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自证
夏以沫看着面前温温可怜的 季轻语,和一脸挑衅的 林芊芊,没有愤怒,没有争辩,就这样看着她们。
陈年旧伤,一幕幕涌上心头,当年,她们也是这样处处设陷阱,步步逼她就范。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过是在一个艰难的环境中努力的活着,不遗余力的活着。
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在当时众人眼中,她配不上的人,爱情没有高低贵贱,她们却都自视高她一等,于是无情的践踏她,毫不留情的想着要摧毁她。
战时濂面色一沉,身边聚集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季轻语,当年的事如何,你最清楚不过,怎么?你想让我找张妈来作证吗?”
季轻语的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时濂,你别忘了,当年你爸爸也是亲口作证的,难道你宁肯相信一个佣人也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吗?
季轻语直视战时濂。
战志诚再怎么样,也会比一个佣人有地位吧?就算战时濂肯相信,别人呢?谁会选择不信战志诚而相信张妈一个年老的佣人的话?
战时濂的怒火熊熊燃烧:“ 季轻语,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季轻语满面泪痕:“时濂,你抛弃我,移情别恋,你为了这个女人,负尽天下人,我可以忍,只要你回头,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是回到从前的日子去。”
“我和你没有从前,从来没有过。”战时濂的声音冰冷。
季轻语有唇边露出一丝苦笑,她的目光扫过周围越来越多围观的人:“时濂,别把事情做得这样绝好吗?我做错了什么?当年夏以沫推我下楼,今天我只不过要她向我道歉而已,你们,总要还我一个公平吧?”
“是啊,姐姐,你欠 季小姐一声道歉,如果不是她命大,只怕她早就死了,可是你却连声道歉都不肯说。” 林芊芊帮腔道。
战时濂的呼吸重了起来,夏以沫侧头看到他微红的眼睛,心中暗道不好。
急忙握住他的手。
阿Moon感觉到了爹地的变化,伸手环住爹地的脖子:“爹地,你生气了吗?不用生气的,妈咪说‘清者自清’,你别气,我妈咪反正不会像她说的那样,这两个坏女人很坏的。”阿Moon在战时濂脸上轻轻亲一下。
夏以沫明显感觉到战时濂安静了下来。
她冲阿Moon点点头,阿Moon心领神会,只把自己的小脸贴在爹地的头侧。
“ 季小姐,既然,你执意要提那些旧事,那我们今天就好好说一说当年的事吧。”
季轻语看着她,目光如冰,唇边一抹冷笑:“好!”
转回头却是对着围着的人。
“五年前的圣诞节,在战家二楼的楼梯处,我请求夏以沫离开时濂,因为时濂与我相恋多年,只等着我留学回来,我们就会结婚,可是夏以沫却在我不在的时候,为了摆脱前任未婚夫,向时濂求婚,时濂出于同情就当众同意了,谁知明明是权宜之计,夏以沫却认了真,纠缠住时濂不肯放手。我不忍看时濂左右为难,所以找夏以沫谈判,就在战家,在楼梯上,夏以沫趁我不备,把我推了下去。” 季轻语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当时,战家的人都看到了,我受伤入院,夏以沫也被警察带走了,当时时濂请求我爸爸不要起诉,说夏以沫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原谅她吧,反正他以后不会再与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在一起了。”
季轻语的声音本就柔媚,讲着这样凄温的故事,特别动人。
四周明显传来吸气声。
楚家的人还没有上来,知道详情的人都不在。
“ 季轻语,你胡说!”战时濂一声暴吼,他的双目刺红。
“爹地!”一个稚嫩却沉稳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Leo快步走上来,示意阿Moon从爹地的怀里下来,他伸手拉住战时濂的手:“爹地,不要上当,她是故意的!”
小小Leo转过身,略仰头看向 季轻语:“这位女士,你说你才是战时濂最爱的女人?”
季轻语眉头轻皱,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点头。
Leo的声音冰冷:“即便你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也一定不是你最爱的男人!”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Leo。
“如果你爱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有眼疾,你这样激怒他,也不过就是为了让他旧伤复发罢了,再把他变成这样的原因,归咎于是伤心,是我妈咪让他这样左右为难的,这位女士,最毒妇人心,也不过就是你这样子吧?我可有说错?”
不理 季轻语和众人的目光及议论。
Leo转过身,捏一捏战时濂的大手:“爹地,这样低级的当你也上?你的智商呢?有了妈咪,你的智商就变成负数了吗?”
夏以沫伸手拥抱他一下:“战时濂,相信我!”
众人都看着这一幕好戏。
季轻语唇边一抹轻笑:“果然是夏以沫培养出来的儿子,真是出类拔萃,小小年纪就学会颠倒是非黑白!”
夏以沫上前一步,把战时濂和一双儿女挡在了身后:“ 季小姐,我夏以沫培养出来的儿子一定是出类拔萃的,这一点不劳夸奖,只不过他不会做出颠倒是非的事来,他一个五岁孩子都分得清的是非,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让在场的人相信你?”
夏以沫的目光四周一扫:“既然 季小姐口口声声说,战时濂爱的是你,不是我,那么请问,我不在的四年多里,为什么战时濂都没有娶你?”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 季轻语,这也是大家心中的疑问。
对呵!两个闹了那么多年的绯闻,从来没动过真格的呀?
夏以沫一笑:“你不在,他娶了我,我不在了四年多,他都不肯娶你,他如果真的爱你爱到了你想像的那个地步,这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吗?”
“那是因为你给他生了两个孩子!” 林芊芊急急抢道。
“哦?是这样吗? 季小姐?那这四年里,你怎么不给战时濂也生两个孩子呢?”夏以沫看都不看 林芊芊,目光如箭地看向 季轻语。
“当年在战家二楼的楼梯处发生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我夏以沫对天发誓,碰都没有碰你一下,至于你是怎么摔下去的,你心里清楚, 季轻语,人在做天在看,别不给自己留余地!”
“我可以做证,就是夏以沫把 季小姐推下楼去的!”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形成了包围圈的人群出了一个缺口,战志诚一脸的义愤填膺:“当年,我亲眼看到夏以沫把 季轻语推下了楼梯,害得她头部受了重伤,这个夏以沫作为杀人凶手被警察带走,谁知却没了踪迹,不知道是潜逃还是走了什么后门,哼!”
夏以沫目光冷冷地看向战志诚:“战先生说话可要负责任!”
战志诚脖子一梗:“我这个人,大家都知道,最是实事求是,当年就是你推的 季轻语!”
夏以沫深吸一口气,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站在她身后的战时濂,她怕他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面对的这个人可是他的亲生父亲!
还好,战时濂很冷静,因为就像战志诚从来没把他当成过儿子一样,他也从来没把他当成过父亲。他决定让以沫自己来处理这件事,而他只是悄然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季轻语得意地看着夏以沫,她就是要在这样的场合里揭发夏以沫,据她所知,张妈已经去世了,没有人可以再为她做证。
战宜年是参与者之一,他不会说,战志诚是个蠢货,只要他讨厌战时濂,就一定会与夏以沫做对。
战正初缓缓走过来,站在了战志诚身边。
夏以沫目光深深地看向战正初:“战老先生,看来战志诚先生的作证,是经过您同意的了?”
战正初不置可否:“以沫,我当你是战家人。”
夏以沫浅浅一笑:“对不起,我不是战家人,很显然战家也没打算接纳我。”
“不,以沫,一切只在你的一念之间。”战正初与夏以沫有来有往。
夏以沫的笑容渐冷:“同样的话,我也回敬给战家人!”
两个的目光对视着,谁都没有让步的意思,战正初眼睛一眯:“志诚只是实话实说。的确,夏小姐当年从警局出来就失踪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踪迹,当年的案子,是 季家看在时濂的面上不上诉的。要不然,只怕夏小姐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光鲜亮林的站在这里吧?”
夏是老的辣,战正初一句“当你是战家人”,就是告诉夏以沫,只要她承认她是战家媳妇,他自然会帮着她。
可是夏以沫不承认,那好,他就不在意落井下石。
夏以沫毫无畏惧的抬起头,看着战正初,再看向 季轻语:“ 季小姐,案子还在时效期内,你现在可以告我故意伤你,我们法庭上见!我夏以沫没做过的事,谁也别想赖到我头上来!”
季轻语唇边一抹傲笑:“夏小姐,时隔多年,我不想再旧事重提,我只是想要你向我道歉!一句迟到的道歉!并且请你离开时濂!”
“我做错什么了?需要向你道歉?我自己的丈夫凭什么要让给你?你以为是商场买娃娃娃吗?”夏以沫寸步不让。
“夏以沫,别再嘴硬了,战先生都作证了,当年是你推我下楼的。”
夏以沫的目光落在战志诚的脸上:“战先生,战家这五年来有没有重新装修过?”
战志诚一愣:“你别转移话题,我战家装不装修,关你屁事?”
夏以沫讥笑地看一眼战正初:“战老先生,你们的家教真好!”
战正初不动声色的拄着他的手杖。
夏以沫看着战志诚,淡定从容:“战先生, 季小姐摔下楼梯的时候,您在哪?”
战志诚刚刚被战正初瞪了一眼,他当然明白,这个夏以沫太厉害了,直接把他的粗话归结到家教上,心里正打着鼓,听到夏以沫的话,想也没想地说:“在沙发上陪着客人聊天!”