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他是个渣
崔元白指了一下脸上那道才刚刚结枷的伤口,苦笑了一声。
宁妙薇问他:“你真的甘心?”
崔元白笑了笑:“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我和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一生就再无可能。”
“而现在这样我觉得也还好,我能实现曾经的报负,等我有了一官半职,劳王妃给我保个媒。”
“到时候我娶上一房妻室,我的妻室再为我生个一子半女,也算对我父母的在天之灵有个交待。”
宁妙薇愣了一下,没料到他竟是这样想的,她问他:“这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
崔元白点头:“我之前已经浪费了好几年的光阴,总不能一直虚度下去。”
“以前醉生梦死,怨天尤人,也曾恨过她,如今却又觉得自己当初太过任性。”
“眼下我在京兆府暂代京兆尹之职,似乎又找回了最初的热血。”
“如今我和她的情份也已经断绝,不要说她对我恨之入骨,就算是她心里有我……”
他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口气:“就算她心里有我,我和她也回不到最初。”
“而她是长公主之尊,娶了她我就不能再领朝中的职务,我只能是个废人。”
宁妙薇:“……”
她觉得崔元白和玉向晚之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复杂。
她看得出来,崔元白是有大才的,真将他缚在后宅的院子里,多少有些不合适。
宁妙薇看着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祝你心想事成,前程似锦。”
崔元白朝她灿然一笑:“借王妃吉言。”
他出门的时候,见玉向晚就站在外面,他立即低下头,从另一侧离开。
玉向晚的手握成拳,喊了他一声:“崔元白!”
崔元白停下来,十分恭敬地对她拱了拱手:“长公主有何吩咐?”
玉向晚想起他刚才对宁妙薇谈笑风声,亲昵温和样子。
再看到他此时对她冷漠疏离的表情,她心里不自觉地就生出了一股无名火。
她的脸黑沉如锅底,冷笑一声,走到他的面前,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他微微抬头朝她看去,见她的脸上梁着薄薄的怒意。
他轻声问:“不知在下做做了什么事,得罪了长公主?”
玉向晚冷声道:“本宫说过,不想再看见你,否则便见你一次打你一冷饮!”
“你好大的胆子,竟还敢出现在本宫的面前!”
崔元白:“……”
他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往后退了一步,将头低下:“我刚才与陈王妃议事,不知公主就在外面,还请公主见谅。”
“往后我一定会加倍注意,一定会尽量避免出现在公主的面前。”
他说完轻轻一揖,客气却疏离地转身离开。
玉向晚看到他这副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却又觉得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
宁妙薇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她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便问:“姑姑这是怎么了?”
玉向晚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便走进她的房间,自己倒了一口冷茶一饮而尽。
宁妙薇有些莫名其妙,玉向晚将茶盏重重放下:“崔元白是个人渣!”
宁妙薇“啊”了一声,想起玉向晚和崔元白之间的种种,知道自己不能多说什么,就又“哦”了一声。
她这态度让玉向晚很不满:“崔元白品性极为恶劣,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外,就只剩下一张哄人的嘴。”
“小薇儿,你是聪明人,可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宁妙薇一脸的不解:“我觉得他还不错,再说了,他有什么当可让我上的?”
玉向晚皱眉:“你居然觉得他还不错?”
宁妙薇本着撮合他们俩人的心思,帮崔元白说好话:“他是真的很不错啊!”
“除了外形长得英俊潇洒外,能力还很强,京兆府这么繁杂的事情他居然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
“难得的是,他还生性豁达,通透有趣,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玉向晚原本看到他们亲密相处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听到她这样为崔元白说话就更不舒服了。
她冷冷地看了宁妙薇一眼:“小薇儿,我真没料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陈王尸骨未寒,你还怀着陈王的孩子,居然这么快就见异思迁!”
她说完拂袖而去。
宁妙薇一脸的莫名其妙,她问桔儿:“姑姑这是怎么了?”
桔儿也不知道玉向晚这是怎么了,只好轻摇了一下头。
宁妙薇觉得可能是玉向晚大姨妈了,所以才会格外的暴躁,她决定不跟玉向晚一般计较。
只是玉向晚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他们两人的样子太过暧昧,越想越觉得他们的行事太过份了!
她气得一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顶了个巨大的高眼圈。
紫烟吓了一大跳:“长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玉向晚自己也想知道这是怎么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自己洗漱了一番后便将帘子拉开。
她看见此时崔元白一身青衣,撑着一把伞快速从一旁的小路上走过。
青衣疏冷,白雪如画,两相映衬,让她一下子就又想起当初两人成亲后的日子。
她原本还有些纠结的心,在这一刻瞬间就冷了下来。
她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紫烟吓了一大跳:“长公主!”
玉向晚笑了笑:“别担心,我只是刚才自己钻了牛角尖,现在没事了。”
紫烟看到她的样子,半点都不像是没事了的样子,可是她也知道,若玉向晚不想说,她做婢子的也不好问。
玉向晚就算是再蠢,也知道自己是在吃醋,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她对崔元白还有什么醋好吃?
这个男人卑劣至极,品性极为恶劣,是她不要的。
当初他把她害得那么惨,如果不是遇到宁妙薇,她只怕都被他给害死了。
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如果还上他的当,那真的是蠢到极致。
她深吸一口气,又抽了自己一巴掌。
她的这个行为把紫烟吓得不轻,又不敢劝,只能打起精神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