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生涩的道歉
傍晚十分,南瓷刚刚吃完晚饭,本想着去镇上溜达两圈,结果刚打开门,便看见易不染站在门口,正抬着胳膊,似乎是想要敲门。
看到门自己开了,易不染看向南瓷的表情中带着几分尴尬的意味儿,不过因为此时天色黯淡,所以南瓷并没有注意到。
但是南瓷对于易不染的突然造访还是有些吃惊,毕竟除去今天在大堂的照面外,自从南瓷醒过来后,他俩还没怎么好好说过话。
原因很简单,之前易不染不信南瓷的话,并且那个时候将话说得有些决绝,是个人都有脾气。
“门主,您找我?”南瓷干笑了两声,站在门口抬头看着易不染。
易不染背着皎洁的月光,俊气妖孽的脸庞藏在阴影里,他的长相带着几分攻击性,不过因为现在微垂着眼眸,因此瞧着有几分温和。
以南瓷在娱乐圈滚了几年的挑剔眼光看,易不染这模样堪堪算得上神颜,放在现代也是分分钟就能出道的脸。
但是很可惜,这货长了张嘴巴,会说话……
“不然呢?你房里难道还有其他人?”
又听见易不染尖酸刻薄的语调,南瓷恨不得拿针线将他的嘴巴缝起来才好,省得糟践了这张脸。
“门主里面请。”南瓷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怒气放在了心底。
易不染睨了一眼南瓷,并没有说话,直直地便进了屋,南瓷在后面悄悄纳了一口气,暗道要控制自己,紧接着也进了屋。
“门主找我有事儿吗?”南瓷给易不染倒了一杯茶,客气地说道。
因为二人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所以这会儿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南瓷见易不染像根木头似的坐在哪里,便先开了口。
不过易不染倒是并不急着回答南瓷的问题,从容淡定地喝了两口茶,好似品味似的说道:“这茶不错。”
合着这是过来喝茶的,南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后整理了一下情绪,笑道:“如果门主喜欢的话,我还有剩下的两饼,可以送到你房里去。”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现在南瓷的态度都好得不像话,可是易不染却有些不满,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眉眼微敛,将情绪都掩于眼底。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喝吧。”易不染淡淡地说道,语气让人难以捉摸。
南瓷挑了挑眉头,虽说病娇的行为有些反常,但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思去揣测,因此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半晌过后……
“你……”
“门主……”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不过又同时闭上了嘴,本身就有些奇怪的氛围在此刻显得更加奇怪了。
“咳!”南瓷抓了抓头发,做了个请的手势,“门主您先说。”
易不染看了一眼南瓷,也没有推辞,便说道:“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南瓷眨了眨眼睛,以为是她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因此脸上的表情看着有些呆愣。
而易不染现在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可能是没有太多道歉的经验,所以他的道歉显得很是生涩,不管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觉得别扭。
不过等回过神来后,南瓷心底兀地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委屈,起先只是小小的一阵儿,然后越到后面越发不可收拾,最终酸涩感在胸腔中蔓延开来。
南瓷这些天虽说不说,可是心中哪里会不服气啊,可是如今易不染不痛不痒地说出来,她竟然委屈得不行。
凭什么他易不染就能这么跋扈,完全不将旁人的感受放在心里?!南瓷心中气愤异常,一度想跳起来揍这货一顿。
不过想归想,南瓷也不敢真的付诸行动,千万委屈被埋在心底,只化作了一句:“没事儿。”
易不染抬起眸子看向南瓷,许久没有说话,英气的眉头微皱着,让人说不清其中所蕴含的意思。
就连易不染自己也说不清现在心底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并不满意南瓷的回答。
太过不咸不淡,好像丝毫不在意之前的事情,而不在意的原因易不染倒是知道。
因为五星好评……易不染敛了敛眼皮,眼眸中竟然染上一种可以称得上是悲伤的情绪。
“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他起身,将所有的情绪一并藏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刺痛了他的心,像针扎似的密集的疼痛。
南瓷连忙起身,将易不染送出了房间,她站在门口,望着易不染的背影微微怔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今天的易不染瞧着有些孤独……
孤独?南瓷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背过身将门关上了,心道,谁又不孤独呢?即便是处于人声鼎沸处,依然也会孤独啊。
南瓷没边际地想到,最后也就没了去镇上溜达的心思,盖上被子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哎呦!”南瓷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休息了几日,她现在的身子已经完全恢复了,之前小腹上本来还有伤,结果今儿一看早消失了。
多半和五星好评有关系,南瓷想到,紧接着忽然又记起了唐风月,那丫头的身子弱不禁风,不像她似的抗揍,也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了。
于是南瓷三两下洗漱完了,背着手去了隔壁。
“风月,你起来了吗?”南瓷轻轻叩了叩门,没听见里面有动静,正打算等会儿再来,便忽然看见旁边有个身影闯进了视野里。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等看清楚来人时,南瓷实在没忍住瞪了瞪眼睛。
“萧洛轩?”南瓷喊了萧洛轩的全名,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不过很快就被警惕取代了,“你怎么在这儿?”
萧洛轩笑着耸了耸肩,将手背到身后,从善如流地回道:“这个问题,啧!我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了,不过我应该没有被这个小镇列为排外人员吧?”
听出萧洛轩话语中的揶揄,南瓷皱紧了眉头,先前本来还算克制的情绪在这会儿显露无疑,全是对他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