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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梦境

  太医令从太清宫内殿中满头大汗地走出来,直接迎上立在宫殿门口的瑾王殿下。

  李墉神色怅然,一双眼睛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冷着一张脸,眉头就没有一刻舒展过。他握着珺天剑的指尖泛白,像是在暗暗用劲。

  听见人靠近,他才收回视线,焦急问道:“她怎么样了?”

  太医令弯腰拱手道:“回禀殿下,陛下已经无恙。臣开了一剂凝血的药还有一些补药,过几个时辰陛下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李墉没再回应,只是从喉咙里传来一声叹息,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禀告完的人却没有离开,反倒是直起身子看向李墉的表情有些为难。

  李墉声音松弛了些,“还有什么事吗?”

  情绪不再紧绷,环抱着珺天剑,倚在殿门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打算继续守着,直到人醒过来。

  只见太医凑近了一些,声音放得很低,“殿下,有句话老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犹犹豫豫的做派不禁让李墉眉头皱得更深。他似乎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所以没有接话。只是继续俯视着太医令。

  对方看人没有反应,沉着自顾道:“我听闻陛下是在城外受的伤。殿下,这是我们的好机会。”

  所谓的好机会,无非就是报仇。

  太医令是李墉的人,却也想要为自己谋利。

  李墉不回答,他的视线看向了太清宫内殿中,虽然看不到什么,可一想到她浑身是血的模样,胸口一滞。

  “殿下,老臣知道此事很为难。可成大业者,该有取舍。如今陛下昏迷不醒,稍加药物,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这话莫名有些熟悉。

  李墉站直身子,珺天剑自然垂了下来。他收回目光重新审视着太医令。嘴上冷淡地质问,“什么时候钟先生把你们说服的那么好了?”

  “殿下…”

  “我怎么记得刘太医是本王的人,而不是替钟先生卖命呢?”

  太医令字字都像是被人洗脑了一般,不禁让李墉感到愤怒。他非常不喜别人插手他的事情,更何况如今是命令他身边的人来给他谏言。

  迎上李墉冷冽的眸子,太医令不敢再言语。

  人一走,李墉的双脚不自觉地踏入了内殿。他往里走,心里却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不是关心,也并非心软。只是他的复仇要堂堂正正。

  可有一个声音逐渐变得清晰,是他不舍得。

  来到她的床边,翠娥在旁服侍。看见李墉时正欲起身行礼,他抬起手阻止了翠娥的动作。

  他明知道这行为委实僭越,脚步却放得更轻地走近一步。

  只是看一眼而已,他只是看看她还好不好。

  当视线落在床上那人的脸颊时,苍白无色的面容和满头大汗在不断凝结的样子,让他看了心里泛酸。

  翠娥起身福了福身子便离开。

  当内殿中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有一些情绪被莫名地放大了很多。李墉攥着拳,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将珺天剑放在地上。

  一步上前坐在了床踏上,矮了大半个身子,能更清楚地看到她的脸。

  她双眼紧闭着,眉头突然蹙到一处,来回摇着头,嘴巴里似是在嘟囔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什么都听不清。

  连医者仁心的太医令都想杀了她。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自己,却下不去手。

  李墉缓缓抬起自己的手,用袖子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汗珠。蓦地想起抱着她回来的路上,她虚弱地拉着他的手说的话。

  “王妃和华莲我知道在哪里了。”

  那话,不似威胁,不似恐吓。倒像是想要告诉李墉一个什么惊天秘密一样。她一定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才会说出那些话的。

  她曾经威胁过他的话,为何如今脱口而出。

  李墉不懂。他的手停留在姚笑笑的脸颊上,轻柔地循循问道:“你究竟是谁?”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床上的人像是听见了他说话,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想要回应。

  眼底有一抹说不清楚的情绪。她一下子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不似往日如阳一般的体温,今天她的手像冰块一样凉。

  凉到了李墉的心底,凉的他皱眉自责。

  “我叫姚笑笑,你记住了吗?”

  似乎是有些意识不清醒,她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只觉得是做了一个梦,梦外她活得胆战心惊,在梦里她想活得肆意潇洒一些。

  她将自己一张微凉小脸贴在李墉的手掌心。

  像是小猫一样地蹭着自己的脸,蹭到茧子时,她还拿下来看一看,嘟着嘴抱怨一句,“成日练剑,手上都是茧子。”

  语气里满满的心疼和关切。

  李墉整个人都怔住了。他坐在床踏上一动不动,任由她动作。

  明知一切不合礼法,却收不回手,更收不回视线。

  “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婶婶和堂妹了吧。”

  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这两个称呼有些陌生。可李墉还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王妃和华莲。却有些震惊她会那么称呼她们。

  姚笑笑的小脸继续蹭在她的手里,动了动身子立刻疼得五官扭曲。

  李墉心疼地扶着她问,“很疼吗,要叫太医吗?”

  她忍着痛,忽然痴笑一声,“果然是在梦里呢。你竟然那么温柔。”

  “我现在身上也跟你一样,全都是伤口了,你会原谅我了吗?”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直叫人听不懂。

  姚笑笑的神色有些暗淡,不等他回应,又长叹一口气继续道:“不过以前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如今我便是死也无法消解你对她的恨吧。”

  说着,她抬眸迎上李墉的视线。

  床上的人咬着牙抬起了自己的手,想要摸一摸他那张冷冽的脸。

  李墉像是知道她想做什么,主动前倾了身子,让她的手轻松地覆上他的脸。一触碰,她没有得意的笑,反而更惆怅。

  “我明明知道她们在哪里,可是我要是告诉你的话,你还会让我活命吗?”

  姚笑笑摇摇头,表情苦涩,“你放心,我会保护她们的,在一切结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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