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旧情仍在
李达天天变着法子想讨玉景墨的欢心,所以他知道的消息并不算太少。
他为了活命,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宁妙薇有些意外:“我知道林府给四皇子的么私兵屯兵的地方。”
“我还知道这一支私兵的具体数量,知道四皇子已经收买了花家的家主,如今花家的家财都供四皇子挥洒。”
宁妙薇的面色微变:“如果你的消息准确,那么光凭这两个消息我就可以保你的性命。”
花家号称天下首富,钱多粮多,却从来不参与朝堂的争斗,没料到居然也投靠了玉景墨。
李达轻松了一口气,把他知道的所有消息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四皇子的私兵在距京城之外约莫五百里的一片山林之中。”
“花家早在三年前就投靠了四皇子,这几年四皇子给花家行了不少的方便,以至于花家的生意越做越大。”
“花家赚到的钱都给四皇子招兵买马,据我之前得到的消息,那里至少屯了五万以上的兵马!”
宁妙薇听到这话眼睛眯了起来,花家投靠玉景墨,玉景墨给他们大行方便赚到更多的钱,再用这些钱来招兵买马,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如果放任他们不管的话,只怕他们手里的兵马会越来越多!
只是宁妙薇此时也不会全信李达,便道:“这些事情我会去查证,如果能全部得到证实,以后你就是陈王府的功臣。”
李达跪在地上道:“我说的都是事实,王妃尽管去查!”
宁妙薇看到他这副笃定的样子,就知道他说的很可能都是事实,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一回房,桔儿就拿出一张地图放在宁妙薇的面前,指着一片山林道:“五万以上的兵马不是小数目,只有这里能藏得了这么多的人。”
“而这里和李达说的距离是对得上的,距京城差不多是五百里。”
“花家那边的消息还得查证,他们现在手里掌握着米粮和盐的买卖,轻易还不能动,否则会引起动荡。”
宁妙薇之前不明白明阳帝为什么要暗中培养玉景修,还打着幌子不让人知道。
她现在隐约明白了一些,说到底就是林府太过强大,就算明阳帝是皇帝,也不好直接对林府下手。
玉景墨是林府选定的下一任帝位的继承人,明阳帝却不想再受林府的牵制,所以是不可能将皇位传给玉景墨。
明阳帝需要一位手段有魄力的皇子继位,这样才能阻止林府继续强大。
这么看看,玉景修的确是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选。
现在玉景修出了事,宁妙薇有些好奇,明阳帝打算怎么做?他这些年来为了制衡林家又做了什么安排?
宁妙薇伸手按了按眉心,觉得这事太复杂了,她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
她现在只关心玉景修到底是死是活,若死了,尸体在哪里?若活着,他人又在哪里?
桔儿轻声问:“王妃,如果这里就是玉景墨屯兵的地方,我们该怎么做?”
宁妙薇的眸光微敛:“这种没有查证过的消息,我们没办法上报给父皇。”
“所以只能自己去查证,等查清楚这件事情后,我们再来想办法处理这件事情,总归……”
“总归不能让玉景墨好过!”
桔儿知道这个处理方式是目前最稳妥的,她看向宁妙薇的肚子,她的肚子比起前几天似乎又大了一圈。
现在的宁妙薇身体笨重,而王府内外所有的事情还都需要宁妙薇拿主意,桔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玉向晚住进王府后,先让人把她的房间弄得花里胡哨,然后就帮着操持王府内的大小事务。
她虽然看着不着调,却终究皇族的公主,打理庶务的能力很强。
宁妙薇之前已经把王府上下的事情理出了头绪,玉向晚再一过来帮忙,整个陈王府井然有序。
只是老天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雪越下越大,没有停歇的架式。
天气严寒,滴水成冰。
玉向晚忍不住抱怨:“这都过完年了,按理说也该入春了,这天冷成这样,也太反常了!”
虽说瑞雪兆丰年,但是这样的大雪就成雪灾了。
紫烟叹了口气轻声说:“我听说,南城那边昨夜雪压断了房梁,死了不少百姓。”
“现在陈王死了,新的京兆尹还没有上任,京兆府里的那些官员群龙无首,到现在都没有人去管这些事。”
正说着话,她便看见几个穿着绿袍的官员匆匆走了进来。
玉向晚笑了:“这几个好像是京兆府的吧?”
紫烟仔细看了看后点头:“是他们,他们这是来吊唁陈王的?”
玉向晚双手半抱在胸前:“我看未必,估计又是被人唆使来找小薇儿麻烦的。”
紫烟一脸的不解:“他们是京兆府的官员,如果有事解决不了的话,他们也应该上报到吏部,现在过来找陈王妃做什么?”
玉向晚的眸子里满是寒意,却笑了起来:“走,过去看看我们的小薇儿会怎么处理这事。”
只是她走到路口的时候遇到了崔元白,她的眉梢微微抬起,潋滟的眸子里有了几分冷意。
崔元白今天穿了一件素净的狐狸毛滚边大麾,身形挺拔,气质温和儒雅。
他比起之前在公主府的颓废忧郁,如今要显得开朗沉稳得多,整个人看起来极为舒服。
玉向晚的眸光变了几变,这个男人长得实在是太好,就算知道他是个渣,她看到这样的他心里也依旧起了波澜。
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的眼里也有些复杂,往后退了一步,对她比了个手势:“长公主请!”
玉向晚磨了磨牙,冷哼一声:“往后有我出现的地方你都滚远一点,别让我看让你!”
崔元白的心头一痛,低眉顺眼地道:“是。”
玉向晚原本心里就不舒服,看到他这副样子就更加不舒服了,他以前可总是跟她对着干,从来都不会听她的!
她憋了一肚子火,袖袍一挥,扬着脖子冷着脸抬脚欲走,却忘了脚下全是冰雪。
她这一脚踩得急了点,没有踩实,脚下一滑,身体重重地朝后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