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骄纵瞿如
田子歌的声音也传进了耳中,“我只是想来看看小离,许多天都不曾见到她,我心中很是记挂……”
小傻立即便扯着嗓子道,“主人不需要你记挂!而且她很好,有罗刹王护着她,与你无干!即便那些植楮草都是你采的又如何,你只会给主人添乱,只会害她!”
“我只是想要见她一见,你这臭鸟若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了!”田子歌显然是怒了。
“怎么?你还想与我打架不成?”小傻的嗓音瞬间拔高了好几分,“六年前的事情你莫不是忘记了?”
田子歌顿时没了声响。
六年前?
莫离有些疑惑,六年前发生了什么?
“臭狐狸,你赶紧走吧,我主人有罗刹王就够了!不需要你来添乱!”小傻仍在颖指气使,莫离甚至能想象得到它此刻的神色。
心中无奈极了,莫离连忙下了床,大步走去屋门前,一把将门推开。
小傻果真盘旋在屋门前,而田子歌已转身,他此时化为人身,身形却透着浓浓的寂寥。
“田子歌!”莫离出声唤他,“你上哪去?”
田子歌身形一震,连忙转身,瞧见莫离的那一刻他眼眸一亮,两步便又冲了上来,“小离!你醒了!”
小傻赶在田子歌冲来前挡住了他的路,扑棱着翅膀怒道,“离我家主人远一些!”
莫离见状,眉头一拧,隐隐有发怒的迹象,“小傻,你退开!”
“不要!主人,罗刹王交代过,不能让这臭狐狸靠近你!”
莫离的脸色沉了下去,“那你不如去认罗刹王当主人吧!”
小傻身子一抖,听出莫离话中的怒意,它立即向后退了几分,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地喊了声,“主人……”
莫离没有理会它,转而看向田子歌,见他面上虽喜,神色却有些踌躇闪躲。
这六年里,莫离为了尽快集灵蕴,鲜少有歇着的时候,因此与田子歌即便见了面,也难有好好说话的时间。更别说还有个小傻时时提防着他,他根本就很难靠近莫离。
因此,他们之间,除却上一回应元和尚的灵愿,在人间相处了一夜外,便再未有六年前的亲密。
并非莫离不愿理他,只是她总觉得,这只蠢狐狸似在刻意躲着她,他的性子亦有颇多转变。
“小离,你上回跌入无间地狱,伤都好了吗?”田子歌小心翼翼地问。
距她坠入无间地狱,都已过去大半月了,他却此时才问,显然有古怪。
莫离不答反问,“蠢狐狸,六年前发生了何事?”
田子歌目光一滞,却很快垂下眼睑,一言不发。
身侧的小傻却扯开嗓子嚷嚷道,“六年前主人被掳走,不正是因为替他完成那桩小八哥的灵愿!若不是为此,主人何至于受那般重的伤!”
莫离眉头一蹙,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看着田子歌,低声问,“你也认为那件事情起因在你?”
田子歌忽然抬眸,眼底尽是愧疚,“小离,当初若不是为了帮我,你也不会被坏女人害成那样!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罗刹王寻了你整整两日,将你带回时,你浑身都是伤……”
“小离,对不起,是我没用……”
听着他的歉意,莫离无奈地叹了一声,“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况且当初我被恶人掳走,并非是你的过错。就连罗刹王都中了招,又怎会是因为你呢?”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莫离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搭在田子歌肩上,“你不过一只狐狸精,学人思量那么多作甚!想得太多,心思太重,可就不招人喜欢了。”
田子歌身形一颤,眼中有了几分光亮,他正想开口,却被小傻抢了先。
“主人,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他们狐狸一族最擅长勾魂夺魄,他不能靠近你!”
此时此刻,莫离恨不能一巴掌拍过去。
她斜睨了小傻一眼,转而对田子歌挑眉道,“蠢狐狸,你不是擅长幻术,往后见到这只傻鸟,你尽管迷惑它,不必手下留情!”
小傻一听,惊得落了一地的羽毛。
它痛彻心扉地嘶喊着,“主人,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忍心如此对我!”
莫离没好气道,“你这些年被惯坏了,别以为身后有罗刹王撑腰,就能在地府横着走了!你这脾性若是再不管管,将来必定要给我捅出篓子!”
“主人!”小傻更加撕心裂肺,眼角有泪花溢出,“我这些年努力修行,陪伴在你身侧,没有功劳也有苦……”
“蠢狐狸,还愣着做什么!”莫离无语地翻着白眼,转身便走。
“好的小离!”田子歌兴奋极了,当即便将矛头对准了小傻,“好你这只臭鸟,这些年我可没少受你的气,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着,便化为狐身,朝小傻扑去。
小傻连忙飞起,仍在哀嚎。
莫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突然想到什么,便转眸对田子歌道,“蠢狐狸,谢谢你的植楮草,很有效用!”
她确是再未被梦魇所困,原来那些植楮,都是田子歌采摘的。
耳底突然响起应元和尚投胎前说过的话,莫离心头一颤,看着那只正与傻鸟追逐的三尾红狐,一颗心突然有些沉。
可转念再一想沈卿妍的劝慰,莫离很快深吸一口气,将这诸多的杂念抛之脑后。
罢了,将来的事情谁又能预判,即便那和尚修成了佛门神通,也管不得鬼界之事。
田子歌既然喜欢做灵使,既然一片赤诚地要陪她,那么便叫他待在地府吧。
“六年前的事,对不起,是我没有护好你。”
琂的声音突然响起,莫离抚上脖间的坠子,低声道,“不,我要谢谢你,总能在关键时刻救我性命。”
琂沉默了片刻,突然问,“你当真要准许田子歌欺负小傻?狐族的幻术可是很厉害的,你不怕它越来越傻?”
莫离自这番话中听出了几分维护之意,可她心意已决,便道,“小傻养成如今这性子,可与你脱不了干系。它太过骄纵,又目中无人,如此下去,我怕会闯祸,一定是要调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