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个？

　　凌霄叹了口气，毛子这小子果然偷懒了，让他负责一个海选，这倒好，直接奔着决赛圈去了。

　　——宵老大，你别误会啊，什么叫才三个。这三个主播每一个我都保证区分度极高，风格性极强，绝对是单一类型的隐藏王炸。

　　——真的吗？

　　——不信你试试看嘛，反正我就筛了三个，你浏览一遍费不了多少时间，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要是三个都没入你法眼，那我这几年主播就当白看了，你随便对我下手！

　　毛子说到这个份上，凌霄倒是真的好奇起来，开始认真地盘问。

　　——你先一个个发给我。

　　毛子转过来的第一个名片是一个叫做白狐小甜甜的直播主，直播时长四个月，粉丝数三万。

　　凌霄的眉头一下子皱起。

　　——你搞什么鬼，我不是说了只要粉丝四位数或以下的小主播，你给我一个五位数粉丝不上不下的主播干嘛。

　　——你仔细看啊，老大，这个白狐小甜甜的备注栏没有写自己加盟的团体公司，并且我蹲了几次直播，也混入了粉丝群，贴吧吃了一堆瓜，确定她是一个完全个人势的独立主播。

　　毛子提到的资料都附在传过来的文件中，凌霄一个个快速浏览，审核着毛子的工作成果。

　　毛子趁机接着发言。

　　——形象，整活，技术各方面都没得挑，直播几个月间也没留下过什么黑料，靠自己这个粉丝数已经很能说明实力了，绝对的璞玉一块。

　　——好，那我去看看。

　　——行，老大你要是签了她，出来请客吃饭一定要叫上我，我能给你提供很多参考资料，顺便也让人家知道下我这个伯乐的存在交个朋友。

　　凌霄缩小微信，懒得搭理刚正经了几分钟就开始发春梦的毛子。

　　重新切回余音app，凌霄检索白狐小甜甜后发现对方正好在直播，迅速用自己刚注册的路人号潜入进去。

　　随手注册的路人号名称用了凌霄最近惯用的标签“GM”。

　　“亲，刚刚的那首歌大家觉得如何，甜甜我稍微喝口水润下嗓子，然后开始下一首歌哦！”

　　直播间内，白狐小甜甜的本体是一个瓜子脸的小女生，单看滤镜下的外貌，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

　　她套着一身粉白相间的毛绒绒狐狸套装。

　　鼻子上装点了粉色的鼻头与左右三道胡须，头上配套地戴了狐狸耳箍，双手则是套了一双肉垫在身前曲着，配合嘟起的小嘴组合成兽耳狐娘的扮相。

　　有一说一，不错。

　　至少凌霄看了心跳已经加快，嘴角也是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当即点开右下角充值按钮上了个每月198的舰长，并顺带发了条弹幕。

　　“哎呀，谢谢这位新来的GM先生为我上舰，你的留言是‘能否整个活。’”

　　白狐小甜甜带着微笑念着弹幕，随后抱起一个狐狸挂饰的水杯在镜头前摇晃道：

　　“狐粉们，G先生想让我整活，那我就喝水了哦，狐粉们干杯——！”

　　整活的方式是喝水？

　　凌霄一脸的问号，但直播间的弹幕在听到这句话后却立刻跟着狂躁起来。

　　——干杯！阿伟死了，甜甜也太可爱了。

　　——好想变成甜甜手中的水杯，我也想被甜甜喝。

　　——甜甜把水喝一半放网上卖吧，我出钱！

　　啪！

　　弹幕刷到一半，白狐小甜甜手突然一抖，水杯从手中脱落，砸在了胸前的软绵绵上，水也跟着溅了一身。

　　“哎哟，人家真是太不小心了，身体被弄得一团糟！”

　　白狐小甜甜嘴上挂着不走心的话语，手中恰到好处地拎起一块手帕开始擦拭着胸前。

　　一边擦，她一边挑起了胸前的衣襟，看似不经意地对着镜头展现着一片白皙。

　　——哦哦哦，来了来了，甜甜的保留节目。

　　——录下来录下来，回头内部分享。

　　——甜甜我爱死你了，给你刷个大火箭，能来得更火热点吗？

　　——喂喂喂，你们差不多得了，整太大回头把处男超管放进来，别把直播间封了。

　　——就是，现在净网，隔壁大主播都不玩这个，也就甜甜这边还能看，别毁了风景。

　　看着弹幕里那娴熟老道的评论，凌霄感觉额角的青筋崩出来了。

　　和着毛子他提的形象，整活，技术放在这个主播身上三合一只剩卖肉二字。

　　怪不得没有组织，靠个人还能几个月间爬成半红不紫的小主播。

　　从女主播在听到整活后瞬间联想到这件事以及直播间弹幕的反应来看，这种事在她的直播履历中应该是家常便饭了。

　　凌霄摇摇头，他要找的是靠干净实力能够将来入住公司，包装后成为吸睛偶像行动的女主播，这个颜色主播不合格。

　　“哎呀，大家好坏哦，怎么还带偷看人家的啦！”白狐小甜甜娇媚地一笑，然后双手托着腮问道：

　　“刚刚的舰长也还满意吗？”

　　——挺好的，不过只靠低俗是走不远的，有些不太和我的胃口，再见。

　　凌霄敲下一串弹幕进行回应，手指则是往右上角的叉键移动。

　　但在即将按下的瞬间，凌霄转念一想，自己并未打算隐瞒物色女主播的行径，有必要为这场狩猎造势，于是又点开了充值按键。

　　就是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白狐小甜甜的直播间因为凌霄方才的行为炸了锅。

　　——啥情况，甜甜被刚刚的舰长diss了？

　　——妈的，上了个舰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滚蛋！

　　——甜甜是大家的白狐公主，大家就是为了这儿的福利才留下的，哪儿来的蛆，死一边儿去！

　　——就是，真这么豪横，充个提督再说话！

　　一番弹幕滚下，颇有借着这股声势越卷越大的意思。

　　主播见老粉躁动，赶紧发声：“哎呀~各位狐粉不要生气哦，甜甜是大家永远的甜甜。”

　　“一个不知从哪里挤进来的路人，甜甜没有放到心上去，之后还会福利多多哦。”

　　话音刚落，直播间上方闪过一行字。

　　——系统提示：用户GM刚刚充值成为主播白狐小甜甜的总督，粉丝榜排位第一，大家恭喜他！

　　女主播本来还准备了一席话羞辱凌霄哄老粉开心，看到这条弹幕，话堵在嗓子眼里，表情也直接僵在了脸上。

　　总督。

　　月均消费两万的总督，这家伙竟然直接越过月消费两千的提督上了最高粉丝VIP头衔的总督。

　　那可是一线女主播才配有的大粉丝，哪来的富二代钱不当钱奔着她这个三线直播间来了。

　　更加传奇戏剧性的是，自己刚刚一句话还就这么甩在了对方脸上。

　　悔。

　　白狐小甜甜的心中总之就是一个悔字，如果这不是直播，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