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陛下人呢?
李墉走在回城的路上时,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可是他又实在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总之,义父的态度眼睛看着,是信任他,但实际上,却不然。
马车的周围有很多叛变的瑞麟军。都是来保护他的。
只不过,他堂堂一个赤丘级四阶的人,又怎么会需要人保护呢。所以这些人的存在,根本就不是来保护他的,而是来监视他的。
李墉闭目养神坐在马车上。
他在思考着李骋忠的意图。义父既然不信任他,又为什么要让他先回来,他回来以后必然会通风报信,会暴露了他们的计划。
那么只能说明一点,李骋忠对之后要发生的事情,有着十拿九稳的把握。
但越是这样,越是说明姚笑笑的处境很危险。他一定要在回到朝歌城之前,立刻想到一个万全的方法。
回程的路途很漫长,他觉得自己足足走了几个月一样。
不过当马车走到朝歌城的时候,还是泠泠冬日。连天的白雪遮盖在放屋顶上,看着很纯净,有种能静透人心灵的力量。
李墉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纯净,若是被鲜红的血液染尽,又会变成怎么样的场景。
他到了地方,二话不说地要往皇宫里走。刚命令马车掉头,周围有人拦着马车直接开口,“瑾王殿下,还请带我等一起入宫。”
“带你们?”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拉开了布帘。
看着对方好像眼神很坚定,并不受命于他。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没错,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殿下。”
李墉冷声一笑,“保护我还是监视我?”
“殿下说笑了。既然我们是一起的,又怎么可能是监视呢?”对方的气势很足,可越是这样,越说明他们无所畏惧。
更没有把李墉放在眼里。
于是马车上的人,循循说了一句,“行,一起入宫。”
不过,他还是有担心的。因为他去边关的行程和目的是告诉过姚笑笑的。就怕人看见她的时候会显得过分担心,露馅了。
当他跨入太清宫的时候,那种想念简直泛滥。
只是脸上只有平静和冷漠。因为他总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像要把他的所有话语都记录下来一样。
里面的人听见了动静,都赶紧出来迎接。
翠娥和欣儿看到李墉,直接跪地,“给瑾王殿下请安。”
平视两个人对他倒也很恭敬,但是却不似今日这般,有种害怕和过分的距离。
他没有戳破两个人的异样,而是直接问,“陛下呢?”
欣儿沉不住气,看向了翠娥。她倒是更加淡定地回答了一句,“回禀殿下,陛下已经休息了。”
“休息了?”李墉往外看了一眼天色,明明还是白日天光,怎么可能睡下。
李墉觉得今日太清宫里每一处都透露出了古怪,于是又直接问,“陛下不在里面吗?”
“殿下,陛下确然是休息了。昨日有几位大人跟陛下在紫宸殿探讨奏折到深夜,所以今日疲累,才早早睡下的。”
翠娥回答的很镇定。
但是一双拳头紧紧握着,像是这些话是被人逼迫的。
李墉疑惑,“跟谁在讨论奏折?又因何事在讨论。”
“奴婢不知,这等大事奴婢向来都不知道的。”翠娥的回答渐渐开始变得有些含糊。
“不知?”他的声音一瞬放大,看着人又厉声质问,“本王怎么记得,从来陛下在紫宸殿都是你跟欣儿守着。”
顿了顿,他的眼神都跟着有些冷冽,“还是说,你们根本没有服侍在近点。亦或者是你在撒谎。”
翠娥被他的态度吓到了,整个人开始发抖。
她只敢低着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质问的人看向了旁边的欣儿。她是自己人,应该能说出一些真相,“欣儿,你说?”
欣儿倒是抬头看着他,但是说辞跟翠娥几乎一模一样。只能说明,她们两个人都被威胁了。
李墉不再言语什么,直接拔腿要往里面闯。
“殿下。”
两个跪在地上的人吓得站起来要拦,可她们越是这样,证明姚笑笑身处危险之中。
他快步越过两个人,根本不顾所有人的阻拦。一心只想确认她的安全,还有她的情况。
当走到内殿,看到床上确实有个人,可是李墉的一颗心也还是定不下来。
“陛下。”
他恭敬地弯腰拱手行礼。
只见姚笑笑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倚靠在床栏,徐徐看了过来,“你回来了?”
“你…”
李墉欲言又止,因为他看到有人朝他微微摇头。那轻微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他直接跪地,仰头看着床上的人,“陛下臣回来复命的。”
“说说吧。”姚笑笑尽量表现得很他不是很亲近。
而这也正是李墉想看到的。只不过如今这种情况,或许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
眼下也只有先维持这个现状。剩下的,只有再想办法。于是,他循循回答:“边关的事情没有任何异样之处,还望陛下放下。”
床上的人点点头,“果然还是让你出去打探我更放心。”
“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亲王府吧。”姚笑笑没有感情的回答,让人反而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李墉看似震惊地抬头,又平静地领命,“那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他直接起身就离开了太清宫。还带走了一直跟在他身后想要窃听些什么的人。
看着内殿中再没有任何人,抵在她腰间的那把刀才算是收了回去。
对方很嚣张地说,“陛下,应变能力还不错啊。至少没有让我露馅。”
说话的,是杨征烈。他整个人躲在床的后面,只用了一把刀就控制住了当今女帝。看样子,她当真如传言中的那样,已经没有了武功。
只是李墉回来了,反倒有些麻烦。
姚笑笑明显是知道了对方的顾虑,嘴角一个得意的微笑,挑拨道:“看来你和李墉背后的那个人,并不是那么亲密无间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