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有话直说
过了片刻,一只手伸到宁妙薇的面前,她抬头看去,便看见玉景修那张冷冰冰的脸。
宁妙薇的眸光沉了沉,朝他笑了笑,却没把手递给他,而是用手撑着地,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她刚才把这边发生的事情想了一圈,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王爷,我这个诱饵做得还不错吧?”
玉景修:“……”
这事他还真不好解释。
宁妙薇也不需要他的解释,他原本就不喜欢她,做诱饵也好,要杀她也好,她都能理解,只是……
她的眼尾扫了他一眼:“既然无情,就不要装做有情的样子,那样太虚伪了。”
玉景修:“……”
已经解释不清楚了!
宁妙薇伸手轻轻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微微一笑:“多谢王爷手下留情,留了我一命。”
他刚才要是再来一箭的话,她肯定活不了。
不管他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她都不想知道答案。
对她而言,能活着就很好!
玉景修的面色不算太好,她上次已经明确说了不会喜欢他,他也不会再来求她。
此时就算他再理亏,也不愿跟她解释:“能自己走回去吗?”
“不能。”宁妙薇虽然极度不想跟他呆在一起,但是她也知道他刚才不杀她,往后应该也不会再杀她。
且这里明显很危险,她要自己走回去,一个不好就得把小命交待在这里。
所以还是跟在他的身边最安全。
玉景修听她理直气壮地拒绝,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她吓了一大跳,惊呼了一声。
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闭嘴!”
宁妙薇见他没有恶意,也略放心了些。
雷茶很快就带着众侍卫将里面仔细查看了一番,将里面的人全部抓了。
他想将那些人带回去审问,没料到那些人竟全部服服自尽。
雷茶看到这种情况头都大了,这些人明显都死士。
人都死了,他还得向玉景修交待,只得硬着头皮过来跟玉景修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玉景修的眉头微拧:“一共有多少人?”
“二十八个。”雷茶回答:“全部服毒自杀。”
他一边说话一边看着被玉景修抱在怀里的宁妙薇,他的心里略有些复杂。
玉景修的声线冰冷:“很好。”
雷茶立即伏在地上请罪:“属下无能!”
“你是挺无能的。”玉景修懒得看他:“二十八个人,竟没能留下一个活口,你自己回去领罚吧!”
雷茶也知道这事自己没有做好,只是这事还真不怪他。
那些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直接咬破藏在嘴里的毒,他就算是反应再快也拦不住。
宁妙薇一听这事就知道有些不正常,她忍不住问:“他们到底是谁的人?”
玉景修觉得她没有知道的必要,没有回答,抱着她就走。
雷茶等人留下来打扫战场。
玉景修没回答,宁妙薇也就不再问。
她仔细地想了想今天她问那个中年男子时他的表情,她搜罗了一大圈,也不知道京城里还有谁能有这样的大手笔。
她觉得自己以后得小心一点,至少以后轻易不能跟着陌生人出诊,否则自己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她想到这里打了个哈欠,又觉得有些乏了。
玉景修很快就抱着她下了山,到山下的时候,双儿和桔儿终于赶了过来。
两人一见她被玉景修抱着,都有些意外。
宁妙薇便对玉景修道:“今天有劳王爷了,王爷公务繁忙,我就不给王爷添麻烦了。”
她说完客客气气地施了个礼,然后淡定从容地上了她的马车。
玉景修将她放了下来,他想了想后终究问了句:“端午节你织的彩绳的织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宁妙薇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这个问题她也没法老实回答。
她便道:“我在书上看到的,觉得好看就学了一下。”
“哪本书?”玉景修继续追问。
宁妙薇回答:“我没有王爷那么好的记忆力,不记得了。”
玉景修直觉她在撒谎,他却没有证据。
他便又问:“你之前认识红绡吗?”
宁妙薇冷声道:“王爷到底想要说什么,请直说!”
她知道红绡和那条彩绳都不是他真正想要问的问题,他这是在绕着圈子审她。
玉景修今天已经确定她不是前朝余孽,此时问这些问题不过是想跟她多说几句话。
她现在这么不配合,他便知道不适合再问下去了,他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宁妙薇一脸的无语,像他这样问问题的方式实在是不招人喜欢,她又不是他的犯人!
她一想到犯人这个词,猛的就想起了一件事。
他刚才对她动了杀机,而后又没有杀她,是不是他之前误会她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她一想到这个可能,之前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顿时就全明白了。
她立即大声道:“那些人是不是前朝余孽?王爷之前是不是疑心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玉景修听她这么问,脚步一顿,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快步离开。
宁妙薇一看这光景就知道她猜中了,她很想暴粗口!
而她也很快就理顺了玉景修的逻辑链。
原本以她的身份是不可能和前朝余孽扯上关系的,但是他却知道她不是原主,所以就怀疑是前朝余孽寄居在这具身体里。
且听他的语气,似乎他从端午节她送他那条彩蝇之后,就怀疑她的身份了。
宁妙薇冷笑一声,端午到现在时间可不短了,他能一直忍得住没有揭穿她的身份,还想利用她引出她所谓的同伙,然后一网打尽。
他这么冷静,这么果绝,她还是佩服!
她瞬间也就想明白她和玉景修睡了之后,他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反应了!
什么她喜欢师星河,她浪荡不堪,全都是借口!
宁妙薇冷笑一声,他还真是能装!
她此时倒有些庆幸他当时要和她划清界线的举动,要不然以她当时的心境,怕是会对他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