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莎脸色变了又变,面子里子都掉了一地,索性什么都不顾了,今天一定要和夜小豚争个高低。
“夜小豚,既然你觉得跳舞弹琴有失身份,那么,我们就切磋一下不丢份儿的才艺吧。”
“什么才是不丢份儿的?”
“画画呀,你不是设计师吗,应该在绘画上造诣非凡,和你比这个,不算欺负你吧。”
“嗯。只不过,画画需要灵感,还需要静心,更是修身养性自娱自乐的东西,众目睽睽下拿来比试,已经失去了灵性和意义。”
“别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就问你敢不敢?不敢,立马从江曜身边滚开!”
“唉!再不应战,你是不是要发疯了?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玩玩吧。”洛羽灵轻描淡写的一笑:“不过,你擅长的应该是西方的油画,而我喜欢东方韵味的国画,如何评定高低?”
路易莎得意一笑:“井底之蛙,也敢炫耀?我从小学习的也是你们的国画。今天我就要用你们的国画,让你丢盔弃甲,心服口服!”
很快,佣人们搬来两大张桌子,为她俩都铺展好笔墨纸砚。
洛羽灵略一思忖,就以李白的《天马歌》为主题,画了起来。
天马来出月支窟,背为虎文龙翼骨。
嘶青云,振绿发,兰筋权奇走灭没。
腾昆仑,历西极,四足无一蹶。
鸡鸣刷燕晡秣越,神行电迈蹑慌惚……
她胸有丘壑,运笔如风,恣意潇洒,分秒不曾停滞。
不管是天马的神韵气势,还是身上的每一根毫毛,都栩栩如生,就像蹑云奔月,呼啸而来。
不到四十分钟,一副大气磅礴的天马歌,便完整的呈现众人面前。
纵然是不懂东方国画的蓝国人,也不得不由衷感叹,夜小豚的功底和境界。
每一个看过这副画的人,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没有几十年的深厚底蕴和功底沉淀,决计画不出这样的画。
可眼前的女子,明明只有二十多岁。
除了天赋卓绝,惊采绝艳,他们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汇,能够形容此刻心底的震撼。
再看路易莎,原本踌躇满志,抱着必赢的姿态。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她只勉强勾画出大致轮廓,还没有完成全部的白描部分,更别说上色晕染了。
如果想完成整副画,估计最少还得三四个小时。
听着众人对夜小豚的惊羡,称叹,路易莎越发心思烦乱,接连涂坏了好几处,鼻尖沁出细汗,握笔的手,不住发抖。
忍了又忍,她终究是再也无法画下去,越画越乱,不断的画蛇添足,一副《唐宫夜宴》几乎要变成了群魔乱舞。
她猛地把毛笔扔到地上,道:“这局不算,我本就不太懂东方文化,你们的国画,我还没有研究透彻,根本无法公平竞争。”
洛羽灵不紧不慢问:“那你想怎样?”
“比油画。这是全世界通用的技法,无所谓懂不懂,只有这样比,才算公平!”
“可以,不过,如果油画你也输了,又当如何?”
“不可能!我不会输的!”路易莎自负天才,不管文的武的,从小就没有任何女子能与她媲美,就算夜小豚赢了她两次,她也不觉得对方是真的有能耐,不过是侥幸碰上了对方的强项。
“先说清楚,你输了的赌注,否则,我懒得再奉陪。”
路易莎一咬牙:“若是输了,我不再抢江曜。”
“一言为定!”
“如果你输了,必须主动放弃他。”
“他是我的,没有任何人,能让我放弃,所以,我是绝不会输的!”洛羽灵笑得笃定从容。
江曜捏了下她的手心,在她耳畔低笑:“不用这么大压力,就算你输了,也有我清理不相干的垃圾。”
“啧啧,那些可都是爱慕你的上好桃花呢。”
“碍眼的垃圾!”
“嗯。算你有觉悟。”洛羽灵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下,再次应战。
路易莎狠狠的瞪她一眼,开始专注的作画。
洛羽灵凝眸沉思,很快,就想好了要画什么。
她要画的是,多年前偷亲江曜的一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