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他还活着
这一剑刺出师星河再也承受不住,猛的睁开眼睛,一口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去。
他之前设好的阵法,因为这一口血的喷出而毁掉大半。
他的几位弟子忙奔过来将他扶住:“掌门,你怎么了?”
师星河此时眼前呈现的还是玉景修那双冷冰冰的眼,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没事!”
宁妙薇原本一直在等玉景修的出现,结果却看见师星河吐血。
她有些担心地问:“国师,怎样?”
师星河轻抚着刺痛的心口,轻咳了几声,又吐了几口鲜血。
他此时也没能弄明白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轻吐了一口血后道:“抱歉,我没能替王妃找到陈王。”
宁妙薇的心里有些失落,只是看到他此时失落的样子又有些过意不去:“辛苦国师了!”
招魂之事原本就虚无飘渺,此时失望,却也在宁妙薇的意料之中。
师星河有些欲言又止,宁妙薇便问:“国师可还有话要说?”
师星河的眸光暗了下来,轻摇了一下头:“这一次是我无能失信于你,日后必会补偿于你。”
他说完便让他的弟子收东西,宁妙薇忙道:“国师是一番好意,我哪里能因为这件事情怪国师?”
“今天的事情细算起来是我有所求,连累国师受伤,是我该向国师赔不是。”
师星河轻轻一叹,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众弟子离开王府。
他坐上自己的马车时,心念却又沉了下来。
今天他做法并没有失败,玉景修确实是来了,只是玉景修比他预期的要强大得多。
且玉景修身上的气息也极为古怪,让他的心里有些不安。
他回到国师府之后立即去翻阅典籍,他查了一大圈,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玉景修还没有死!
只有活着的人,才会如此强大!
只是活着的人又不太会有这样的杀意,遇到这种事情首先会是无措,可是玉景修从看见他的那一刻起,就很冷静,不见一丝慌乱。
他觉得玉景修很可能还活着,而且还拥有着强大的意志力,对于这种事情应该还有着一定的经验。
这个结论让师星河的心里生出了不解,如果玉景修还没有死的话,那么他现在又在哪里?
师星河伸手按了一下眉心,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不知道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宁妙薇。
他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任月光洒下,照在他的身上。
宁妙薇今天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因为心里太过紧张,她终究有孕在身,师星河一走,她也觉得累得不轻。
桔儿轻声道:“我觉得那个国师天天神神叨叨的,只怕也是浪得虚名。”
“王妃以后对于他的话,还是不要信得好。”
宁妙薇想起今天师星河做法时的场景,她轻声问:“国师今天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双儿在旁插话:“他哪里是受伤,依我看,他就是装的!”
宁妙薇却不这么觉得,她是个大夫,还是个医术非常高明的大夫,自然能一眼看出来,师星河有没有受伤。
她轻声道:“他受伤是真的,只是他刚才一直好好的站在那里,没有人接近,怎么会受伤?”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难道这是做法失败后的反噬?
桔儿和双儿对视了一眼,宁妙薇沉声道:“所以今天这事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
她对师星河还是有所了解的,他那样的性子,是不会说大话的,且他从一开始就信心满满,足以表明他是有把握把玉景修的魂魄招来的。
可是他最后却失败了,那就足以表明这件事情中途出了意外。
只是到底是什么意外,宁妙薇也不得而知。
桔儿皱眉:“能有什么变故?”
宁妙薇单手撑着脑袋,轻声道:“会不会是王爷还活着,所以他根本就不把王爷招回来?”
她说完这句话后,越想就觉得越有这个可能。
桔儿却是从头到尾都不信师星河,便道:“我倒觉得这是他对王妃用的苦肉计。”
“他先是想要王妃的面前示好,然后再故意把自己弄伤,好搏取王妃的同情,其用心极为险恶。”
双儿附和:“我也觉得是!那个什么国师,就不是什么好鸟!”
所有试图拐走她家王妃的,全都是坏人!
宁妙薇听到她们的话只是一笑,她知道她们并不喜欢师星河。
要说今天师星河有什么盘算她是信的,但是要说他今天想要害她,她却不信。
第二天一早,宁妙薇就得到消息说玉景修的尸体就要被送回京城,她决定出城去接他。
桔儿知道她的打算后立即去做了一系列的安排,将她护得妥妥帖帖。
宁妙薇刚知道已经找到玉景修的尸体时,她的心里是极为难过的。
有了昨天师星河作法失败后的反应后,她就又生出了一分奢望:她盼着玉景修还活着。
王府众人护着宁妙薇到城门口时,送玉景修尸体回来的侍卫还没有到。
今天天气极为寒冷,昨夜刚停的雪此时又开始下了起来。
桔儿怕宁妙薇冻着,让她在马车里等着。
宁妙薇此时又哪里呆得住,想要下马车,桔儿只得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才让她下车。
她下来的时候双儿又往她的手里塞了一个手炉,挡在她的身前,为她挡下一些风雪。
宁妙薇觉得自己没有她们想像中的那么脆弱,却知道她的抗议无效,便轻叹了一口气,由得她们去。
她刚下马车没一会,玉景池便来了。
他此时眼睛红红的,一看见宁妙薇就先哭了起来:“三嫂,节哀。”
宁妙薇:“……”
他难道不知道哭这个东西是会传染的吗?
玉景池却没有多少眼力见,哭得更加厉害:“我三哥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就这样没了?”
“这贼老天眼睛真瞎!呜呜……三哥,我好想你!”
宁妙薇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竟有些想要劝他不要这样哭,而她的身份劝他不要哭好像又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