
男人不知为何竟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秦柏聿进屋后,屏退了佣人,准备独自回房休息。路过苏染的卧室门口,门缝掩着,屋内亮如白昼,苏染坐在书桌前,正在用左手练习着什么,右手处防着电脑,她好像在进行某项学习。
她的注意力非常集中,以至于根本没有主意到自己的房门没有关紧,以及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光明正大”注视她的男人。
苏染戴着平光眼镜,两侧的碎发若有若无垂落在额前,她专注的看着手上的东西,表情大多艰难苦恼,也偶有闪过欣喜感动的瞬间。只是秦柏聿察觉她身上的那股劲儿,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她还是她的时候,认真、专注,拥有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仿佛一副设计就是她的全世界。
男人的坚硬的心脏再次划过复杂的情感,快到让他恍惚,片刻后,秦柏聿默默收回自己的目光,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应该恨你吧,苏染。
我应该是恨你的。
这一出善良到此为止,就算是自己发了千年难遇的大善心,为了履行了和儿子之间的第一次交易。
但,止步于此。
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其他的牵绊,从明日开始,苏染,该你赎的罪还是由你自己去清洗。
男人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已读消息。
是韩夕夕,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聿哥哥,我回来了,下周是姐姐的祭日,你陪着夕夕一起去看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